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5度c小說網

對上他悲涼的眼神,夏芫再次避開了他的話,不輕不重地說:“真相?很多時候親眼看到的都未必是真的,你誰都不信,只信自己。無論她做過什麼,說到底還是些女人間的爭風吃醋,心生嫉恨,歸根結底還是你的原因。”

“用孩子來欺騙我,也是我的原因嗎?”他氣憤地看了她一眼,再次苦笑了聲,“那晚在南康,我喝多了酒,看到山洞口一個身影走過來,像極了你。一個多月後再遇到她時,發現她是我找了多年的人,我顧她護她,但並未打算娶她。可她懷孕了,說孩子是我的,我娶了她,給了她我能給的一切,可惜……呵呵!”

霍尊一陣苦笑,讓夏芫有些驚訝。

她並未完全明白他的話意,也懶得多想,他與她而言早就是個隔着十萬八千重山水的路人甲,再好的段子也聽不進去,因為沒有什麼比她脫身更重要。

“聽說,孩子很漂亮,我去看看!”夏芫站起身,再次朝書房走去。

他跟着起身將她拉了回來,苦澀地笑道:“看孩子,我帶你去!”

進了書房,他從書柜上取下二顆網紋銅扣,遞到她面前說:“清月死的時候,手裡緊緊地攥着一顆,另外一顆是南苑裡給你下毒的那個船夫交出來的,說是從遞給他廣寒散的人身上撿到的。這個扣子的主人我昨晚找到了,你猜猜是誰?”

夏芫沒興趣猜,只是提到清月之死,她想到了喜鵲說的和秦新月聊天的男人,能殺了清月,顯然是他們之間有着不可告人的秘密。

殺死清月的兇手夏芫上次說過,就在這個院子里,可他不信,因為他只信自己!

“那人是西蒙的,藏在北院的廚房裡做了七個月的火夫。前晚瞧瞧地偷走了孩子,大家都以為是偷孩子是為訛錢,沒想到孩子死了,他哭的比誰都傷心!”

“孩子死了?”

夏芫臉上一怔,心還是莫名的抽了下。

那個小哪吒雖然與她沒有任何交集,但是因為秦新月的多次栽贓嫁禍,讓她從心裡對那孩子充滿抵觸。

聽到孩子死了,她一時竟有點反應不過來,畢竟幾日前,她還在忙着給那個小哪吒縫棉衣。

霍尊情緒低落地斜靠在書柜上,夏芫頓了半天,低聲地安慰說:“人死不能復生,你們還年輕,還會再有孩子!”

“你到底有么有聽懂我的話?”他生氣地看着她,“我和她沒有孩子,從來都沒有,我至始至終都只有一個你!我對她深信不疑,以為那孩子是我的,可惜我信錯了人!我和秦新月什麼都沒有發生,她一直都在騙我”

深信不疑?

夏芫難以置信地看了他一會,原來他還有相信的人,而且還是深信不疑。

那人一聲季藤哥哥,叫的他骨子酥麻心裡開花,即便是犯下滔天的罪過,他也會撐起一頂帳篷將她護在裡面,不會讓任何人動她一絲一毫。

而她夏芫,一個不慎,就會身心俱損,死無全屍。

用他的話說,南疆戰場上枉死那麼多人命,總得付出代價。

因此,她承受的一切都是罪有應得!

肚子有些隱痛,頭腦也有些發暈,她突然想再喝一杯薑糖茶。

“我還有事,先回去了!”夏芫眉頭輕鎖,朝書房外走。

霍尊心裡一急,將她拉回到書櫃跟前,急促地問道:“這裡就是你的家,回哪去?”

“我不舒服,你先放開我!”

或許是情緒激動了些,亦或許是酒精的作用,他沒留意到她臉頰上的蒼白之色,抓着她的手臂似笑非笑地說:“不舒服就回西院歇着,我讓木槿去請大夫!”

“我說的很清楚,我是來找你給休書落印的。我們倆已經沒關係了,我……我要成親了!”

身上的隱痛明顯加重,頭暈目眩的感覺讓她的話語也有些蒼白無力,“成親”這兩個字落在他耳朵里,如利箭從他背後穿過,整個心臟都被穿透了個窟窿。

“你就那麼想嫁給他?你以為他能輕易的擺脫自己的命運?我告訴,很多人都肩負這使命,你有你細作的使命,我有我守護邑國的使命,闕茗,他更有着自己的使命!就算你當上西蒙的皇后,也未必就能跟他幸福一輩子!”

他的話她聽不懂,也沒心思聽,身體上的隱痛變成鈍痛,最後成了撕裂般的疼痛。

眼前的身影有點模糊,屋子裡的擺設似乎也開始旋轉,她腦子裡有些模糊,身體一陣顫慄,冷汗已經濕透衣背。

“夏芫,回家吧!我們重新開始,我保證不讓你再受到任何傷害!”他深情地說著,吻上了她的唇。

身體的疼痛還在加劇,但剛才的一身冷汗和他突然起來的強吻倒是讓她神志徹底清醒。

她撕咬他的舌頭,他舌頭的反應明顯遲鈍了些,吃疼後地吭了聲,扣着她的下巴繼續着唇間的動作。

發現她脊背上濕透一片,他手臂一僵,手指緩緩地從她臉上挪開,目光移到她臉上。

他還未來及開口,就被她摸到的一個花瓶砸在了後腦勺上。

霍尊還沒反應過來,夏芫已經從他懷裡逃開,跌跌撞撞地出了書房。留下他失魂落魄地僵在書櫃旁,心亂了一地。

夏芫扶着肚子,踉踉蹌蹌地穿過長長的北院走廊。

路過那片荷花池時,她明顯的感覺到頭重腳輕二腿發軟,而那片池子就像泛濫的湖水一樣在她眼前翻滾着,擔心霍尊從身後追上來,她頭都沒敢回,繼續往北院門口趕去。

兩年了,每次來月事都是疼得死去活來,這幾次更是早早就開始隱痛,等日子到的時候更是疼得滿身大汗。

年初的時候,她的身體已經被紅老仙調理過來了,可惜五月份那次假孕後,她的月事再次紊亂了。

如月郎中所言,或許是有人給她的飲食里下了葯,也或許是“臭婆娘”吃多了,那次之後的五六個月里,她竟然僅來過一次。

這次,更是早早的就疼起來,連着喝了幾日的薑糖茶,非但沒有緩解,倒是疼痛的時間越來越長了。

“將軍,少夫人落水了!”

一個丫鬟的聲音從院子里傳來,霍尊目光一頓,跌跌撞撞地出了書房。閱讀最新章節請關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