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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陽還在犯愁,怎麼去找向問天呢,沒想到第二日雄雞剛剛破曉,他居然找門來了。

“小兄弟,為兄來了!”打開客房的大門,眼看着門前打扮迥異往日的向問天,徐陽有些驚訝。

不過想想便想通了,身為魔教的光明右使,向問天手下怎麼可能沒有一些可用的屬下?

自己在杭州府盤桓了十數日,若是連自己所住的地方都找不到,這些得力的手下恐怕也不那麼得力了。

至於向問天為何裝扮成一個白髮蒼蒼的黑衣老者,徐陽不太好理解了。

向問天做了個禁聲的手勢,然後便拖着徐陽進了客房,關門才道:“行動要儘快了。我在黑木崖的內線傳來消息,東方教主已經下定決心要處決任教主了,只是這個消息還未傳遞到梅庄,我們必須提前發動攻擊。”

徐陽點了點頭,這可能也是因為自己的到來,引起了整條時間線的變化吧?

“事不宜遲,你我現在便出發,否則遲則生變!”向問天一副心急如焚的樣子,徐陽倒是不太好拒絕了。

反正要走這一遭的,早點也好。

徐陽拿了青珏劍,便隨着向問天出了客棧大門。

門口停了一黑一白兩匹駿馬,都是難得一見的好馬,徐陽和向問天各自馬,飛奔而去。

曲非煙似乎知道他這次是去辦正事,難得不糾纏,站在門口默默目送徐陽遠去。

一路疾行,很快便到了一處小山,山旁有道小堤,將外面的湖水隔開,顯得格外幽靜。

兩人下馬,將坐騎系在堤邊的柳樹之,向山邊的石級行去。

四周都是梅樹,向問天似乎對於道路非常熟悉,幾個彎過後便走一條青石板大路,再行了片刻,來到一座朱門白牆的大莊院外。

行到近處,見大門外的牌匾,端寫着“梅庄”兩個大字,旁邊署着“虞允題”四字。

徐陽自然知道虞允是南宋破金的大功臣,只覺這幾個字儒雅之透着勃勃英氣,絕對配得虞允的大名。

想來這座莊子,是這位抗金英雄曾經的居所吧。

向問天武既輸給了徐陽,便示意他前,由他來主持這次行動。

徐陽搖了搖頭,這其必然有訣竅,他只是看過小說知道個大概,若是出了錯,平白惹人笑話。

向問天笑笑,知道這次又沒能坑到徐陽,便前抓住了大門兩個碩大的門環,先是敲了四下,停一停,再敲兩下,停一停,敲了五下,又停一停,再敲三下,然後放下銅環,退在一旁。

徐陽暗道,這應該是敲開大門的暗號,若是胡亂敲打一氣,非但人家不會開門,只怕還會招惹到*煩。

半晌過後,大門緩緩打開,從裡面並肩走出兩個家人裝束的老者。

這二人眼裡精光四射,步履輕盈,和年紀並不相配,顯是武功不低,卻如何在這裡做這低賤的僕役?

左首那人躬身行禮,然後說道:“兩位駕臨敝庄,不知有何貴幹?”

向問天便道:“嵩山門下童化金、華山門下林平之,有事欲求見江南四友四位前輩,勞煩通稟一聲。”

那家人裝扮的高手卻言道:“我家主人向不見客。”說著便欲關門。

向問天從懷掏出一面令旗,徐陽倒是識得的,當初在衡山城,也有嵩山派長老曾經拿出過這面五嶽劍派的盟主令旗,來號令群雄。

所謂令旗所到處,猶如左盟主親臨,五嶽劍派門下,皆須凜遵持旗者的號令。

當然,這面旗子必然不是假的,不過來歷肯定不清不楚,搞不好是向問天早年間殺了什麼嵩山派的重要人物搶奪而來的。

兩位老家人看了旗子,神色微變,顯然也是識貨的朋友。

只是片刻之後,兩人便恢復神態自若,右手那人冷冷道:“江南四友和五嶽劍派井水不犯河水,便是嵩山左盟主親至,我家主人也未必……未必……嘿嘿。”

嵩山派左盟主畢竟位高望重,這人不願口出輕侮之言,但他顯然認為“江南四友”的身份地位,左盟主要高得多了。

徐陽只是冷笑,一頭井底之蛙罷了。

慢說是四個負責看守任我行,形同獄卒的魔教過氣高手了,便是東方不敗恐怕也不會輕視左冷禪這個梟雄。

擺什麼臭架子?

雖然左冷禪敗於徐陽的手下,不過他卻對這個手下敗將極為欣賞。

向問天倒是冷靜,只微微一笑,將令旗收入懷說道:“我左師侄雖然貴為五嶽劍派盟主,那也不過只是虛名。這面令旗,拿來唬人效果不錯,江南四友是何等樣人,自不會將這面令旗放在眼裡……”

徐陽心道:“居然冒充左冷禪的師叔,未免有些誇張了吧?”

只聽向問天又道:“只是在下一直無緣拜見四位前輩,拿這面令旗出來,聊作信物而已,二位不必生氣。”

兩名老家人點了點頭,聽向問天話將江南四友的身分抬得甚高,臉便和緩了下來。

右手那人道:“閣下是左盟主的師叔?”

向問天又是一笑,說道:“區區正是。在下在武林沒什麼名頭,兩位自是不識了。想當年丁兄在祁連山下單掌劈四霸,十字電劍伏雙雄;施兄也曾在湖北橫江義救孤兒,一柄紫金八卦刀殺得青龍幫一十三名大擋頭血濺漢水,這等虎威,旁人不知,在下卻常記在心頭。”

那兩個家人打扮之人,一個叫丁堅,一個叫施令威,歸隱梅庄之前,是江湖兩個半正半邪的古怪人物。

二人一般的怪脾氣,做了事後,絕少留名,是以武功雖高,名字卻極少有人知。

向問天所說那兩件事,正是他二人生平的得意傑作,都是以弱勝強,以寡敵眾的經典戰役,非但如此,他們二人在其扮演的角色還難得都是正面的。

此等義舉,他二人一生難得為之。

但只要是個人,一旦做了好事,雖然可能本身並不想廣為人知,但若是被人無意知道,難免也會心竊喜。

丁施二人聽了向問天這一番話,如同撓到了癢處,不由得都喜眉梢,一時便有些心動了。

花花轎子人抬人,丁堅微微一笑道:“區區小事,何足掛齒?尊駕倒是見聞廣博。”

向問天卻道:“武林沽名釣譽之徒甚眾,而身懷真材實學、做了大事而不願宣揚的清雅高潔之士,卻十分難得。‘一字電劍’丁兄和‘五路神’施兄的大名,在下實是仰慕已久。左師侄有要事想求見四位前輩,在下特意請命而來,即便是見不到江南四友四位前輩,能見到兩位,也是不虛此行了,哈哈,哈哈。”

二人聽他既捧了江南四友,又大大的抬高自己二人,心下也是甚為高興,陪他哈哈哈的笑了幾聲。

見這白髮老者言談舉止,頗具器度,定然不是什麼尋常人物。他既是左冷禪的師叔,武功自必不低,心下不免也多了幾分敬意。

二人已經決心替他通稟,卻又指着徐陽問道:“這位是華山派門下?”

向問天哈哈大笑道:“二位莫看此子年幼,他卻是華山門下劍法第二的高手,殊為難得。”

丁堅只是不信,嘴角一翹道:“雖說岳不群不成器,不過劍法一道勉強還過得去,加他夫人寧則的劍術只在岳不群之,你若說這年輕人的劍法能勝過其一人,我可是不信。”

他本身是劍法高手,深知江湖各派劍道高手的實力,如果這個一看不滿二十的年輕人,劍法能和華山派掌門相提並論,恐怕江湖早傳得紛紛揚揚了,絕不至於籍籍無名。

向問天只是笑道:“這一次丁兄可是猜錯了,他的劍法如何能說勝過岳不群?”

丁堅得意地笑了笑,心想果然不出所料,這是吹牛皮吹破了。

然後向問天的下一句話說出,他的笑容便凝結在了臉。

“他的劍法實在是遠超岳不群,我說的華山派第二,確是實至名歸,第一乃是歸隱多年的風清揚風老前輩。”向問天說罷,再特意看了看丁堅的臉色,嘴角笑意更濃了三分。

“這絕不可能!”丁堅突然猛醒道:“風清揚早已銷聲匿跡多年,按你這說法,豈不是他是如今華山派劍法第一了?絕不可能!”

似乎是為了驗證自己的說法,丁堅還拱手向徐陽道:“若此時真如這位老先生所說,那免不得請指點一二了。”

徐陽笑笑,早知道要見BoSS,勢必要打過關小怪,費那麼多話幹什麼。

便冷聲道:“梅庄是此等規矩?不請客人進門,在大門口試不成?”

丁施二人對視一眼,既然存了替他們通報的念頭,請進門暫坐也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情。

雖然二人的身份只是梅庄的家丁,可一身武藝在此,江南四友從未將二人當成什麼下人,平常都是以禮相待,二人可說在庄內還是有些實權的。

“請!”兩人拱手相邀,徐陽和向問天便順利地進了庄。

向問天邊走邊說道:“丁兄可別小看了我這位小友,若是沒有點本事,老夫怎麼可能與他兄弟相稱?他乃是風老前輩的忘年交,一手劍術也是從風前輩那裡學來,要不怎麼說是華山派第二呢?”

丁堅聽了向問天的話,不由得信了三、四分,要知道有名師相授,確實能一躍千里。加岳不群本也不以劍術為長,或許……超過他也是有幾分可能的。

不過之前的話都趕了,他倒要試試,這位華山第二的劍術高手,到底能有多高?!1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