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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早,晨光初現的時候,徐陽便已經策馬飛馳在通往關外的官道上了。

一夜深思之下,他決定去關外,看看還能不能有什麼奇遇。

既然乾隆並不在帝都,徐陽也不想去皇宮轉一圈,沒有乾隆在,就算自己逛遍了整個皇宮,恐怕也很難激發系統任務,而且風險有些大了。

別看如今徐陽身手進步頗大,但是身份過於敏感,若是引起大內侍衛們的警覺,認為自己會對皇室不利,很難說他們會不會圍剿自己。

武功好也不是這麼浪的。

至於和親王弘晝,自然也沒什麼好拜訪的了。

不打落水狗是徐陽的準則,何況這樣一個以後都要被軟禁在府邸內的可憐親王了。

欺負這種落難皇族,沒什麼成就感。

至於蔡小田,徐陽倒是想去看望他一下,再問問關於他那個神秘師父的事情。

但問題是,徐陽……根本不知道如何去找他。

一向都是蔡小田來找的他,單方面的聯絡。

蔡小田又明顯不是皇太后的手下,最多算個客卿,自己去找皇太后也沒用,若是心裡一下沒忍住,砍了這個老太太就更不好了。

想了一下,整個帝都,除了展彤居然沒有半個值得自己去探望的人了。

翻來覆去想了一夜,徐陽就決定,既然這個小世界是世界,那麼就得從事情的源頭,從那個傳說中的闖王寶藏那兒去尋尋線索,萬一觸發一個什麼搜尋寶藏的任務也好啊。

如今的徐陽,對於任務的渴望是前所未有。

任務就意味着積分,積分就意味着他將來的幸福,以及日後對整個武俠世界的把握度。

臨走時他吩咐庄承再去一次展彤府邸,把所有剩下的銀票和金銀都帶給展彤。

不管如何,也算是自己留給展彤的一些報答吧。

處理完這些瑣事,徐陽就離開了帝都。

一人獨行,速度會很快,加上他心無旁騖,才一天半的功夫,已經出去差不多有五百里了。

看着日頭西斜,前方一望無際,並沒有什麼城鎮。

徐陽對這個地廣人稀的時代有些無奈了。

總不能露宿野外吧?

雖然不怕荒郊野外會有什麼虎狼,但是如今這個季節,真的會很冷啊。

突然想起,這裡似乎有些熟悉的感覺。

對了,當初自己追蹤滇南四傑的時候,在幹掉了烈焰槍司徒琅和金龍刀何鐵銘之後,就曾經在這裡附近,追逐過飛熊黃崇和奪命金鉤費清。

這裡附近應該有個小村子啊。

憑藉著記憶中殘留的印象,徐陽一路搜索,走出了幾里路,果然在官道的一條岔路旁,找到了這個記憶中的小村莊。

還是老樣子,十七八間破敗的小屋組成了這個村子的主體,土坯的牆,茅草的頂,一切都和大半年前完全沒有變化。

沒想到,兜兜轉轉,自己又回到了這裡。

有些懷念,當時什麼都不懂,又膽大妄為的自己。

放到現在,若是有四個和自己身手差不多,甚至更高一線的對手在一旁,自己絕對是生不出什麼趕盡殺絕的想法的。

或者是江湖越老,膽子越小吧?

如今只是初冬,村民們倒也沒像當初嚴冬時那樣,都躲在屋子裡貓冬,大部分人三三兩兩的到處亂逛,享受着嚴冬前最後一段歡樂時光。

還有些在家門口的灶台上,淘弄着晚上的飯食,當徐陽從他們身邊經過時,每個人都對這個外來人充滿了好奇感。

畢竟他們這座村莊並非經常會有外客來。

尤其是身穿那麼昂貴服飾的客人,莫非是錯過了宿頭的趕路客商?

有人試圖來招攬這筆顯然大有賺頭的生意,不過讓他們失望的是,對方雖然面帶微笑,卻一一謝絕了他們的好意,直奔村東頭而去。

那應該是來尋親的吧?眾人想。

那間比起周圍房子,略為大一些的茅屋,是徐陽印象中最清晰的屋子了。

畢竟他曾經在那間屋子裡住過一夜。

門開着,裡面卻沒人,顯然主人外出還未歸。

自己當時不是給了張權十幾兩銀子了嗎?應該不會這麼快就花光了吧?

也不修葺一下自己的屋子。

此時一個體態略嫌臃腫的婦人走了過來,見徐陽站在自家門口,不知為何,身子微顫了一下。

隨即她便恢復了正常,招呼道:“這位客人,你是來找人的嗎?”

徐陽回頭看了一眼,婦人裝束倒還乾淨,一張素顏若不是有些富態,甚至還能算得上漂亮。

看了一眼徐陽便略移開了視線,這麼直勾勾地盯着人看,在這個時代算是失禮了。

“這位大嫂,有禮了。”徐陽拱了拱手,問道:“不知張權大哥在嗎?”

“哦,他出去了。”婦人有些提防的樣子,看來是個沒怎麼見過世面的村姑。

隨後婦人的一句話,讓徐陽有些驚訝。

“你找他有事嗎?我是他的內人。”

“我和張大哥是舊識,今日路過,特地過來探望他。沒想到大半年沒見,他居然成親了,哈哈。”徐陽打了個哈哈,不知為何,他總覺得有哪裡不對,但是卻說不出來的感覺。

聽到原來是丈夫的舊識,婦人臉色稍緩:“張權還在地里幹活,眼看着快回來了,客人你先到屋子裡坐一會兒,我去替你倒杯茶。”

說罷將徐陽迎進了屋內。

張權去地里幹活兒了?

徐陽有些不敢相信。

雖然之前和張權只能算是一面之緣,但是在徐陽看來,他就是個尋常的青皮閑漢,平日里偷懶打滑肯定沒得跑,下地幹活恐怕都很難得,更別說如今天都快黑了,他居然還沒歸家,這倒是有些奇怪了。

不過想想他都已經成親,怕是人也長進了不少,為了新家也該振作些。

進了屋子,掃了一眼,除了新添置了些被卧褥子,其它的都和大半年前沒多少區別,婦人先是匆匆燒了些熱水,泡了壺徐陽看來頗為劣質的茶水端來,然後便去準備晚飯了。

徐陽也不挑,喝着茶等着張權,果然沒多久,一腦門子汗的張權就回來了。

進屋後他就是一愣,等看清油燈下喝茶的人,便很是高興地喊了出來。

“徐相公,你啥時候來的?怎麼不通知一聲,我好準備點吃食招待。”

徐陽笑了笑,雖然張權有些疲懶,不過對朋友還是挺熱情的。

“哪裡用得到,隨便就可以了,還沒問你,怎麼這麼快就成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