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澹臺明月靠近胡棲雁,低聲笑道:“你說,那個少年人會不會切垮了?”

“如果切垮了,這說書先生豈不是要被人亂磚砸死?”胡棲雁剝了一顆杏仁給她,眯着眼睛笑道,“我原本以為,像你這樣的女孩子,不會對賭石感興趣。”

“我對賭石是沒興趣,但是對翡翠有興趣。”澹臺明月不滿的說道,“別以為你會賭石,我看這個故事裡面的少年人,一定比你厲害,說不準還比你好看。”

胡棲雁只有笑的份,也不解釋,聽得那說書先生繼續說道:“這一刀切下去,那可就大大的不同了,只見切面之上,出現大面積瑩瑩碧綠,那可是正宗玻璃種艷綠,翡翠中的翡翠,精品中的精品,在場眾人都沸騰了。”

“那少年豈不是發達了?”在揭陽,三歲小孩子都知道賭石,尤其是在這個賭石一條街上,所以,在座的一個中年人忍不住大聲問道。

說書先生見着有人說話,為著活絡氣氛,當即點頭道:“可不是發了?旁邊當即就有人開出一千萬的高價,想要買下來。”

“一刀一千萬,想來這少年會賣吧?”在場的眾人,不像澹臺明月一樣,完全不懂得賭石,自然知道風險,一刀窮,一刀富,這下一刀下去,天知道會不會就把這綠給切掉了,所以,眾人都以為,一個窮小子,三萬買進的,一千萬賣出去,夠他吃喝幾輩子不愁了。

說書先生搖頭道:“如果當真如此,他也不會成為賭石界的神話——那位少年人說,不買,然後,他就這麼拿着油筆,在石頭上畫了幾下子,讓店夥計幫忙。給他照着油筆畫的地方切出來。說來神奇啊,就這麼幾刀,就把裡面的翡翠完整的掏了出來,沒一點的浪費。那走刀的趨勢,似乎隱藏在頑石裡面的翡翠,他老早一目了然。”

“這也太多神奇了。”剛才說話的中年人再次說道,“我就不信天下有這樣的人。”

和中年人同桌的一個高瘦青年人笑道:“二叔,想來是說書人誇大其詞,也是有的。”

“這位先生說錯了,老頭子我絕對不是誇大。老頭子我當年可是親眼目睹的。”說書先生聞言,忙着解釋道,“當年老頭子我也在揭陽街面上討生活,可是親眼見過那個年輕人。”

“陳老先生,既然如此,這位年輕人到底是誰,如今,盛傳的幾位賭石高手。我可都認識。”青年人似乎很是不服氣。

“那少年叫做——胡棲雁。”說書人在場中瞟了一眼,說道。

“啊?”澹臺明月剛剛喝了一口茶在口中,聞言差點噴出來。但就算如此,她還是不小心的嗆入氣管,頓時不停的咳嗽,連着眼淚都咳了出來。

胡棲雁忙着抓過紙巾給她,又在她背上拍了兩下子,低聲說道:“你就不能夠小心點,沒見過你這麼不靠譜的妖。”

“我......嗆死我了......”澹臺明月一邊咳嗽,一邊說道。

“老先生,這可是你胡扯了。”青年人大聲說道,“如果你說的這位胡棲雁這麼厲害。怎麼現今卻從來沒有聽得人說起過。”

“這倒不是胡扯。”旁邊一張桌子上,一個五旬開外的老者,嘆氣道,“當年他在緬甸翡翠公盤上,那叫是一擲千金,他手中也不知道囤了多少好東西。聽的人說,他可是富可敵國——只可惜天妒英才,被自己的女人和外人聯手陷害,最後死在翡翠礦中,屍骨無存。”

“可惜可惜!”說書先生搖頭嘆氣。

“這女人啊,是最信不得的東西。”剛才說話的老者大聲說道,“我聽得說啊,那個胡先生死的時候,不滿二十歲啊。”

“啊?”澹臺明月拉開包廂的帘子,問道,“老人家,此話當真?”

“應該是滿二十歲了吧?”旁邊一張桌子上,有人插口道,“我聽得說,他曾經在港城舉行了盛大的生日宴會,然後沒多久,就傳說了他的死訊,隨即他所建立的龐大的翡翠皇朝,也在一瞬間土崩瓦解——陳老先生,你剛才說錯了,事實上不是天妒英才,而是他錯信了那個女人。這年頭,女人和兄弟,都是靠不住的。”

澹臺明月轉身看着胡棲雁,卻發現他正在慢慢的喝茶,似乎他們所的一切,都和他沒有一點關係。

“不知道那個胡先生,和魔都的翡翠公主,到底是會更厲害一點?”剛才說話的青年人,再次忍不住大聲說道。

“這可不好說!”有人說道,“如果胡棲雁不死,翡翠公主想要這麼起來,只怕不太容易吧?”

原本的說書,因為這個話題,眾人都參與到討論中,就連着一些包廂裡面的客人,也都拉開帘子,就算不說話,也是紛紛探首出來,豎著耳朵聽着。

傳奇總是那麼讓人着迷,尤其是還帶着一些神話色彩的傳奇。

“你們說——為什麼胡先生能夠頻頻賭漲?”青年人大聲問道。

“自然是懂得翡翠。”坐在他身邊的老人教訓道,“小偉,不要亂說話。”

“我看不一定,說不準也就是以訛傳訛,運氣好罷了。”高瘦青年人再次說道。

澹臺明月看過去,那張桌子上,坐着三個人,一個年齡頗大,就是剛才制止高瘦青年人說話的,看着大概要六十開外了,一張臉倒是保養的很好,另外一個是中年人,四旬上下的年紀,白白胖胖,穿着很是講究,想來也不是普通人。

那青年一身的名牌,想來是非富即貴,澹臺明月只是掃了一眼,就移開了眼光。

但是,剛才她也開口說話了,所以,那個青年人自然而然也留意到她。

“小姐,能不能賞光,一起喝杯茶?”青年人走了過來,送過一張名片,含笑說道,“我是皓華珠寶公司的,這次來揭陽看看翡翠,小姐也對翡翠有興趣?”

“有!”澹臺明月掃了一眼名片,上面寫着——皓華珠寶公司副經理,周正華。

“原來是周先生。”澹臺明月笑笑,把名片遞還過去,卻是沒有收。

周正華似乎有些尷尬,但隨即就笑了,說道:“能不能請教小姐尊姓大名?”

“澹臺明月!”澹臺明月說道。

“澹臺明月?”周正華念了兩邊,這才說道,“那幾個字?”說著,他還伸出手來,希望澹臺明月畫在他手上。

“我複姓澹臺,明月的明月。”澹臺明月不想和他多說什麼,當即轉身,回到自己的座位上坐下,準備把布帘子也拉上。

但是,她還是低估了周正華的厚臉皮,他居然跟了過來。

隨即,他的目光自然而來的落在了胡棲雁身上,剛才澹臺明月只把布帘子拉開一半,這個茶樓四面都是隔開的小包廂,中間是大廳,如此一來,雖然在中間的位置,周正華那個角度,也看不到胡棲雁的存在。

如今一見之下,他不禁呆了一下子,心中暗叫晦氣,原本以為澹臺明月是一個人,自己下點功夫哄哄,哄上手就好,這女孩子年齡幼小,一片純真,也不知道是什麼來頭,但是,他真的還從來沒見過如此美麗的女子。

完美的身材,細膩白皙的皮膚,加上臉上那塊鮮艷的玫瑰花瓣印記,更是讓她多了幾分嫵媚風韻,讓他一件之下,就開始深深的着迷。

澹臺明月沒有處理這等事情的經驗,所以,她看向了胡棲雁。

“明月,我們看石頭去。”胡棲雁站起來,很自然的拉過她的手說道,“你不是要看人家解剖大石頭,如今正好,時間差不多了。”

“原來你們想要去看解剖大石頭啊,那個大石頭是我爺爺買的。”周正華忙着說道,“一起吧。”

“正華!”剛才和他一起的老人,微微皺眉,叫道。

“原來這位就是周老爺子。”在場眾人一聽,紛紛走了過來,似乎對於周老先生買下那三塊大石頭,都非常有興趣。

如此一來,眾人紛紛上前和周老先生招呼,周正華忙着又湊近澹臺明月,低聲說道:“澹臺小姐既然對翡翠有興趣,不如一起去看看?”

“那就一起去看看吧。”澹臺明月笑笑,她只對翡翠有興趣,至於這個什麼周正華,她是一點興趣也沒有。

胡棲雁說的沒錯,她只喜歡美貌少年,這個周正華雖然不醜,但也和俊美絕對不佔邊。

那邊周老先生和眾人寒暄了幾句,就下樓而去,他說了今天下午四點要解石的,這個時候也差不多了,在大庭廣眾之下解石,一般情況下,都是準備出售翡翠明料的,所以,在場的眾人也都心知肚明,一起跟了過去。

想看熱鬧的,或者是對於翡翠明料有些興趣的,甚至純粹就是好奇的,一時之間,茶樓就沒人了。

澹臺明月落後了兩步,拉過胡棲雁,低聲道:“老土豆,你要不要看看那大石頭?”

胡棲雁愣然,不解的問道:“看那個做什麼啊?”

“你不是賭石很牛逼嗎?”澹臺明月低聲說道,“要不,我們偷偷賭一把?賭那個石頭裡面,有沒有翡翠。”

“我怕你把嫁妝都輸掉!”胡棲雁看着她嬌俏可愛,忍不住搖頭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