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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嬰回府後,穆行已把今天彭城王別苑發生的一切,都打聽清楚了。

爾後,事無俱細的向張嬰回稟。

“這麼說,絕塵出事,是楊家二娘做的手腳?”張嬰神色凝重,絕塵是西域種馬,七郎十歲生日時,涼王張鶴送給七郎的生日禮物。

穆行艱難地點頭,“八娘懷疑,絕塵馬場突然發狂,和楊二娘有關係,只是目前還沒有確鑿的證據。”沒有證據,再加上楊家二娘年僅八歲。

他實在想不到,一個八歲的女娘子,怎麼做到的,而且沒有留下一丁兒證據。

所以,他根本不相信。

“八娘絕不會無緣無故去懷疑人,況且,不懷疑別人,只懷疑楊家二娘,可見一定是她做的。”張嬰語氣極為肯定,他自己的女兒,他再清楚不過了。

聽了這話,穆行忍不住撫額。

眼皮子跳得厲害,自家郎主一向英明,唯有碰上兒女的事,那是無條件深信不疑,在郎主眼中,八娘做什麼都有理。

“郎主,楊家二娘只有八歲,要是對絕塵做了手腳,現場不可能沒有痕迹。”穆行覺得,身為幕僚,還是要提醒一下郎主為好。

“老穆,做壞事和年齡沒關係。”

張嬰直接擺了擺手,略帶譏誚道:“楊家人,倒越發出息了,真是有志不在年高。”

穆行一臉懵住,只覺得自家郎主無藥可救了。

還有,有志不在年高,不是這麼用的,簡直是亂用,白瞎讀了這麼多年聖賢書。

不管穆行心中的各種吐槽。

且說,銅駝街上,國舅府楊家正廳,楊國舅此刻,瞧着二女兒腫得老高的臉頰,又是生氣,又是心疼,那個張八娘,下手可真狠,完全沒留餘地。

“我早八百年,就和你們說過,別去惹張家人。”

楊國舅氣狠狠道,瞪着兩個兒子,“你們都當耳旁風了,現在知道吃虧了,我就不明白,和那群眼睛長在天上的人,有什麼好玩的。”

“你看,你阿耶我就從來不和他們打交道。”

楊國舅說得臉不紅氣不喘,要不是因為妹妹進宮,他子承父業,也就是姑奈山中的一名樵夫,相比於秦夫人一心要洗去身上的市井氣息,想融進洛京的上層圈子。

他剛好相反,從不忌諱自己的出身。

“二娘,你說實話,張七郎的馬出事,是不是你乾的?”楊國舅圓睜着眼望向二女兒楊昭華,問道。

楊昭華搖頭,“阿耶,我沒做。”

“怎麼可能是二妹?”二郎楊繼宗壯着膽子回了一句,只覺得自家阿耶氣糊塗了。

那匹馬的馬蹄下,撥出了四枚鐵釘,阿妹這麼小的人兒,不可能在毫無動靜的情況下,把鐵釘打進馬蹄。

楊國舅抬手就給小兒子背上打了一巴掌,“你還有臉說,不是二娘做的,卻讓二娘無緣無故挨了打,自家阿妹,都不知道維護。”

“你打二郎做什麼?”巴掌才落下,就聽到秦氏的尖叫聲響起,闖進來護犢子一般護在二兒子身前,氣咻咻地盯着楊國舅。

楊國舅怏怏收回手。

別看秦氏平常都聽他的,但一旦涉及兒子,就特別不好說話。

“二郎,有沒有打痛哪裡?”秦氏伸手摸了摸兒子的後背,滿臉心疼,楊國舅年少時做過樵夫,手上有一把子力氣。

“阿娘,我沒事,不痛的,”

楊繼宗面對秦氏的過分關愛,有點無奈,“您去看看二妹臉上的傷,勸勸她,請疾醫瞧瞧。”二妹自挨打後,無論他們怎麼勸,二妹一直不肯上藥。

秦氏重男輕女,對兩個兒子格外疼愛。

當然,也不是說她不疼女兒,只是相比於兒子,三個女兒在她心目中的地位,自是相差一大截,用她自己的話說,兩個兒子,是她在楊家立足的根本。

所有,不能怪她偏疼兒子。

“你二妹怎麼了?”

秦氏問完,才留意到屋子裡另外兩個女兒,跟隱形人似的大娘,她一眼掃過,目光轉到二娘身上,頓時大呼喊,“二娘的臉?那個殺千萬的乾的?”

三步並作兩步,秦氏衝到二女兒身邊,轉頭問楊國舅,“阿郎,我們慶陽被誰打了?”伸手摸着二娘紅腫轉青,高高聳起來的臉頰,心疼不已,聲音瞬間尖利許多。

“是誰,我就是砸上門,也要打回來。”

“張八娘。”

楊國舅還沒出聲,二郎楊繼宗憤憤出聲。

聽了兒子的話,秦氏一下氣弱下來,“張家?和惠坊那個張家?”

“除了他們家還有誰?”楊國舅憤恨道,來回在屋子裡快速踱着步子,也不知道大妹怎麼想的,多少年的老黃曆了,就她還惦記着。

難不成就讓二娘平白吃這個虧,想想,心裡就格外不舒服。

可真要對上,宮裡的大妹妹,一定是各打五十板子,不偏不倚,何況大妹妹,還想着兩家結親,絕對不會允許,他和張家鬧。

頓時,又多了幾分猶豫。

秦氏也同樣猶豫,上次進宮,楊太后的話,還在耳邊。

連華令儀的麻煩都不許她去找,更別提涉及到下一輩的孩子。

“阿娘,痛……”楊昭華忙地躲開秦氏的手,她看出阿耶阿娘的猶豫,不介意推一把火,這兩巴掌,她絕不能白挨,所以她留着傷,一直不肯冰敷與上藥。

秦氏瞧着二女兒淚珠子在眼眶裡打轉,好似痛極了,秀氣的眉毛皺成一團,小小的身子,微微躬縮,似受了天大的委屈,連哭都不敢,“太過分,張八娘那個潑皮貨,慶陽還這麼小,她怎麼就下得了大力。”

“不行,絕不能就這麼算了,讓她打習慣了,還得了。”

秦氏的脾氣,似點燃的爆竹,徹底炸裂開來,“阿郎,我們帶着二娘進宮,讓娘娘給我們做主。”

“我也跟着一起去。”二郎楊繼宗頗有些同仇敵愾。

大郎楊斷祖看了眼阿耶,見阿耶沒有反對,遂出了聲,“我也去,可以給二妹作證。”

他是悶葫蘆的性子。

因此,他這一開口,倒引得楊國舅側目。

楊國舅瞧了眼二女兒,又瞧了瞧妻子,遂下定決心,點了點頭,“好,那就一起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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