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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隻……羊?、

還是一隻嬌小可愛的小羊,通體純白,額頭露出兩隻尖尖小角,只到葉征等人膝蓋高。

唯一奇特的就是這隻小羊的尾巴,又大又長,明顯是一條毛茸茸的狐狸尾巴,讓人無端端想起外面四尊異獸石雕里的九尾羚羊。

應該是那隻九尾羚羊的子嗣吧?

興許是感應到小羊的強大血脈,葉征體內妖骨隱隱有些燥熱,不由多看了這隻小羊幾眼,小羊也奇怪地瞅了他幾眼。

“一覺睡過去,差點忘記余舟交代的事了……既然你們爬過通天之梯,理應得到天帝的饋贈,跟我來吧。”小羊一馬當先,引着眾人向帝宮內走去。

白逞沒控制好力道的彈跳,恰好落在小羊身邊將其驚醒,小羊一醒,沉重的宮門自動向內打開,葉征四人不再爬牆,直接從宮門大搖大擺走了進去。

一入宮門,裡面瓊樓殿宇重現真容,飛檐斗拱,雕樑畫棟,紅黃兩色交織,莊重又奢華的氣息撲面而來。

小羊沒有帶五人朝着正前方的宮殿走,四蹄噠噠噠的,一進宮門便左轉貼牆前進,走了約莫七八分鐘,抵達明顯屬於偏殿的區域。

小羊帶着眾人在數十棟偏殿的宮牆之間兜兜轉轉,不一會兒就把五人帶得暈頭轉向,辨不清方位了。

一路行來,五人沒有看到任何煙火氣,偌大一座帝宮裡似乎一個人都沒有,氣氛着實詭異。

跟在小羊身後的五人目光不住交流,葉征被其餘四人眼神推舉出來,只得大着膽子搭話道:“內啥……前輩,不知該怎麼稱呼?”

不管羊大羊小,叫聲前輩肯定是受用的,小羊四蹄不停,回道:“猼訑。”

“伯姨?好名字!果然英武不凡,一聽就讓人心馳神往,十分襯前輩的氣質。”身為一名生存技能點滿的選手,葉征一記馬屁送上。

“來自猼訑的好評,本咩就是如此英武!”

葉征微微一愣,什麼伯姨伯姨的,原來是這兩個他不認識的生僻字,沒點文化還真看不懂……

“有見識,本咩揚名的時候,誰聽到本咩的名字不是肅然起敬,要麼就是嚇得屁滾尿流,嘿嘿。”猼訑的頭顱微微昂起,明顯十分受用。

葉征趕緊趁熱打鐵道:“伯姨前輩,咱們是去哪裡領獎?”

“當然是天帝的寶庫,別急,馬上到了。”猼訑腳步放緩,回過頭,“你這個馬屁,值三個問題。”

雖然被小羊看穿,但葉征絲毫不慌,問道:“前輩的意思是我可以問三個問題?”

猼訑嗯了一聲:“這已經是第二個問題了,還剩一個問題。”

說罷,四蹄又噠噠噠地加快,輕快了不少,似乎因為套路到了葉征,心裡正在偷着樂。

葉征不敢計較,又是一記馬屁拍上:“前輩明智~容我先好好想一會兒,免得浪費前輩賞給我的機會。”

“來自猼訑的好評,本咩就是如此機智!”

葉征側過頭,開始和水銹紅四人眼神交流……

很好,瞪了好一會兒也沒瞪出個所以然來,眼神能傳遞的信息十分有限。

水銹紅白了瞎攪和的幾人一眼,傳音道:“問下天帝來路吧?”

“不錯,這個問題很有深度。”猼訑突然出聲道。

水銹紅一怔,明白自己的傳音被小羊截了。

能在帝宮裡進出的異獸,並不像表面那麼人畜無害,強的十分低調。

水銹紅一拱手:“伯姨前輩,我出身太微觀,也勉強算是通曉古今了,但為什麼我從沒聽過天帝的名號?”

“你熟知的史料是從什麼時候開始記載的?”猼訑沒頭沒腦問道。

“這……”水銹紅眉頭一皺,思索片刻,“遠在我太微觀立觀之前,上古七帝出世……等等,遠古?!”

水銹紅恍然大悟,伯姨問這句話的意思,明顯在指點他朝遠古去想,那個沒有任何史料遺留下來的混亂時代,出什麼樣的大能都不奇怪……

“人不可貌相,你還滿機靈的。”猼訑稱讚道。

水銹紅始終有些不太敢相信:“但是這麼一說……伯姨前輩,你也來自遠古?”

猼訑四蹄頓住,轉頭看着水銹紅:“怎麼,不相信本咩活了這麼久?”

水銹紅沉默着,不可置否。

上古七帝葬送了遠古亂世,這才建立起上古七門威壓華夏修真界的格局,那個時代已經過去太久太久,除了史料開頭稍微提及,沒有任何痕迹可考,怎麼可能有生命體活這麼久?

修真者的壽命雖長,但依然是有限的,可以一眼望到生命盡頭,即便是開闢上古時代的七位帝君,也敵不過時間的偉力相繼隕落了,如果說余舟和猼訑都是來自遠古,根本不可理喻……

猼訑嗤笑一聲:“別這樣一副本咩是騙子的表情嘛,同樣來自遠古,你太微觀的太微帝君死沒死,你清楚嗎?”

水銹紅驚得差點跳起來:“什麼?!帝君難道沒死?!”

“當然死了,不然這裡早被發現了。”猼訑回道。

水銹紅:“……”

今晚吃烤全羊還是紅燒羊肉?在線等,急!

猼訑右後蹄抬起,撓了撓左後蹄,鄙夷道:“你看,本咩隨便忽悠你一下,你就差點信了,現在明白了吧,你區區一個活了二十年不到的小朋友,知道的都是別人告訴你的,耳聽為虛,很多你所知道的都不是真相。”

說著說著,猼訑又痛心疾首道:“幸好太微帝君死的早,在你們太微觀眼皮底下藏了這麼久,硬生生靠時間熬死了太微帝君,你知道我們有多辛苦嗎?”

水銹紅:“……”

不在線等了,晚上吃烤全羊,不殺,活烤!

見一人一羊在太微帝君死活上面糾纏過久,葉征趕緊岔開話題:“前輩,所以天帝到底是什麼來路,能給我們詳細說說嗎?”

“不能,都告訴你們遠古了,你們又不知道遠古時期發生過什麼,說多了也是浪費口水。”猼訑傲嬌地一昂首,四蹄撒開,重新開始帶路。

馬屁換來的三個問題,就這麼用完了。

葉征深諳物極必反的道理,不便再多拍馬屁引起猼訑反感,拉着水銹紅諮詢遠古是什麼,也沒得到什麼有用的信息,只能作罷。

又跟猼訑走了十來分鐘,總算在轉到了頭,穿過一堵宮牆的小門,走到一間不大不小的偏殿院子里。

和奢華的帝宮相比,這座偏殿略顯寒酸,完全看不出哪裡像寶庫。

五人一羊正對着偏殿的大門,猼訑四蹄一定,停在原地指揮道:“你們待着別動,誠心念誦天帝名號,懇請天帝賜福。”

池桓和盛豐年趕緊眼睛一閉,開始誠心懇求。

猼訑滿意地點點頭,又看向其他三人。

“前輩,我可以不要嗎?”葉征問道。

他仍然在擔憂,如果拿了天帝的饋贈,下面是不是該去侍寢了?

水銹紅舉手道:“我也可以不要嗎?”

白逞道:“我也不要了吧……”

水銹紅純粹是怕被逐出師門,而白逞則是覺得自己不是靠實力攀上通天之梯的,受之有愧。

猼訑:“……”

什麼跟什麼,堂堂一代天帝的饋贈,居然會有人拒絕,這三人腦子是不是被羊踢了?

“趕緊的,別扯皮,等下還有正事呢!”猼訑嚴肅道。

葉征:“!!!”

還有正事?!

肯定是侍寢了吧喂!

“不了不了,我真不要,要不然這樣……我那一份送給他們兩個吧?”葉征指着池桓和盛豐年。

助人為快樂之本,他完全不介意將侍寢的機會送給兩人,反正兩人侍寢一次也是侍寢,兩次也是侍寢,一回生二回熟,肯定沒什麼心理障礙了。

“我也送給他們!”水銹紅立馬跟上。

白逞也不落後:“同上!”

池桓盛豐年兩人懇求到一半,又詫異又感激地睜開眼。

天帝的饋贈都能隨手送人,果然物以類聚人以群分,不止出不了劍的葉兄是好人,連他周圍的人都是好人!

“不行!”猼訑板著臉,斷然拒絕。

葉征問道:“為什麼?”

居然連送人都不行,天帝的饋贈果然有什麼貓膩!

猼訑沒想好台詞,呆了一會兒,才說道:“要得一起得,你們三人拒絕的話,他們兩個也得不到。”

池桓和盛豐年一聽,瞬間急了,連忙可憐巴巴望向帶頭不要饋贈的葉征:“葉兄……”

葉征:“……”

財迷心智,話都說到這份上了,也就池桓盛豐年兩人沒看出來這隻羊是在忽悠人了……

他和白逞水銹紅三人無奈地互看幾眼,猶豫不決。

事到如今,他們也不敢真和猼訑對着干,擁有能截取水銹紅傳音的大佬手段,再怎麼反抗,他們這幾個人都是一死。

“葉兄?”盛豐年又道了一聲他的名字,表情特別急躁,生怕葉兄一個不答應,連他和池桓的饋贈都黃了。

“等等,我再問清個問題。”

葉征沒有直接拒絕盛豐年,目光轉向猼訑,詢問道,“伯姨前輩,你能不能告訴我,拿了饋贈以後要不要給天帝侍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