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給林倩雪打賞自不必說,闊天辰、陸境衡、興平,包括李茂、侯勛都是豪不吝嗇的。

輪到霍尊和夏芫時,霍尊說既然林倩雪與夏芫情趣相投,便可皆為好友,以茶代酒邀請林倩雪來將軍府玩。

夏芫則拿起興平賞給她的鳳頭釵,認認真真地給林倩雪簪在髮髻上。

“大膽!本公主賞賜的東西,你竟敢轉送她人?”興平憤怒地看着她,手中的茶杯狠狠地拍在桌上。

夏芫看着她,風平浪靜地解釋說:“這是我眼下最值錢的東西。公主既然稱霍尊為哥哥,那應該也不是外人,再說公主既然將此物賞賜給我,我作為主人將它增給朋友,應該沒犯什麼忌諱!”

興平賞她鳳頭釵雖無羞辱之意,但若是收下了會給闊天辰等人留下話柄,因此轉送出去是最好的辦法。

說完後,她故意轉過身看了霍尊一眼,嬌笑道:“咱們西院冷清,不放多請些人來,也好讓我盡些地主之誼!”

“好,就依你!”霍尊拉起她的雙手,輕笑着對眾人說,“我如今落魄,沒什麼好招待的,但既然夫人發了話,你們有時間就過來,粗茶淡飯我還有拿得出。”

看這二人大秀恩愛,興平的怒火在體內翻騰,但夏芫跟霍尊已經是夫妻,她再氣也不過是個路人,憤怒、委屈、記恨只能默默地在心裡憋着。

帶着滿腔的怒火與不甘,這為高高在上的公主,眼睜睜地看着林倩雪戴着她心愛的鳳頭釵高高興興的出了屋子。

出了流雲閣霍尊被一個紅衣女子叫住,夏芫震驚地發現那人正是她剛才在四樓上遇到的紅衣人。

看到對方跟霍尊說話時目光一直看着自己,她心裡一陣忐忑。

對方攔着霍尊鶯歌燕語,舉止間頗為曖昧,而霍尊一直陪着她並無離開之意,夏芫轉過身朝着城南外的虛妄江走去。

白冰越想越氣,轉身折了回去。

還沒走出幾步,夏芫就被人叫住,轉身一看是林倩雪。

對方將一個小藥瓶子塞進她手裡,說是多年前一位神醫留下的,不但能褪去她手上的疤痕,還可以讓她手指恢復如初。

夏芫再三謝過後,問起那位肯出千兩黃金請她撫琴之人是不是林倩雪安排的,林倩雪笑而不語,轉身離去。

白冰追上來,說霍尊在流雲閣與十幾位女子關係親密,剛才那位叫伊夢初,是他的心尖之寵,霍尊剛花了白銀一萬二千兩包了她一年。

“家裡已經沒錢了,他今日竟在流雲閣花掉了一萬八千兩?”夏芫詫異地看着白冰。

“他兇殘冷酷,風流薄情,姑娘日後與他相處,可要多加小心,千萬不可動情!”

虛望江畔,霍尊用十兩銀子租了條最廉價的畫舫。

白冰守着船尾,夏芫、霍尊坐在船頭,月色雖美,但二人心頭各蒙了層霜。

“剛才那位女子身世可憐,三年前曾幫助過我。我和她之間只是朋友,並無其他!”霍尊解釋說。

朋友?

她心底暗笑。

花一萬二的銀子包朋友一年,給她卻租了條十兩銀子的畫舫,對朋友還真是大氣?

“不光是伊夢初,其他的女人,我也從未沾過!”他拉起她的手,繼續解釋。

夏芫淡淡地笑了聲,蹲下身撩起一片水花,江水微涼,像極了她此刻的心情。

霍尊挨着她坐在甲板上,手指扶着她潔白的臉頰,深情地問道:“我的名聲很不好,之前從未向人解釋,但現在我必須告訴你,我是真心的想守護你。”

“那你相信我嗎?”

他輕笑了聲將她攬進懷裡,“我不信任何人,但你除外!”

月光下,她依着船欄與他相對而立,他溫柔地親吻着她的額頭。

這是他們成親一來,他第一次真正的吻她,輕柔而專註,夏芫覺得自己對眼前這個男人似乎有了點依戀。

分明信不過他,竟然還能有這種感覺,她狠狠地掐了下自己的手指。

玉暖說林倩雪給夏芫的葯是神醫鼎豐獨家秘制的新肌散,使用後不但去腐生肌還可以不留疤痕。

神醫鼎豐已經死二十年,此葯已經極為少見,因此彌足珍貴。

春華秋實這二隻喜鵲在梧桐樹上盤旋了幾天後,竟在枝頭上搭起窩來,她雖不喜歡,但偶爾還是會朝着它們看上幾眼。

中秋那晚,夏芫第一次見識到了青龍城的美景,於是越發的希望出去轉轉,但無論她怎麼說霍尊都不准她和白冰、玉暖出門。

這讓她很是苦惱,一連幾日都不願理他,他雖不解釋,但一日三趟地從外面帶着好吃好玩的回來,變着法子哄她開心。

夏芫看出去是沒希望了,便也不再和他慪氣。

霍尊在家時幾乎一直都陪着她,吃飯時將菜一道道的布到她碗里,笑着看她吃完。

夜裡他會從身後抱着她,把頭埋進她後頸上聞着她的秀髮入睡,但圓房之事他從不提及,也不從未勉強過她。

近日來,她發現霍尊再家裡待的時間越來越少,不過有丫鬟陪着,也並未覺得無聊。

一日,玉暖告訴她,說霍尊在外面做起了賞金獵人。

她愣了一下,賞金獵人這名字她並不陌生,書上、電視劇上都看過,但想到他也曾是天之驕子,如今為養家糊口竟落到這個地步,心裡還是酸了下。

霍尊一直未將此事告訴她,每日都是找個借口出門,回來時一腳踏進浴室,出來後笑着說他陪朋友騎馬射箭搞的一身臭汗。

看他為了養家整日里早出晚歸,夏芫從心裡酸到鼻尖。

想起陸境衡給的那張銀票,她找出來一看上面寫的是“白銀壹仟”,興匆匆拿去找白冰。

白冰看了半天說不能讓霍尊看見,否則他肯定能查出它的出處。

她們三人都被禁足,這銀票也沒法兌現,跟張白紙一樣。

半個月下來,霍尊一直在外面奔波着。夏芫對霍尊在外面的事情雖然從不過問,但對他慢慢地開始關心起來。

開始時,她留意他的飲食穿衣,時不時讓清月煲些燙給他進補。他回家前她會煮上一壺清茶,在他回到家後第一時間遞到他手上。

霍尊起初有些驚訝,後來看着她是的欣喜和柔情從眼裡蕩漾到臉上,笑得一臉幸福。

一個多月過去,她和與院子里的丫鬟打成一片。

她時常會看着她們幹活,聽她們聊天,偶爾還給她們講點笑話。

白冰和玉暖對此很是震驚,但很快也跟着融入進來。

一天晚上,他對霍尊講了個笑話。霍尊非但沒笑,看着他的眼睛漸漸地冰冷下來。

“你以前從不講笑話的!”他認真地看着她。

夏芫一愣,看來這籠子里的生活,她已經慢慢適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