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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芫跌跌撞撞地只顧往回走,根本就沒聽到他的話。

這讓被她當成空氣的霍尊更加憤怒,走上前一把扯住了她的胳膊。

“夜不歸宿,想走就走,你以為我將軍府是什麼地方?”他怒聲質問。

這酒正如蘿卜所說,性子猛、後勁大,夏芫只覺得四周天旋地轉,意識也在一層層的從腦子裡剝離。

顧不上霍尊,她只想回到床上,好好的睡上一覺。

霍尊看着她昏昏欲睡的樣子,手指本已經鬆了幾分,可目光落在她髮髻上那個木簪子時,本能的將她扯了回來。

“昨晚去哪了?這衣服哪來的?還有頭上這個……奇醜無比的東西,哪裡來的?”他抓緊她的手臂,連聲逼問着。

“丑嗎?”夏芫怔怔地看了他半天,伸手摸了下頭上的桃木簪子,甜甜的笑了聲,“我覺得挺好!”

她抬起胳膊時,衣袖上散發著淡淡的煙灰味、泥土味、羅布韭菜酸菜味,還有男人的臭汗味,全是蘿卜家裡的味道。

其實,散發出這些味道的,不是外面這件衣服,而是她從昨晚睡過的那張床下扯來的一塊布子。

霍尊抓着她胳膊的手指突然收緊,憤怒地眸子里泛起紅光,舌尖的話語因為突然壓低而變得異常冰冷:“你出門時穿的衣服呢?為什麼穿成這樣回來?在哪喝的酒?”

夏芫腦子裡早已卡殼,他的話明白了也記不住,只是想到喝酒之事,倒是開心的笑了。

“這酒勁大,才五杯就像睡覺!呵呵,我酒量淺,下次還是換個勁小的,慢慢來!”

聽了這話,他身子一僵,如被人一棒子砸在頭頂上,心裡一堵腦子裡一熱,狠狠地將她推倒在地。

夏芫本已昏昏欲睡,這一摔倒是清醒了三分,望着眼前那個高高在上,氣的臉上烏青的男人,輕輕地揉了揉眉心。

霍尊上前一步,半蹲在地上,勾起她的下巴陰冷地笑道:“玩的過癮吧?若是不夠,我這裡男人多的事,讓他們好好滿足你!”

對上他血紅的眸子,已經有幾分扭曲的面容,她頓了片刻,依舊帶了幾分茫然地看着他:“你說什麼?”

“怎麼,敢做不敢認?笑得春心蕩漾,被男人伺候的很舒服吧?”

她怔了半天,總算是反應了過來,藉著所剩的七分酒勁拍了拍他冰冷的面孔,打了個酒嗝冷笑起來。

“明明長了副迷倒眾生的俊臉,卻偏偏要面目猙獰地說出這麼惡毒的話來,可惜了那些與生俱來的破尿酸。還好,我已經不愛你了!”夏芫笑着從地上爬起,踉踉蹌蹌地往寢室走。

霍尊脊背一僵,腥紅的眼底瞬間的變成二池血水。

剛才他還似被人當頭一棒,打了滿臉是血,此刻更像是被人從背後捅了一刀,將心給戳了個窟窿,莫名的空虛塌陷起來。

他手臂用力一拽,再次將她扯了回來,勾唇譏笑道:“不愛了?好啊,這樣你才可以全心全意地陪那些野男人逍遙快活!看你春心蕩漾的,昨晚一定很刺激吧?”

原本就站不穩,被他這麼連推帶扯的,夏芫腿上更是打着顫兒,身子一斜,睡眼惺忪地朝他身上靠去。

或許是她身上的味道太過刺鼻,霍尊本能地吹了下鼻子,抓着她的肩膀將她從頭到腳仔細審視了遍,氣憤地退後了一步。

他這猛地一退,她重心失控的趕着超前靠了二步,端端地撞到他懷裡。

“借酒發情,你昨晚也是這樣朝男人身上撲的吧?我這就叫人幫你重溫一下,看你到底有多賤?來人!”

霍尊徹底被氣瘋了,一聲大吼,十多個府兵迅速沖了進來。

夏芫大概是被那聲怒吼給驚到了,腦子裡又清醒了三分,扶着額頭認真地看了他半天。

發現對方臉上的神情陰冷的嚇人,她不由後退了幾後,站穩了身子。

“這個女人,賞給你們了,好好伺候!”他怒氣衝天地看着她,朝府兵吩咐道。

十幾個府兵面面相覷,沒一個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夏芫難以置信地看着他,驚訝地問了句:“你?你說什麼?”

“怎麼?怕了,你昨晚不是很開心嗎?他們可是辛苦了一夜,不讓你伺候舒坦了,豈不是白忙活?”

此話,他明明是笑着說的,但臉上的表情卻比哭還難看。

府兵們再次對視了一番,默默地朝西院門口溜去。

“誰敢再退一步,杖三百!”

霍尊的怒聲砸進耳朵里,十個府兵嚇的面色蒼白。

自他從南疆戰場凱旋歸來,就沒有過好臉色,這二三個月里更是陰情難測。

幾個月前為找夏芫,別說上千府兵,就是南山營的人也被他派的滿世界亂轉。

昨晚又為了找夏芫,府兵們冒着大雨折騰了一夜,這會剛消停下來,他又說將夏芫賜給他們。

府兵們越想越心驚膽顫,二腿發軟。

“我……我肚子疼!”

“我也肚子疼!”

“我,我尿急!”

……

一溜煙功夫,十幾個人跑了**個。

剩下幾個新來的,早就嚇傻了。

霍尊猛地揪住了個新兵蛋子,目光狠狠地盯着他們。

“我,我才剛十四歲……您,您還是打死我吧!”一個帶着孩子氣的府兵哭訴道。

他將目光落在另一隻手抓着的府兵上,那人嚇得連話都說不清,顫顫巍巍地說了半天,意思是還要回家娶他表妹呢。

最後那幾個早嚇的連親娘都不一定認識,夏芫盯着面前這個陰毒恨絕的男人和那些嚇慫了的府兵,冷笑了聲說:“不用為難他們,心甘情願的,我會好好伺候!”

說著,她解開身上的麻布腰帶隨手丟在地上,然後,笑着解開了那件男式的麻布衣服,露出一塊雪白的裹身布。

見她寬衣解帶,要娶自己表妹的那個府兵將其他幾個嚇慫了的推了把,全部連滾帶爬的逃了出去。

留下霍尊看着她將那件麻布衣服解開,氣的全身都在發抖。

“既然這麼慫,那就怪不了我!”夏芫打了個酒嗝,東倒西歪地進了寢室。

門口處,她一個冷不丁被前些日子霍尊抽落下來的樹枝絆到,身體超前撲去時寬大的衣服從身上脫落,在空中揚起一個美麗的弧度後落在厚厚的梧桐葉子上。

那塊被她臨時用來裹身的布子也跟着散開,露出大半個肩背。

夏芫揉了揉眼睛,爬起身拽着布子踉踉蹌蹌地進了寢室。

霍尊氣的面色烏黑,盯着她露出的脊背心裡狠狠地被扎了幾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