“除了待機的事情，還有一件事我想問你，你在逆熵的時候，有沒有了解過裂隙到底是怎麼形成的？”
猛前輩鄭重其事，“說認真的，不要有所隱瞞。”
猛前輩光是坐着，手臂肌肉將衣袖撐得漲漲的，爆炸感和威懾力十足，再給葉某人十個膽子也不敢當面撒謊。
葉征氣弱，小心翼翼回道：“難道不是逆熵搞出來的，那個原暗汲取機……”
眉頭突然一皺，意識到了問題所在，“等等，裂隙在全世界範圍內出現的？不科學啊……”
猛前輩眼神里閃過一絲失望：“看來你也不知情了。”
葉征欲言又止，想了想，好像也沒什麼可以說的。
對逆熵的了解，和五位創始人相處過的芸小鹿肯定遠比自己知道的要多很多，天命應該早就掌握了原暗汲取機的情報。
猛前輩沉吟片刻，為了讓葉征對待機任務更重視些，便開口說道：“據逆熵的說法，第一隻使徒出現的時間最早可以追溯到六年前，為了探索裂隙里的那個世界，逆熵曾經派出過兩位a級，率領着逆熵精銳進去探索，結果剛進入裂隙就引來了使徒。”
“當時那兩位a級當機立斷，一位a級以死亡為代價，封印住裂隙連通現世的一側，阻止使徒進入現世，而另一位a級為了護住其他人，硬生生扛下在裂隙中處在全盛狀態的使徒一擊，至今重傷未愈，實力跌落b級，他的徒弟你認識，就是之前擄走你的飛廉。”
“使徒的第二次出現，就是你經歷過的海島那次，當時是因為克萊因貿然加大原暗汲取機的功率，導致裂隙擴張，當年那位a級設下的封印鬆動，才使得在封印對面等候六年的使徒衝出，但其中有很多疑點，你有發現嗎？”
猛前輩停了下來，眼神詢問。
葉征點點頭，嗯了一聲：“發現了幾點，比如原暗汲取機為什麼會導致裂隙擴張？世界上其他的裂隙又是哪裡來的？在逆熵的理論里，原暗是我們所見所知一切誕生的祖地，而原暗之力便是這個祖地的本源力量，這和使徒的世界有什麼聯繫？”
“還有嗎？”猛前輩目光讚許，問道
“emmmm……”
葉征眯着眼思索了一會兒，繼續道，“有一點我特別在意，聽猛……猛前輩你說起六年前的事，逆熵探索裂隙是六年前，那他們最早是什麼時候發現裂隙的？又為何會把本部建在裂隙上方？”
猛前輩欣慰道：“說的不錯，看來你有認真思考過使徒的事，你把我們想知道的問題都說出來了。”
“‘想’知道的……”
葉征敏銳的捕捉到了“想”這個關鍵字，那就是說天命還不知道，便問，“這麼重要的事情，逆熵那兒沒說嗎？”
猛前輩明顯很不滿：“正是如此，諱莫如深，無可奉告，他們只想告訴我們他們想告訴我們的，沒有告訴我們他們不想告訴我們的。”
葉征：“……”
突然來一串繞口令，有點跟不上猛前輩的節奏……
猛前輩似乎壓根兒沒意識到她自己是個繞口令高手，繼續抱怨道：“現在全世界都依仗逆熵的技術來尋找裂隙，這些疑點他們不肯解釋，我們暫時無從查起……”
“等等等等……”葉征越聽越不對勁，猛前輩當著自己的面說了這麼多事，似乎意有所指？
連忙說道：“我想起家裡還在煮飯，煤氣都沒關呢，我先回去了，有空再聊啊猛……”
猛前輩眯起眼：“噢？”
漫不經心捏着拳頭，嘎啦嘎啦，聲音在辦公室里清晰迴響。
葉征：“……”
猛前輩單單一個噢字，彪悍氣息撲面而來，似乎下一刻就會掏出冰箱大的萬靈錘將自己錘成小餅餅。
葉征兩腿發軟，扶着牆勉強站定：“我又想起來了，林楚還在家，煤氣肯定已經關掉了……”
“嗯。”猛前輩表情淡淡，“被你一打岔，都忘記我說到哪了，你還記得嗎？”
“剛說到……說到……”葉征冷汗涔涔。
說到煤氣？不對不對，那是我說的。
煮飯？丫的，還是我說的！
恨不得扇自己一個巴掌，好端端的聽講不行嗎？節外生什麼枝啊！
再看猛前輩，彪悍和清秀共存的臉正在偏向芸小鹿式的面無表情……
心思急轉，一瞬間回溯到了之前的對話，葉征慌忙喊道：“我知道，我知道了，逆熵不肯解釋！”
猛前輩臉頰十字疤痕扯動，露出一絲滿意的微笑。
又活下來了！葉征後背靠在牆上，整個人如同經歷了一場三天三夜的大戰，幾近虛脫。
猛前輩：“逆熵不肯解釋我們提出的疑點，所以現在除了待機任務以外，還有一個任務要交給你……”
……
葉征：“……”
眼前，是一個平板電腦，平板上打着一句話——“一管血，謝謝”。
拿着平板的手十分纖細，順着手臂看上去，顏值平平，再看上去，顏值平平，要不是掛着的眼鏡稍微有點辨識度，丟在人海里根本翻不起任何浪花。
常青青，這個逆熵創始人常衡的女兒，顏值和顏值都平平，從不講話的妹子，今天開始也要住在自己家了……
猛前輩給的任務，是允許常青青過來研究自己的同時，自己要從常青青那裡套出未知情報。
隨隨便便就塞個妹子到我家，天命真他涼的好福利……
葉征假笑jpg，伸出手，任由常青青扎針，抽血。
心滿意足的常青青如獲珍寶，匆匆鑽入玄豬遺迹。
現在玄豬遺迹里，除開芸小鹿的實驗區域，常青青也開闢出了一塊區域，供她研究葉征身上原暗之力的特別。
玄豬遺迹差不多算是芸小鹿的私人領地，也虧得常青青是常衡女兒，又是醉心研究的生物科學家，和芸小鹿頗有些臭味相投的意思，兩女才能相安無事居住在裡面。
但……
“艷福不淺啊小征子，眼鏡娘都撩到了？”白愫似笑非笑，翹着二郎腿坐在沙發上。
身邊，是在《順水寒》里縱橫廝殺的林楚。
兩米開外的餐桌，柳老師端坐着抿茶，手機屏幕亮起，很明顯又在看不可描述的小黃書。
葉征摁着止血的棉球，委屈道：“意外，這個純屬意外，不是我主動的……”
白愫：“你的意思是，眼鏡娘投懷送抱？”
葉征：“……”
懂了，現在說什麼都是錯的。
氣氛突然就冷了。
白愫恨恨地剜了葉某人一眼。
在白愫看來，眼鏡娘顏值和顏值都很平平，頂多在五分水準徘徊，拉低了在場妹子的顏值水平，但保不準姓葉的瞎了眼，想換換口味呢？
雖然明知常青青代表逆熵而來，白愫仍舊把常青青放在了敵人陣列，不過只能算第三階梯的敵人陣列。
除了她以外的四個女人，柳老師處在第一階梯，顏值g對正宮位置威脅最高。
第二階梯，芸小鹿，三無臉帶來的異樣美感，而且和葉某人朝夕相處最久，隱隱有向第一階梯邁進的趨勢。
第三階梯，宅女林楚，氣質英武不凡，十足的巾幗胚子，老實說，要不是林楚眼神喪度時不時爆表，打遊戲時脾氣又差，白愫都想撩一把這小姐姐了。
現在第三階梯又多了一個眼鏡娘，能讓葉某人老老實實放血的存在，不容小覷。
“來自白愫的差評，花心的小處男！”
葉征：“……”
不想說話，不想發表任何意見。
偏過頭，爭取不和白愫視線對上。
五秒鐘後。
“內啥，你們有沒有發現少了什麼？”葉征突然懵住，連忙從小板凳上竄起，繞着屋子裡里外外轉了一圈，又問，“狗蛋呢？！”
白愫和柳老師面面相覷，不約而同道：“沒見過。”
“我來的時候，柳老師和林楚已經在了，沒看到狗蛋。”白愫道。
“我來的時候只看到林楚。”柳老師飛速說完一句，目光又回到手機的小黃書上，正看到女主裝逼打臉的橋段，根本停不下來。
林楚？
葉征一個箭步，重重一巴掌拍在沉迷網遊的林楚額頭：“醒醒，別玩了！狗蛋呢？”
林楚鍵盤噼里啪啦的操作正嗨，驟然吃上一掌，手忙腳亂出現了失誤，人物直接被對面玩家亂刀砍死。
啪！地，林楚一砸鍵盤，眼睛瞪圓了，張牙舞爪掐住葉征脖子：“麻麥皮，老娘馬上要晉級了啊，啊啊啊啊啊！接我一招八荒歸元，送你歸西！”
葉征：“……”
用力掰了兩下林楚的手，居然沒掰開。
這女人飯量大，力氣也大，雙手跟鐵箍似的箍住自己，完全就是想致自己於死地。
興許是林楚良心發現，意識到掐死了自己這個金主以後會沒飯吃，見葉征臉色漲成豬肝色，舌頭都吐出來了，手稍稍一松。
葉征覷見機會，連忙奮力掙脫魔爪。
“咳，咳咳……”連咳數聲，大口大口喘息，感受到肺部進入的新鮮空氣，葉征心在滴血。
吃我的喝我的用我的住我的玩我的，居然敢掐我？
唯女子和重度網癮患者難養也，古人誠不欺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