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論林嘉安最怕什麼的話,第一名非過山車莫屬。
真正論起來的話應該是,失重。
她極其不喜歡這種感覺。
而她現在就正在經歷着,耳邊伴隨着陳圓圓的尖叫聲,林嘉安緊閉雙眼,死死地握緊雙手,抿住嘴唇不發出任何聲音。
想象中疼痛的感覺並沒有傳過來,反而是陳圓圓說話了。
“安安!我們沒事!”
兩人的手早已分開,林嘉安此時微微鬆開自己的手,眼皮也掀起一條縫:
入眼除了白色還是白色。
這是被官方拎出去了?
迷霧聖地為了確保冒險者的安全,在判定其本人不能再繼續的情況下,會將其傳送出去。
雖然不明白具體的原理,但她這是出去了?
只是等她完全睜開眼睛,才發現自己想太多。
往上看確實是白色,白色的濃霧。往下看卻是綠色。
而她之所以沒有疼痛的感覺,正是因為此刻所處的空間到處都是藤蔓。是這些藤蔓緩衝了她們向下的衝力,這才完好無傷。
在林嘉安還在愣神的時候,陳圓圓已經將自己收拾妥當,順利地踩在結實的土地上。
“安安,我幫你!”
在自己手腳並用和陳圓圓的幫助下,林嘉安終於不在半空中搖蕩。
“安安,我們……”
陳圓圓話還沒說完,就看到林嘉安這扯葉子的習慣又犯了o╯□╰o
“這好像就是多裂草。”
陳圓圓驚到:“這也裂得太厲害了吧?!”
林嘉安其實也嚇到了。
她知道的多裂草十分的嬌貴,所處的環境一點點改變就會開始枯萎。而一旦開始枯萎,便是不可逆。
她還從未聽說有能長得如此茂盛的。
不過現在,她們除了往前去看看,也沒有其他的退路了。
越往裡邊走,林嘉安越覺得奇怪,這兒的多裂草似乎是架在半空中生長,與她以前的認知很是不同。
大約已經走到了這一片的中心處,林嘉安終於見到了刺刺球,而眼前如柱子般大小的主莖也算是在她的預料之中。
“安安!安安!”
陳圓圓突然猛拍林嘉安的手臂。
嚇得林嘉安趕緊往旁邊躲,“怎麼了這是?”
陳圓圓現在很是興奮,也顧不上林嘉安的動作,直接拉過她,往前跑去。
“安安你快看,這是不是那個扶郎雙生花!”
誒?!
順着陳圓圓的手望過去,前面是一個很小很小的水池,上面這漂浮着好幾株綠色植莖,橘黃色花朵的植物。
走近一看,池水清澈見底,隱隱還能看到這植物的根部。往上看便是主莖,長着兩三片葉子,比起花朵來,它們顯小很多。主莖的最頂端一分為二,且彼此交錯,伸向另一邊。再往上便是橘黃色花朵肆意綻放。
扶郎雙生花!
竟然真的讓她找到了?!
陳圓圓一看到林嘉安的笑容就知道是找對了,她就說嘛!憑她的好記憶好眼神,找起東西來,那是妥妥的!
“對吧對吧對了吧!”
“嗯!”
林嘉安朝她重重地點了一個頭,隨後更加靠近地看着這扶郎雙生花。
她之前一直以為這花是種在土裡的,難怪那些人會說用營養水供養至少能撐過兩個月,合著這花壓根就是長在水中的。
林嘉安伸出的手突然停住,想了想,低頭在地上掃視一圈,原想撿一樹枝,結果沒有,只好拿起一塊石頭往池子裡邊扔了下去。
沒事!
同陳圓圓對看了一眼,兩人才再次上前,拿出自己存儲空間里的瓶子,裝上池水還有一株扶郎雙生花。
呼~總算是完成最重要的事情。
接下來,便是這多裂草了。
重新走回到那柱子般大小的主莖下,林嘉安抬頭看了看,想來也只有到了最上邊才能知道這多裂草的情況。
瓶子遞給陳圓圓,林嘉安開始挽好自己的衣袖,褲腳……
“安,安……你不會想爬上去吧?”
“嗯!”
她爬樹的技能向來都是在線的。
陳圓圓讓她小心的聲音隨着她快速的攀爬而聽得模糊,這刺刺球的主莖也比她在下邊看到的要高得多。
好在這刺刺球長了不少年,這主莖不像小植株那樣光滑,有不少的落腳處。也因為這刺刺球長得高大,頂端的刺兒反而不是利器,倒是像平凡樹木的枝幹。
所以林嘉安才能順利地登頂。
這多裂草雖然不知道為什麼長的如此茂盛,但還是同其他正常植株一樣,不會越過這刺刺球的頂端。
同樣的這多裂草的頂端所在也會同刺刺球保持一致。
林嘉安伸手將其拉到自己身邊。
無論這多裂草長得多高多茂盛,她要的從來就只有頂端這一節。拉扯到一定的距離,林嘉安正想將其斬斷,這才發現她身上好像沒有武器╯╰~~
要是精神力可以用就好了。
林嘉安默默地想。
而她手裡正拿着的多裂草此時抖了抖,而後同本體分離開來,下面的那一節則往下甩了甩,最後掛在其他的分枝上。
林嘉安咽了一小口唾沫。
不是吧?
怎麼會!
不是說在迷霧聖地,精神力是不可用的嗎?
為什麼?她可以?
林嘉安嘗試着再將精神力釋放出去,這一瞬間,她的精神力竟像宣洩一般飛速地向周圍漫去。
這,這不是她平常的速度……
林嘉安心驚,趕緊將精神力收了回來。
隨後,快速地往下跳躍,回到地面上。
“安安,怎樣?拿到了嗎?”
“哦,嗯。”
“怎麼了,臉色有點發白的?”陳圓圓有些擔憂。
“哦,可能是太高了。”
林嘉安沒有同陳圓圓說精神力的問題,因為還沒有人說過或者知道,在迷霧聖地里使用精神力會怎麼樣。而陳圓圓的精神力並不高,如果萬一只是她一個人是特例的話,豈不是害了陳圓圓?
林嘉安決定先將這事藏在心底。
“那你先休息一下吧!”陳圓圓建議着。
林嘉安搖搖頭,“時間不多了。”
陳圓圓一手還抱着瓶子,另一隻手拍了拍自己的額頭,“差點忘記這事了!”
“但是我們現在怎麼出去啊?”
林嘉安將多裂草和扶郎雙生花放進儲存空間,“我知道怎麼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