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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別傷心了,伯父伯母永遠不會離開你,只要你想他們,他們便會存在於你身邊,時刻陪伴着你。他們一生善良樸實,善有善終,一定是乘風南下,前往了那充滿着無限希望的無盡之地。”

“你別怕,以後有我在你身邊,會一直陪着你。”何一諾不斷安慰道,只是他不說話還好,這一說倒是讓白沁哭的更加傷心,頭藏在他的懷中,肆意宣洩着心中悲傷。

片刻之後,何一諾忽眉頭微皺,面色漸漸的冷了下來,因為在距離他們不遠處,有幾名修道人士從空中降臨而來。

他們是兩男兩女,只是他們的服飾皆不相同,想來不是來自同一宗門。

“貧道早就說過,這龍元一事絕對沒有那麼簡單,如今這兩凡人的存在便能夠說明一切。鴻妮,事到如今你可還有話要說。”這時,其中一名道士陰陽怪氣的說道,彷彿甚是得意,而他的修為則是幻境第一步巔峰。

回答他的不是別人,乃是他身旁的被稱作鴻妮的貌美婦人,修為與其相當,此刻面上不以為然,瞥了他一眼道“哼,先別高興的太早,他們不過是兩個普通的凡人而已,有怎會和龍元扯上關係?”

白沁在他們的對話聲中驚醒,知曉情況不妙,便暫時收起悲傷情緒,與何一諾共同面對。

何一諾看向身後,發現蜃境消散,濃霧褪去,照心湖已變得清晰無比。

如今想要再故技重施,藉助蜃境脫險是行不通了。

然就在他二人遲疑之際,忽一股吸扯之力從前方傳來,何一諾來不及反應,白沁便從他的懷中被大力拉扯而去。

他心下一驚,連忙奮不顧身的追去。

然與此同時,則是另一道大力排山倒海而來,徑直的轟擊在他的胸口。頃刻間,他的身軀如斷線之鳶向後倒飛而去,跌落在十丈開外!

何一諾腦海一陣眩暈,心中氣血翻湧吐出大口鮮血,而全身更是出現多處骨折,劇痛延伸至全身的每一處。

這一擊是來自於那個婦人,想來她並非是想要了他的性命,否則以其幻境修為,殺一個凡人易如反掌。

而白沁則是被那個道士抓在了手中,雖然極力掙扎,卻無濟於事。而她此刻則是更為關心何一諾的傷勢,不斷的詢問着。

“真是一對痴"qing ren"啊,真讓人感動。你放心吧,只要你老老實實的回答我的話,我會放你們一條生路。”這時說話的卻不是他們兩人,而是另一個男子,其手持摺扇,面色蒼白,似透着一股嬌羞之氣,倒像是個不接地氣的陰陽人,只是其修為卻亦是幻劫一境。

白沁面對這幾人,心中慌亂,而形式如此,只好點頭答應。

“我且問你,你們因何而進入這照心湖的蜃境中?”陰陽男緩緩問道,聲調及其古怪。

白沁連忙回道“我們乃是被強人所逼,被迫進入了蜃境之中,本已心灰意冷,卻不想僥倖活了下來。”

“那好,那我就再問你,你們是如何活下來的?”陰陽男依舊是緩緩問道。

白沁同樣不假思索的回道“我們二人在裡面迷失了方向,險些喪命其中,但最終卻誤打誤撞重新踏上了忘仙路,這才撿回了一條命。”

那陰陽男聽聞,目中精光一閃,嘴角露出一絲邪意的笑容,喃喃道“看樣你們的命還真大啊,這蜃境中即便是修為高深的修道人士也很難走出,想不到竟讓你們逃了出來。”

然他話音剛落,便打開手中摺扇,朝着何一諾扇去,那摺扇之中竟射出紅黃橙三道異芒,徑直的擊中他的胸口。

何一諾原本便只有單臂單腿,此刻一個站立不穩,在地上翻滾數十圈方才止住頹勢,而他的面上則是呈三色交替,陰晴不定,腦海中更是傳來劇痛。

“不要,我求求你們放過他,不要傷害他!”白沁見何一諾痛苦至極,聲嘶力竭哀求道。

“他中了我的三色毒,不出半柱香的時間便會全身腐爛而死,到底說不說實話,你自己掂量着辦!”陰陽男不以為意說道。

而他身旁的鴻妮則是有些不耐煩的說道“還跟他們費什麼話,直接搜刮他們的記憶不就行了。”

陰陽男聞言,面上帶着不屑,冷哼一聲道“哼,虧你還是修道大能之士,竟然連這些都不知曉。凡人記憶脆弱至極,但凡遇到外來意識侵犯,便會隨着宿主一同消散。若是像你說的做了,我們豈不是功虧一簣?”

鴻妮被他話語一堵,心中鬱悶,卻也不再繼續爭論。

而此刻,白沁在猶豫了片刻後,目中閃過一絲決絕,忽柔聲道“一諾,一直以來我不知道愛一個人是什麼樣的感覺,是你給了我快樂,給了我無限的憧憬,我這一生已經足夠了。”

何一諾聞言,心中出現一絲不詳的預感,只是當他強行撐起身子時,又是一陣眩暈,口中再次吐出大口鮮血。同時,他的面上開始出現了一絲潰爛,想來三色毒已經開始發作。

“我勸你還是快點吧,他的命可就掌握在你的手中。”陰陽男依舊不急不緩的說道,從始至終沒有任何的變化。

白沁沉默了片刻,深吸口氣,面上彷彿出現一份釋然,緩緩說道“好,我希望你們說話算話,我把發生的一切告訴你們,你們就放了他。”

陰陽男輕哼一聲,淡淡道“若是失信於一個凡人,那我還有何顏面在這世上混,你放心吧,只要你老老實實的交代一切,我自然會饒他一命!”

隨後白沁便將在蜃境中發生的一切說給他們聽,只是她改掉了其中一點,便是飄渺之龍將龍元贈予了自己而並不是何一諾,而自己在獲得龍元後,便吞食了下去。

她的這些話落在何一諾的耳中,自是知曉了她的用意,故而全力阻止,只是全身無法動彈,已經是自身難保。

而相反,那四人在聽聞她的話語後則大是激動。

先前因為尋找龍元者多是以宗派名義而來,故而作為散修的他們只能是可望而不可及,不敢招惹宗門勢力。

而如今,他們苦心尋求的龍元就在這女子的體內,自是有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的莫名興奮。

“三面郎君,如今龍元的下落已經知曉,且唾手可取,現在是不是該討論一下這龍元該怎麼處置?”鴻妮婦人看着陰陽男說道。同時,她的目光則是偷偷的瞄了瞄那道人與另一位女子。

此地四人之中屬三面郎君修為最高,她這句話看來是有意說給他聽,同時又暗地裡給另外兩人提個醒,因為這龍元最終只能是一個人得到。

三面郎君緩慢擺動摺扇,面上依舊從容不驚,只是目中卻隱藏一絲殺機,反問道“鴻妮道友,不知你有什麼好的建議?”

鴻妮看了看另外的兩人,而後若有所思道“自古以來都是見者有份,lùngōng行賞,只是這龍元無法分成四分,所以最終只能是一個人得到。”

“而這個主意乃是達豐道友想到的,若必須要指定一人的話,那這龍元理應是達豐道友所得。”說完,他看向了那個道士,也便是她口中的達豐道人。

而達豐道人聽聞此話,卻也沒有多想,而是目錄感激,抱拳相謝,似有些過意不去。

只是那一直未說話的女子卻是有些微微皺眉,不過並未言語。

三面郎君聞言,面色漸漸沉了下來,收起摺扇,話語漸冷道“鴻妮道友,你好生歹毒,竟然故意將仇怨遷至達豐道友身上,若依你所言,不是將達豐道友置於萬劫不復之地嗎。”

此言一出,鴻妮下意識的後撤身形,他原本想借三面郎君之手除去達豐道人,減少一個競爭者,再聯合另外與自己修為相當的女子一同對抗修為稍高於自己的三面郎君。卻沒想到這三面郎君心機深沉,竟一瞬間便識破了他的計謀。

而事已至此,自己則成了那個處境最危險的人。

達豐道人此刻已然反應了過來,其心性直爽,更是快意恩仇,知曉自己被人陷害後瞬間暴怒,放下抓在手中的白沁,二話不說便馭起法寶撲向鴻妮。

鴻妮見狀只能是硬接,而她心中知曉,如今大勢已去,即便是贏了達豐也拿不到龍元,相反還會被三面郎君坐收漁翁之利,故而不再與達豐糾纏,去意已決。

然而就在他身形欲動之際,腦海之中忽傳來一陣眩暈,他這一驚可是非同小可,要知道這片刻的疏忽對於修道者來說意味着什麼,尤其是正在鬥法之中,片刻的差池便能夠丟了性命。

只是出乎他意料的是,達豐並未趁虛而入,而是與她一般,出現了一瞬間的恍惚,愣在原地,滿臉困惑。

而逃過了一劫,鴻妮便開始思索因何而會出現這眩暈。同時,她看向了三面郎君,然而,三面郎君卻也同樣看向了她,兩人目中皆有深深的疑惑,明白雙方都經歷了方才的詭異一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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