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轉眼間,夏芫離開將軍府已有三十多日,闕茗和霍尊心照不宣,都將目光放在夏芫身上,誰也不揭開彼此的底細。

夏芫白日里忙着修補南城外的壁畫,晚上陪孩子們看書,或者坐在院子里看闕茗和蘿卜教石榕練劍。

霍尊時常站在南城牆外遠遠地看着她,雖不曾靠近,卻也不離開。

玉暖說,霍尊心裡其實很放不。

夏芫說她只想無憂無慮的活着,將軍府對她而言就是地獄,霍尊和北院里那三個女人就是她的噩夢。

玉暖告訴她,白冰被送回青龍城時,的確染上瘟疫,霍尊的做法其實並無不妥。

但是,南疆戰場上,在他攻下洛城殺死杜龍時,原本是可以帶走冰的,可是他沒有!!

“他救與不救又有何區別,你以為他救下白冰,白冰的命運就能改變?霍尊就不會向杜家兄弟那麼對待白冰嗎?”夏芫悲憤地說了句,狠狠地咬了下薄唇。

玉暖震驚地看着她,目光久久地落在夏芫滿臉的傷痕上,如果說之前對霍尊還有一絲同情的話,現在起她再也不會有了。

武試的時間就在半個月後,闕茗和蘿卜幾乎將所有的心思都花在石榕身上,夏芫每日里變着花樣給大家準備食材,闕茗親自下廚去做。

一個月多下來,夏芫打趣說他們四個沒胖,倒是她自己長了一圈肉,吃得身子都懶得動彈了。

武視的前一晚,月光如華。

闕茗在院子里教石榕練劍,看着他飄逸洒脫的身影,行雲流水般的劍法,夏芫竟看的有些出神,順口唱了首《花下舞劍》。

“繁星點點往事如煙,從繁華間我追尋,到滄海桑田,這塵世間猜不透聚散離別……你我約定在輪迴邊緣,仗劍江湖盪諸邪,無酒也瘋癲,御劍除魔了恩怨,難了前世緣,花下舞劍,我願伴君千百年……”

這首歌她是臨時想起的,無憂無慮地唱着,忘情時還神情專註的跳了支舞。

闕茗溫柔地看着他,伴着她的歌曲和舞姿舞了套極美的劍法。

玉暖和石榕第一次見到這麼美的畫面,直到夏芫的歌曲唱完舞蹈停下,闕茗也收回來手中的寶劍時,他們兩個還石化着。

“姐,早聽說你跳舞好看,沒想到這麼好看,簡直跟書上寫的仙女似的,驚呆了!”石榕興奮地說著。

夏芫氣憤地在他腦門上戳了下,訓斥說:“什麼書上寫仙女了?什麼叫驚呆了?你在敢看些亂七八遭的書,我就讓你三天沒飯吃!”

“哎呀,姐,我這不誇你的嗎?你跳舞那麼美,以後每天都跳一支好不好?就當是給姐夫哥跳的,你看他每天教我習武那麼辛苦,你就行行好,犒勞他一下嘛!”

月光雖亮,但光線比不上白天,石榕的話她看的不是很清楚,只看到他說每天跳一支舞。

因此,夏芫想到不想的將石榕嗆了回去:“每天一支,你想的倒美!我來這裡兩年了,今天才是第三次跳舞。若非應景,才懶得跳呢!”

闕茗笑了笑,將石榕趕回去休息。

夏芫回房後,他煮了碗安神茶給她送去。

玉暖看着院子後面的大槐樹輕鎖着眉頭,想了想,回去睡了。

闕茗在夏芫房裡呆了有大半個時辰,雖然說的都是石榕的事情,但二人談話輕鬆愉快,期間笑聲不斷。

出門時,闕茗特意回過身,問夏芫明個一早想吃什麼。

夏芫輕笑道:“我現在什麼都不挑了,你做什麼我便吃什麼!”

他走了沒多久,一個高大挺拔的身影突然閃進屋子,關上門後一個箭步走到夏芫跟前。

夏芫驚訝地看了他一眼,並未理會。

霍尊將燭台往床邊挪了挪,拉着夏芫在床沿坐下,極力地壓制着自己的情緒說:“才一個多月,你就愛上他了?”

“愛上了怎樣?沒愛上又怎樣?我已經不愛你了,別再來打擾我!”夏芫沒好氣地回道。

霍尊抓着她的手臂,冰冷地說嘲諷說:“夫妻兩年,沒想到你竟這麼見異思遷,薄情寡義,可真是讓我另眼相看!”

夏芫如同聽到了什麼極好笑的事情,輕笑了聲並未說什麼。

她的反應讓霍尊有些氣憤,清冷的聲音裡帶了幾分怒意:“你笑什麼,難道我冤枉了你不成?”

“你當然沒冤枉我,我本來就是個見異思遷、水性楊花的女人。夫妻兩年,愛也好,恨也罷,全都過去了。上次在北院被你們逼着跳舞的時候,我就已經說過了,此舞之後,互不相欠。之後的事情,不過是你一廂情願咄咄相逼,徒增傷害而已!”

夏芫的話不緩不慢,不卑不吭,從她到尾臉上都不帶任何情感,眼中更未泛起波瀾。

霍尊看着她,竟一時語凝。

許久,他看着桌子上明暗閃爍的燭火,苦澀地道了句:“當真回不去了嗎?”

夏芫頓了頓,走到書案前取出一個小木盒子來,從裡面拿出那支羊脂玉笛說:“你不是我問這東西是哪來的嗎?我現在就告訴,你是二年半前闕茗送的。我兩年多前病了一場,剛好忘記了那半年來發生的事情,就稀里糊塗的來了邑國,之後嫁給了你。現在,那些事情我想起來了,對你也早就不愛了,你要麼殺了我,要麼就別再來煩我!”

他氣憤地看着她,怒意在臉上不斷匯聚。

夏芫很清楚,他只要情緒再失控下去,動下手指都可以將她秒殺。

但她必須得賭,為了自由!

想到二年前初入青龍城時,她還是個膽小怕事,惜命怕死的膽小鬼,如今竟有了死豬不怕開水燙的底氣,自己也忍不住的苦笑了下。

若非這半年多來,他同他北院里的三個女人咄咄相逼,對她百般摧殘,她也不至於如此脫胎換骨,生死無畏!

等了半天的致命一擊並未到來,她抬頭看他時,他依然坐在那裡,默默地看着她,臉上的怒氣已經退去一般。

夏芫看着他,語氣更堅定了幾分:“我說過,再纏下去,你什麼都得不到!或許,還會令你的小悅兒悲痛欲絕,也跟着做出些自殘自傷的事情來。她可是將要臨盆的人,大的小的可都是你的心肝脾胃腎,千萬別出個意外!”

霍尊目不斜視地盯着她,似笑非笑的譏諷說:“闕茗回來後,你膽子長進了不少,連說話都這麼毫不掩飾。我不給你休書,你永遠都是我的女人,就算跟他在一起,也不過是個姘頭,永遠見不得光!”

夏芫冷笑了聲,反問道:“那又如何?我根本就不在乎!”

“呵呵!”霍尊冷笑了聲,“你不在乎?那他呢,他也不在乎嗎?”

突然,門被人一掌劈開,闕茗的聲音在屋裡傳開:“我當然是更不在乎!”閱讀最新章節請關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