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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院的書房裡,霍風對着一副發黃的丹青看得出身,聽到外面的腳步聲後不慌不忙地將畫捲起。

霍尊帶着夏芫在門口站了會,給她交代了幾句後二人一起走進屋子,並肩跪在霍風面前。

“爹——”

話未落音,霍尊便看到一個花瓶端端地朝着夏芫砸來,就在那瓶子飛到夏芫臉上時,他毫不猶豫地抬臂一擋,瓶子“砰”的一聲四分五裂,破碎的瓷片兒蹦落一地。

“畜生,長本事了!”

“孩兒不敢造次,只是這個琉璃花瓶是皇上所賜,爹爹若是將它摔碎了,傳到皇上耳中將是大不敬。若是孩兒不慎砰碎的,則會另當別論!”

霍風陰鷙的眸子里發出幽深的光芒,殺氣暗涌的目光從霍尊身上漸漸移向夏芫。

他目光在霍尊身上停留了片刻後,口裡狠狠地吐出一字:“滾!”

霍尊出去後,夏芫獨自一人跪在地上,背上已經沁出層冷汗。

“你出城做什麼?”

夏芫緊咬了幾次下唇,低下頭羞澀地回答:“我......我聽說西蒙有一種神葯,服下後可以......可以健陽固體,所以就偷偷地跑去了!”

“你說什麼?”霍風驚愕地看着她。

“我......媳婦擅作主張,實在該死,求爹爹責罰!”夏芫連忙府下身,一副極力懺悔的樣子。

霍風鷹隼般的眸子緊緊地盯着她,難以置信地問道:“你剛才說什麼,再說一遍?”

“我......”

她像個做錯事的孩子,顫顫巍巍地跪在地上,臉上儘是羞愧之色。

“你是說,藤兒有隱疾?你出城去求葯?”

“他......說往日里風流快活時,落下些病根子,恐怕是好不了的。我聽說西蒙有位神醫,所以就偷偷的溜出了城。”

霍風僵冷的坐在几案前,片刻沉默後,給夏芫擺了個手勢讓她退下。

夏芫出了房門,正巧看到霍尊扯起唇角看着她,笑得一臉邪魅。

看夏芫羞惱的瞪着自己,他笑着回了句:“備好兩壇桂花酒,在家裡等我!”

等她走出北院後,霍尊推開門走進他父親的書房,扯開衣擺,端端地跪在地上。

霍風冷冷地瞪了他一眼,怒聲諷刺道:“別的本事不見長,哄女人的手段倒是越來越高明!隱疾?呵,你怎麼不說自己短袖呢?查清了沒有,她到底是不是我們要找的人?”

“不是!”

“那你還留着他做什麼?”

“孩兒留着她實在情非得已,爹您看看這個!”霍尊說著將一個信封遞到他父親手中。

霍風接過信封看了一眼,陰冷的眸子里划過一絲異樣的光芒。

他取出裡面的信件一看,面如刀削的臉上一陣白一陣紫。

“胡鬧!駿王爺明明是個女兒身,這上面亂七八糟的寫的是什麼?簡直太損皇家顏面!還有,這個夏芫如何又跟駿王爺扯到一起?”

“她們二人交情非同一般。據孩兒所知,駿王爺為請一壺英雄茶,在東翼國曾一擲千金重邀過夏芫,她們之間曾有過書信往來。據說,駿王爺正月初三就到邑國,到時候很可能要來咱們將軍府走上一圈。”

霍風看着手中的信函,臉上的表情變得凝重起來。

“此人雖是女兒身,但文韜武略在多數男人之上。她是東翼國唯一的公主,深受東翼王寵愛。我們皇上一直想與東翼聯姻,湊成太子與駿王爺的婚事。若真是聯姻了,日後她便是我們中邑的皇后。夏芫的事情暫先放下,且讓她多活幾天。”

“是,全聽爹爹做主!”

霍風想了想,又補充了句,“六年前的事情已經查清,景欣悅早就死了,剩下的一群黨羽我會處理乾淨。你將西院收拾一下,先迎接駿王爺吧!”

聽到“景欣悅”這三個字,霍尊心口似被人捅了一刀,朝他父親几案前的畫卷上看了眼,默默地推出書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