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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五歲時妻子給我戴綠帽,還帶姦夫搶了我的房產……”

“二十六歲兒子生病,我卻身無分文,只能沿街乞討……”

“二十七歲……”

“你今年幾歲?”木道人打斷了曇月宗最出色弟子聲淚俱下的表演。

曇月宗最出色弟子下意識道:“二十五……不不不,三十……”隨即呼吸一窒,勁風撲面,硬生生把他滿口謊話堵了回去。

嘩~地,木道人揮袖,將這名試圖用華夏達人秀套路來感化金箍棒的曇月宗最出色弟子遠遠拋飛。

“下一個……”木道人有氣無力道。

世道變化,華夏新生代們受到信息大爆炸時代的侵蝕,腦迴路清奇的很,放在上古時期,如果單純感應金箍棒認主,多半只會盤坐着靜靜觸碰,不會給自己加這麼多戲。

看,曇月宗新生代第二出色弟子不就做的很好嘛,安安靜靜,姿勢標準,符合古代人的審美。

思忖間,閉目盤坐、悉心感應面前鐵棒的曇月宗第二出色弟子動了。

他解下外套,眼神憐愛地罩在黝黑棒身。

“棒兄,冷不冷?”

“天冷要多加衣呀~”

“我再幫你暖暖身子。”

說罷,曇月宗第二出色弟子對金箍棒哈了一口熱氣,雙手握住棒身,上下摩擦摩擦摩擦……

嘩~

木道人腦門青筋直跳,反手就將曇月宗第二出色弟子扇飛。

曇月宗這種盡出lowbee的門派,從此被太微觀拉黑。

“下一批,符清宮兩位。”興許是覺得之前三位加戲太浪費時間,木道人又補充道,“從現在開始,每人只有半分鐘時間,到點自己上去,自己退下,否則……”

木道人沒有說下去,有些話還是留有懸念更具震懾性。

這番臨時加規則沒引起什麼異議,其實棒子大會第一次舉行,除了把人匆匆召集過來,其他什麼流程都沒定,全憑木道人臨場發揮,也虧得他能震住全場,如果換一個人來,怕是蠢蠢欲動的群眾早就一哄而上了。

一人半分鐘,一小時也就一百二十人,在場兩三千人每人感應一下,即便不眠不休接力,花費時間至少也得一天往上。

話不多說,大家都開始看符清宮兩位少年發揮。

雖說這次鷹國石中劍認主在全世界修行層引起了軒然大波,但在場來的基本都是天道院和門派的新生代。

上古修真者們實力強大,一次性來的太多,容易產生隱患,因此太微觀明確限制了上古修真者的人數,天命給各大門派的與會名額也大多限制在新生代,像雪梨仙子等b級修真者此行除了嘗試認主,順便起監管太微觀的作用,防止有什麼暗箱操作。

符清宮兩位少年倒是畫風正常,滿臉激動上去,簡簡單單盤坐觸碰半分鐘,沒和金箍棒發生什麼超友誼的關係,悻悻作罷。

這才是正常的流程嘛……木道人暗道,隨即又點出下一批人。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當大家全神貫注圍觀到第一百人時,已經開始麻木了……

棒子大會在木道人的“下一批,某某地方x位”這句話里不斷過去,根本沒人能引起金箍棒的動靜,也就這個棒子偶爾抖一下,習慣性呼喚呼喚秀下存在感的時候,能惹的眾人一陣小激動,然後又是失落……

好在時不時有人想另闢蹊徑,通過特立獨行來博取金箍棒的注意,給這種讓人漸漸麻木的認主流程添上幾分樂趣。

比如來自石某庄天道院的學生臨場發揮,給金箍棒唱了幾段《敢問路在何方》,雖然沒打動棒子,可天籟般的歌喉打動了在場修真者,猶如給麻木的眾人打了一陣強心劑,提神又醒腦。

恰好今天有華音閣的修真者在這裡,當場許他可以免試進入華音閣修行音律之道,順便已經商量起未來在修真界出道的事宜。

又比如來自攀某花天道院的學生念了一通緊箍咒,被千佛寺和尚發現念經姿勢和發音都很標準,同樣打算許其免試進入千佛寺,結果慘遭不願剃光頭的學生拒絕。

交談中,知道這位學生立志要考靈溪宗修行水系法術,恰好又有靈溪宗的弟子在場,一番臨場審核,發現這位學生不達標,嚴詞拒絕了,並且建議他回去上千佛寺……

“大師兄!師父被妖怪抓走了!”

“大師兄!二師兄被妖怪抓走了!”

“大師兄!師父和二師兄被妖怪抓走了!”

“大……”

第一百位來自無常山的d級弟子也不省心,演戲半分鐘,無功而返。

新生代的腦洞,呵呵呵呵呵呵。

棒子大會才剛舉行一個小時,木道人就覺得自己一向堅固的道心有些不穩了……

“有點累人啊……”葉征揉了揉眼睛,第一次覺得圍觀也是件很痛苦的事情,關鍵現在才圍觀了二十分之一不到的人,還得待在這山頂吹一天一夜冷風……

什麼?等摸完棒子就提前回家?

不可能的。

現場摸過棒子的那些選手一個都沒走,又是不甘心又是想看別人出洋相的情緒交雜着,明顯立志圍觀到底,如果自己做了提前回家的出頭鳥,顯然不太合群。

自己要的特權,哭着也要圍觀下去。

明明還沒摸過棒子,可葉征打心底已經信了水銹紅的話,眾生武具不可能認主的,認主就不叫眾生武具了,我肯定是個普通的圍觀群眾,嗯,今天來的所有人都是圍觀群眾……

身邊本來就對金箍棒認主不抱任何希望的水銹紅已經搬出椅子,趴在椅背上打着瞌睡,壓根兒沒聽見他的抱怨。

“下一批,蘇城天道院三位。”

嗯?

葉征腦袋一懵,下意識就要走出去。

“沒叫你,你還早呢……”水銹紅半夢半醒,扯住他的袖子。

葉征哦了一聲,看着白逞陸青徐沖沖三人出列。

三人商量好了順序,陸青先去,然後是徐沖沖,最後才是白逞。

一如既往的,陸青和徐沖沖相繼盤坐半分鐘,鎩羽而歸。

白逞一步步接近黝黑鐵棒,突然一摸褲兜,翻出了壕氣的鱷皮錢包。

嗯?

眾人一驚,瞬間來了興緻。

這皮膚慘白的美少年又準備用什麼特立獨行的感應方法?

掏出錢包,莫非是想砸錢?

在一干圍觀群眾的猜測中,白逞摸出了一張……應該是一張照片。

看白逞視若珍寶,小心翼翼捧着的樣子,這張照片似乎十分貴重。

照片正面朝著金箍棒所在的東方,身在西側的圍觀群眾們根本沒法看清照片上面是什麼。

“我,蘇城天道院白逞,有一個全世界最可愛的妹妹,腿長兩米,大眼睛像夜空里最亮的星星,聲音……”

葉征:“……”

木道人:“……”

圍觀群眾:“……”

這算什麼?色誘?

不不不,看慘白美少年真情流露的樣子,單純是在跟金箍棒炫耀自己有個妹妹吧?

他手裡的照片,妥妥是白愫了,是可忍孰不可忍……

葉征扒開目瞪口呆的人群,在眾目睽睽之下一板磚拍昏白逞,拎着後領拖走,同時向木道人鞠躬歉聲道:“對不住啊前輩,這人腦袋有問題。”

“無妨。”木道人嘴角抽搐,剛才就算葉征不出手,他也準備一巴掌扇飛這個妹控。

即便昏迷,白逞依舊死死攥着白愫的照片不放,葉徵用力抽了兩下才將照片抽走,隨後將白逞往陸青徐沖沖面前一扔:“交給你們了,要殺要剮悉聽尊便……”

陸青:“……”

徐沖沖:“……”

這句子用的好,嗯。

妹控只是一個小插曲,棒子大會的認主流程又回歸正軌。

日頭漸升,當水銹紅不滿足於普通椅子,掏出遮陽傘躺椅與葉征一起享受時,眾人才紛紛反應過來。

時間尚早,反正這棒子怎麼感應都沒有動靜,難不成真眼睜睜盯着兩三千人嘗試認主認一天?

眼睛會瞎的。

花果山山頂就只有幾畝地方圓,密密麻麻站滿了沒有上天手段的天道院學生。

納戒這東西在學生里完全是個稀罕物,又沒人會隨身帶椅子什麼的,學生們只能隨意發揮,要麼席地一坐,要麼把背包墊屁股底下。

而那些一開始威風凜凜上天的門派中人就尷尬了,除卻b級c級的強者,這些門派的新生代普遍都是d級,沒有真正的御物飛行手段,頂多只能靠法器法術懸浮一下。

時間一長,靈力不斷消耗,下又下不來,飛又飛不走,一時間叫苦不迭。

當第一名d級修真者撐不住掉下來,彷彿起了連鎖反應,幾十人上百人噼里啪啦一陣下餃子墜落,本就擁擠的地面頓時亂糟糟的。

“下一……安靜。”木道人喝道。

棒子大會舉辦的太倉促,許多細節都沒考慮,明明已經限制過人數,可仍舊麻煩不斷。

木道人環視十餘位b級大佬:“有仙舟的道友,祭出來讓各位休息一會兒吧。”

仙舟……

尋思這兩個字片刻,眾人目光都默契地集中在了水銹紅和葉征身上,這倆人上山的時候,乘坐了那艘史上最豪華仙舟……

水銹紅打了個哈欠,兩手一攤:“別看我,我家班車是要收費的,每小時一顆b級靈石,明碼標價,滿一百人才開始發車,否則免談。”

葉征:“……”

雖然和水銹紅處於同一陣線,但他仍然忍不住想吼一句——

你怎麼不去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