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5度c小說網

澹臺明月說道:“卓老先生,既然沒什麼事情,那我告辭了。”

卓老立刻就換了一張面孔,滿臉笑意:“澹臺小姐不要着急啊,老頭子尚且有事請教!請坐請坐,先吃點小點心?”

“還是改日再叨擾吧!”澹臺明月含笑說道,“風先生還在外面等我呢。”

“等等,澹臺小姐年紀輕輕,卻精通古玩知識,不知道對於銘文,是否也有研究?”卓老忙着問道。

“銘文?”澹臺明月一愣,隨即答道,“略知一二。”

“老頭子有篇銘文,需要請教!”卓老忙着說道,他找澹臺明月,自然不會只是為著那個青銅鼎,那玩意既然被人掉包了,只要在海棠身上,查處問題的根源所在,不是什麼大事,到了他這麼一把年紀,錢了掙夠了,該享受的也都享受過了,但人——總要有些追求吧?

“老先生,我後天就要高考了!”澹臺明月苦笑,無奈的攤攤手,“不如一周過後吧!”

“高考?”卓老在愣了老半天之後,才算回過神來,她這樣的女孩子,居然也會在乎高考,這對於他來說,是何等遙遠的話題?

可是,這個女孩子就是用這個完全不成理由的理由,拒絕了他。

“好吧,那麼一周之後,我希望澹臺小姐不要再拒絕我了。”卓老笑道。

“沒問題,我對於銘文還是比較有興趣的。”澹臺明月笑道,說完,她直接起身下樓。

等澹臺明月的身影消失在樓下,樓上,另一邊的房門打開,一個身材娉婷裊娜,瓜子臉,水杏眼的年輕女子,走了出來。

“爺爺,為什麼不留下她?”柳絮站在卓老的身後,恭恭敬敬的問道,她自然不敢質疑卓老的決定,但是她還是不明白,為什麼就留下澹臺明月。

“留下她?”卓老嘴角浮起一絲諷刺的笑意,如果她真是那個家族中的人,這世上能夠留下她的人,可真不多。

“留下她做什麼,你難道想要請她吃夜宵?”卓老抬頭,看着柳絮問道。

“爺爺!”柳絮臉上微微飛紅,低頭不語。

“你等下去查查,她住在什麼地方,把她身世查清楚——切勿打草驚蛇。”卓老吩咐道。

“是!”柳絮忙着答應着,轉身就要下樓。

“回來。”卓老突然說道。

“爺爺還有什麼吩咐?”柳絮站住腳步,低眉順目,含笑問道。

“那丫頭精明的很,你可千萬不要得罪她!”卓老沉吟了一會兒,這才說道,“如果她發現了你的行蹤,你還是對她客氣一點。”

“是,柳絮此去,斷然不會讓她發現,若是被她發現,也一定以禮相待,絕對不會得罪她的。”柳絮說道,口中雖然這麼說,心中卻是不以為然。

“海棠的事情,怎麼樣?”卓老問道。

柳絮抬頭看上卓老,嘴唇動了動,終究沒有說話。

“你且去吧!”卓老似乎是無限疲憊,揮揮手,讓柳絮退了下去。

卻說澹臺明月下樓,風羽夕就迎了上來,問道:“卓老找你做什麼?”

“還不是那青銅鼎的事情?”澹臺明月說道,“都怨你!”

“我知道錯了!”風羽夕小心的陪着笑,這事情終究是他理虧,他也不好說什麼,唯恐卓老刁難與她,當即有好生安慰。

“我餓了,我們去吃飯!”澹臺明月岔開話題,低聲說道。

“好!”風羽夕自然不會拒絕她這樣的要求。

但是不知道為什麼,風羽夕總感覺,澹臺明月似乎有些心不在焉,吃飯的時候,她竟然有兩次走神,只當她擔心得罪了卓老,卓老報復,當即有安慰她,但似乎她根本不想提到卓老,吃過飯過後,她借口要自己走走,讓風羽夕不用送她。

風羽夕見狀,雖然擔憂,但也不好違了她的意思,實在想不明白,這可不怎麼像是澹臺明月的性格,對於華青嵐那種做法,她都能夠一笑置之,而在自己車上的時候,她那半把剪刀,氣場強盛到令他動都不敢動。

就算是在面對卓老咄咄逼人的詢問時,她也鎮定如故,完全不像現在這麼心神不寧,甚至可以說有些魂不守舍。

離開那家高檔餐館,澹臺明月順着馬路,漫無目的緩緩而行,不知不覺之間,竟然走到天橋上,居高臨下,看着不遠處的長江水奔騰而去,想起奶奶的話,她不僅苦笑——雖然早就有心理準備,但似乎這一切,來的太快了。

說什麼大隱隱於市,小隱隱於野,事實上都是騙人的,可能,他們就從來沒有能夠隱匿得了,這是這些年的麻煩,都被奶奶解決了,她不知道而已。

現在,奶奶過世了,從此以後,所有的麻煩都輪到她自己來解決了。

想到這裡,她忍不住深深的吸了一口氣,意外的發現,她竟然聞到一股熟悉的香味。

耳畔,有極其輕微的腳步聲,澹臺明月轉身,愣然看着站在她身側不遠處那個流浪漢,兩日前,他在那個小巷子裡面,救了自己。

大概看到澹臺明月看了過來,那人轉過身來,似乎是想要離開。

“你換衣服的速度可真快,趕得上演員換裝了。”澹臺明月淡淡的說道。

流浪漢一愣,站住腳步,然後轉身,看着她問道:“你說什麼?”

“我比較喜歡你剛才那花季美少年的模樣,麻叔!”澹臺明月懶得和他繞圈子,忍不住輕笑了一下子,麻叔已經幫過她兩次,她心中對他頗有好感,尤其是他身上那種奢華優雅的香味,竟然讓她有些着迷。

孔聖人說——以貌取人,已是不該,何況她以味取人,似乎更是不該了。

大概就是因為鼻子比普通人靈敏,所以,她對於各種各樣的味道,也非常的挑剔。

“你是怎麼看出來的?”麻叔的眼神很是驚愣,他常常化妝成各種模樣,這還是第一次,輕易就被人剝奪了偽裝。

澹臺明月咬住嘴唇笑了一下,狡黠的說道:“我為什麼要告訴你?”

“好吧!”麻叔很是溫和,甚至大度的笑笑,“你一個人站在這裡做什麼?”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