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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徒琅略側身,躲過這一抹,在八卦刀還未回勢之前,雙手發力,烈焰槍突然一折,居然斷為兩截。

這烈焰槍,居然還內有機關?

徐陽大驚,這才明白司徒琅的底氣何在。

自己一直是用以短勝長的策略來應對司徒琅的烈焰槍,而如今,明顯失策了。

風向頓變,局勢逆轉。

長槍變短槍,短槍的招式比八卦刀更快,更陰毒,雪亮的槍尖,直奔徐陽的咽喉、小腹兩處而去。

而此時,紫金八卦刀去勢未盡,招式用老,等於是徐陽直接把自己全身的空門送到司徒琅的槍下一般。

短槍如同毒蛇,鑽向徐陽。

快、准、陰、狠、冷。

徐陽對司徒琅的看法簡直被顛覆。

面前這個看似普通的敵人,絕對、絕對不是表面上那麼簡單,武功並不能代表一切,有時候,機心比武功更可怕。

刀勢已老,槍勢剛起,烈焰槍化身兩截蛇吻,直撲徐陽的要害。

這一戰,才剛剛開始,這只是第二招。

真正的,性命相博。

兩截槍尖一上一下直撲徐陽,其勢如蛇,其速如電。

徐陽,只能再次棄刀。

這已經是這場戰鬥中,他第二次棄刀了,只不過第一次,徐陽是主動棄刀,用以縮短與敵人的距離。

而這次,則完完全全是被迫。

雙足一頓地,徐陽整個人向後盪去。

幸虧有修鍊胡家刀譜中的輕身法門,否則這一招,自己肯定掛掉了。

雙槍頓時刺空。

然而司徒琅並沒有放過徐陽的任何想法,徐陽退,他追。

徐陽的身形還盪在空中,烈焰槍已經追逐了上來,如影隨形。

只不過目標變了,不是咽喉、小腹這些致命之處,而是直奔他的雙腿而來。

槍招更毒、更辣。

身在空中,無法變勢,此刻徐陽手中已無寸鐵,眼見着就要傷在雙槍之下。

最後一顆鐵菱脫手而出。

司徒琅臉上的笑容更盛。

在他看來,對方的底牌盡出,是時候收網了。

他早就知道對方有一種淬毒暗器,也知道這種暗器製作不易,即使是在滄州城中,被人圍攻的危急時刻,也只出手了兩枚而已。

這被他的主上,那個虯髯大漢分析為對方最後的保命手段,起碼也是最後的手段之一。

一貫謹慎的司徒琅一直在等待對方使出這種暗器。

這代表,對方已經被自己逼到了牆角。

司徒琅不敢大意,身形一滯,左手槍略為回收,撥開鐵菱。

右手短槍不退反進,脫手而出,直奔徐陽而去。

脫手槍。

這不出徐陽的預料,換了他,在這種情況下也會做出如此選擇。

但是,預料到了,不代表就能躲開。

徐陽在空中,已經儘可能的歪了歪身子,然而短槍的速度太快,依然在他的腿上划過。

一蓬鮮血綻出,徐陽傷。

唯一值得安慰的是,槍上沒毒。

火辣辣的痛感傳來,反而讓徐陽略為放心。

此時徐陽才剛剛落地,左腿上的傷勢讓他一個趔趄,險些單膝跪倒。

然而事情並沒有完結,司徒琅的第二槍又至。

徐陽只能再退,手一撐地,身形再次後退。

雙槍又變成了單槍,然而槍勢更猛烈,如怒濤捲來一般!

如果說雙槍像是兩頭毒蛇,如跗骨之疽,不死不休。

那麼單槍就如赤龍狂嘯,帶着無邊的殺意,席捲而來。

徐陽有些後悔棄刀的決定,當時如果自己拼着重傷,硬接下司徒琅的雙槍,八卦刀不是沒有機會擊殺對方的。

然而此時後悔並沒有任何用處。

退、再退、繼續退。

一着不慎,先手盡失,如同太阿倒持,戰局的主動權完完全全被司徒琅掌握了。

此時徐陽才真正明白,自己先前暗殺何鐵銘能成功,是多麼的幸運。

若不是何鐵銘中毒在先,失去了足夠的警覺性和應變速度,武功更在司徒琅之上的他,怕是能反過來殺了自己。

顯然,自己還是太過輕敵了。

此時的徐陽苦不堪言,雖然除了腿上的一處不算嚴重的槍傷以外,並沒有遭到太大的損失。

但是整個局勢卻已經被司徒琅完全控制。

怎麼辦?

徐陽一邊退,大腦一邊在不停地轉動。

好幾個方案迅速被設計出來,又迅速被放棄。

無一意外,這些方案都不能應對現在的局勢。

再看看隨身空間里的東西……

韋爵爺的蒙汗藥,不能用。

韋爵爺的石灰粉,貌似能用,但是這東西對一個身經百戰的老江湖來說,效果會怎麼樣?完全不清楚。

藥草……

大補丸…………

黑玉斷續膏…………

無名大田螺…………

無名溪水…………

等等,有辦法了。

此時烈焰槍已經迫近,司徒琅面上的得意之色更是明顯。

而徐陽腿上的傷勢雖然不重,但明顯影響了他的速度。

跑是跑不掉了,不如拼一把。

就在烈焰槍離自己的要害數寸,即將刺入體內的時候。

徐陽發動了。

口中大喝:“奸賊,看我的天一毒水!”

司徒琅下意識往旁邊一躲,然而毒水從徐陽的袖子內噴薄而出。

頓時司徒琅傻眼了,啥牌子的毒水啊?不要錢啊?買一滴送一桶啊?

這一身,北風一吹,灑在身上的毒水,毒不毒的司徒琅不知道,倒是真的冷。

謹慎的人往往心細,往往容易瞎想。

剛接觸這毒水的時候,還是有些溫熱的,轉瞬司徒琅就發現,臉上已經凝了一層薄冰。

恐怖如斯…………

什麼毒水?這麼厲害?!

就在司徒琅驚疑不定的時候,徐陽趁機跑到一邊,撈起了八卦刀。

好驚險。

根本沒什麼毒水,就是一升會稽山的無名溪水。

溪水剛剛被撈起來的時候還是春天,水溫微暖,隨身空間能保持進入的物品最開始的狀態,所以灑出去的時候也是略溫的。

此時已經是嚴冬,又身在北方,北風一吹,自然會結冰。

剩下的,完全是司徒琅自己腦補的結果。

八卦刀入手,徐陽重新掌握了主動權。

而司徒琅猶自在驚疑不定。

然而這種狀態勢必不會持久,司徒琅再多疑,終究會發現這種所謂的“天一毒水”根本沒毒。

所以必須速戰速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