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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林家家傳的《辟邪劍譜》,其實同《葵花寶典》是同根同源,雖略有區別,但具體內容大致上相差無幾。”徐陽侃侃而談,既然這都是百年前的秘聞了,即便是同事實的真相略有出入,也怪不得自己:“兩者雖然都博大精深,能迅速提高修鍊者的武功,但之前都有一樁前提,這前提簡直是不能過,不可過。”

“但凡天下武功,往往都是循序漸進,越練到後來越為艱難。而這《葵花寶典》與《辟邪劍譜》兩門奇功,最艱難之處卻在第一步。修習時只要有半點偏差,立時非死即傷。”

除了任我行從前對這事略有所聞之外,這屋子內的其他幾人,都是第一次聽說這傳世武功不為人知的一面。

所有人都擊中着精神,聽着這武林中難得一聞的傳說。

畢竟兩門奇功,都不止一次地捅出了天大的簍子,《葵花寶典》確是興盛了華山派,卻又讓華山派衰弱、fēnliè。

而《辟邪劍譜》最新的受害人,則正是如今侃侃而談的林平之。

當然,他們肯定不會知道,如今林平之的身軀里,換了一個靈魂。

一個經歷過無數風霜雪雨磨鍊的異世靈魂。

當眾人聽到,兩部寶典中所載武學不但博大精深,兼且兇險之極。據說最難的還是第一關,只消第一關能打通,以後倒也沒有甚麼時,都是倒吸了一口冷氣。

任盈盈不知不覺便發聲問道:“是怎麼樣的兇險?若是僅僅第一關通過便能一路修行暢通無阻,那何不尋幾千幾百名資質優良的少年一起修鍊?”

徐陽微笑着搖搖頭:“這就又是一個問題了。這武功如此神妙,若是習武之人見了,即便是再有堅毅的性子能忍住自己不練,也斷然不能容忍別人修鍊的。”

然後似笑非笑地望着任我行道:“是不是這樣,岳父大人?”

任我行哈哈大笑:“確實,若不是當年老夫已經修鍊了‘吸星dàfǎ’,已經不適合修鍊《葵花寶典》了,因此並未打開觀看。否則的話老夫估計現在也該變成一個不男不女的老妖怪了。”

“看來岳父大人很清楚這兩門功夫的致命弱點啊。”徐陽笑道:“沒錯,這兩門功夫,入門第一步便是要引刀自宮!”

“呸!”任盈盈臉一紅,捂上了耳朵。

“《葵花寶典》的機密之處,老夫自然知道一些。不過《辟邪劍法》居然同《葵花寶典》同根同源,老夫倒還是第一次聽到。”

“先祖林遠圖,原本是莆田少林寺方丈紅葉禪師的愛徒。百餘年前,華山派岳、蔡兩位前輩前來南少林做客,他們走了以後,紅葉禪師才發現珍藏在藏經閣內的《葵花寶典》被人翻閱過,因此懷疑是華山派前輩手腳不幹凈,偷偷背誦了整本秘笈。”

“不過大家都是武林正道名門,不好大張旗鼓,因此便派了徒弟渡元禪師赴華山,勸阻岳、蔡兩位前輩切不可修鍊這等危險至極的武功。”

“這渡元禪師來到了華山,岳蔡兩位前輩卻因為對於《葵花寶典》的不理解處發生了爭執。見到渡元前來,居然不顧身份,拉扯着這位禪師求教關於寶典的問題。”

“渡元禪師原本也並不清楚這寶典的內容,但聽兩人爭執,反而產生了興趣。因此東拉西扯,遇到難處便胡亂答上幾句,居然蒙得兩位華山前輩深信不疑。”

徐陽說道此處,不由得尷尬地笑了笑:“而渡元禪師則暗暗記住兩位前輩背誦下來的武功精要,不久之後便脫身而去。但他下山後卻沒有回南少林,而是還俗去了。取了個俗名叫做林遠圖,也就是在下的先祖遠圖公。”

“他所修習的武功,便是先前從華山派偷學來的部分《葵花寶典》,改良後變成一套劍法,那就是《辟邪劍法》。”

任我行咦了一聲,問道:“難道這辟邪劍法,克服了那個大缺陷不成?否則……,遠圖公如何會有後代?”

“這就說到關鍵了,這門劍法平之因為有組訓在,因此並未修習。”徐陽也是皺着眉說道:“不過家師岳先生恐怕是練過,因此據在下觀察,他老人家應該也是未曾逃脫那一刀之苦。”

“而先祖遠圖公,應該也是如此。至於說後代,或者是過繼來的,或許是收留的孤兒,年代太過久遠,已不可考。”

“不過既然東方不敗已經修鍊了足足十多年的《葵花寶典》,他整個人應該都已經習慣了女子的行動方式。因此他不太可能對權力還有太大的欲wàng。”

“整個黑木崖,此時應該只有一個人能說了算,那就是總管楊蓮亭。”頓了頓,徐陽又道:“也就是,東方不敗的面首。”

眾人嘩然,誰都不曾料到,如今的日月神教居然會衰敗至此,讓一個低賤的面首成了實際上的掌權者。

這……完全不能忍啊。

即便是有傷在身的兩位長老,也是義憤填膺,破口大罵那楊蓮亭。

徐陽伸手阻住了眾人的喧嘩聲,道:“如今有上中下三策,可以應對如今的局面,不知岳父大人如何選擇?”

“你且先說上策。”任我行發現自己對於面前這位女婿,還是不夠了解。

他是如何搞清楚這綿延百年之久的秘聞,先前居然還能保持足夠的清醒和冷靜,不去修鍊那《辟邪劍譜》。

看來還是自己的女兒更有眼光啊。

“上策,無非是一個“等”字。東方不敗雖還在盛年,不過他的心思並不在神教事務。而楊蓮亭是個沒甚本事的面首,小人一朝上位,行事荒誕不經,遲早有一日會眾叛親離。我們可以靜等黑木崖自行衰落,然後徐徐圖之,此為上策!”

“太慢了,說說中策與下策吧。”任我行搖了搖頭,他知道自己的身體,若是一年兩年或者能等,不過這等情況,誰知道十年之內會不會有結果?他等不了那麼久。

徐陽早就知道任我行不會答應這條計策,馬上便接下去說道:

“中策,此次既然誅滅了八長老,但外間並不知曉。我們可以趁此機會,偽作被長老們俘虜,藉機混上黑木崖……,趁機圖之。”

“下策,就是召集岳父大人手下的所有實力,趁虛而入,一舉攻上此刻防守薄弱的黑木崖,將那些叛賊一網打盡。不過,此舉風險極大,一旦黑木崖上稍有防備,成功的概率也是最低的。”

“上策太緩。下策消耗太過,即便最後得勝,恐怕也元氣大傷。中策么……,只怕是又要勞駕好女婿了。”任我行琢磨了片刻,馬上就做出了決定。

徐陽苦笑,繞了一圈,又要落到自己身上。

“辛苦是次要的,如今最大的問題還是如何對付東方不敗。”徐陽搖了搖頭道:“家師岳先生,僅僅學了半年的《辟邪劍譜》,就已經躍升極快,一劍刺死血咒狀態的賈布賈長老。若是換了東方不敗,只怕要更高上幾分。”

任我行大笑道:“你那是說的太保守了,何止高上幾分?老夫自詡心智、武功、權謀都是天下一等一的,當年卻在東方叛賊手下一敗塗地。如今十二年過去,他的武功恐怕早已經是天下無敵的了。”

一旁的向問天高聲道:“可他眾叛親離,如今黑木崖上還肯為他賣命的長老,五根手指都能數得清楚。所謂得道者多助,我不信他一個孤家寡人能打贏我們所有人!”

任我行頻頻點頭,微笑道:“向右使所說也不無道理,老夫加上賢婿,再加向右使同上官長老他們,難道說連一個東方不敗都抵敵不住?斷無可能!”

徐陽心想:“別說,還真擋不住。這東方不敗的武功,已經接近於天人合一的水準了,咱們這幫人加起來,能擋住他幾招?”

眼珠一轉,徐陽忙道:“若是要執行中策,那必須請動我恩師岳先生,讓他出手相助,我們才能萬無一失。”

或者能有六成勝機吧?徐陽暗想。

“糊塗,我神教中的事,如何能讓五嶽劍派的人混進來……”隨即看到徐陽,才想到這位好女婿,其實就是五嶽劍派的新任盟主:“咳咳……,賢婿你不算,你既然娶了我女兒,自然就是半個神教中人,等老夫日後歸隱,這神教教主之位,遲早是你的。老夫自然信得過你的。”

好嘛,非但連女兒都送出去了,現在更是以魔教教主一職作為yòuhuò。

呵呵,對於任我行的話,徐陽是連半個字都不信的。

這種梟雄級的人物,怎麼可能放棄手中的quánbǐng?

“若是沒有恩師的援手,岳父大人,恕我直言,咱們連三成的勝機都未必有啊。”

沉吟片刻,任我行又道:“即便是老夫想要請岳先生出手,奈何兩派恩怨糾纏多年,老夫怕岳先生不肯啊。”

徐陽笑道:“那倒不至於,若是岳父大人允諾兩件事,我擔保恩師一定會同意出手的。”

“哦?”任我行有了興趣,忙問道:“你且說來。”1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