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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那些瘟屍依舊在安靜的觀望着,而它們的面上竟然出現了一絲的掙扎,只是就在片刻後,隨着穆飛的一聲怒吼,那些瘟屍竟如受到命令一般,欲撲向眾人。

只是就在那一個瞬間,從入口處竟傳來陣陣琴聲,落入耳中,安撫着眾人的心靈。

這琴聲對於所有人,甚至是對於瘟屍來說,並不陌生,乃是曾經響徹他們耳畔千年已久的鎮魂曲。

原本,那些瘟屍早已對其形成了免疫,但在這乾坤洞之中,鎮魂曲竟然再次起到作用,他們的目中變得迷茫,甚至漸漸的收起了那份狂暴。

尤其是穆飛,他被感染沒有多久,故而在鎮魂曲的催化下,面上的掙扎變得更厲害,而在那片迷茫之中,彷彿還帶着一絲的神識存在。

他與身後的那些瘟屍,重新站在原地,在不斷的抗爭着。

然至始至終,卻未見鬼堯的身影,只聞其聲,而未見其人。

片刻後,太極乾坤境完全開啟,一道極為炫目的光芒從其中射了出來,將原本陰暗的洞府中照的通亮,只不過從外界看去,卻無法看到裡面的景象,唯有白茫茫的一片。

何一諾未做任何的停留,心中一橫,踏入了其中。

穆無極見狀,傾盡全力轟出一拳,強行擺脫了穆家弟子的糾纏,隨即向著太極乾坤境撲去,欲將何一諾的身軀給擠出來。

只是,他終究是晚了一步,而他不甘心,便隨着何一諾一同踏入了其中。

然太極乾坤境只允許一人通過,凡是有兩人以上者進入,便會觸發其滅殺禁制。

在這滅殺禁制下,任你是通天達能,也只有死路一條。

穆無極的身影在一聲痛呼後,便被蒸發一般,頃刻間消散殆盡。

太極乾坤境的大門也隨之重新關閉,乾坤洞之中又恢復了之前的那片昏暗,甚至更甚過往。

而此刻身處其中的何一諾,感受到自己的身軀擺脫了一切束縛,四周的一切皆變得虛無縹緲,空蕩蕩的一片,唯有那柔和的白光充斥這內里的一切。

他的身軀不受控制,在漫無目的兀自懸浮飄蕩着,在這裡,彷彿沒有了時間與空間的概念,隔絕了一切的聲響,阻斷了與外界的所有聯繫。

片刻後,他閉上雙目,任何這一切不斷的推進。

而在乾坤洞之外,爭鬥也漸漸平息,那些被血祭之術激發潛能的穆家族人的生機開始出現快速的衰退,他們身上的修為從巔峰也快速的萎靡下來。

而不過片刻後,他們便再也支撐不住,全部跌落在地,在掙扎了片刻後,便一動不動,再沒有了生息。

反觀穆雷,他原本便身負重傷,再加上方才的鬥法,此刻已是油盡燈枯,而他似還不甘心,只不過他並未看向穆剛,而是在苟延殘喘中,向著穆飛的方向匍匐爬去。

穆飛及其身後所有瘟屍,在鎮魂曲的催眠下,依舊在迷茫掙扎,不斷與其抗爭,尤其是穆飛,他甚至還保留着身前的一絲神識。

另一邊,穆剛與穆冰霜等三人,早就不再過問場中之事,他們早已將生死看淡,任由這一切的發生。此刻,他們的面上沒有了那份急迫與凝重,有的只是一片釋然。

穆冰霜挪動身軀,再次向著他二人靠了靠,隨即似想到了什麼,對着穆剛與穆阡詢問道:“孩兒的心中一直有個疑惑不解,便是您二人是從何時開始消除彼此間隔閡的?”

他二人聞言,相視一笑,隨後穆阡緩緩說道:“我與你父親之間本來是極為要好的朋友,只是因為冰語一事而分道揚鑣。而解鈴還須繫鈴人,一切錯綜複雜的本源,自然便是存在於對待冰語的態度上。”

“當年我是覺得你父親太過冷漠,一意孤行,才決定與其決裂。而直到千年之後,你父親重新找上我,跟我講訴了當年的種種之後,我才理解了你父親的用心良苦,才明白,在處理冰語一事上,他沒有對不起任何人。而他所背負的一切,完全是他人所無法想象的!”

這些話落在穆冰霜的耳中,讓他心中一顫,若說這些出自於旁人口中,他還不以為然,但說出這些話的,乃是他最敬重的人之一,且同樣是最關係冰語的人之一,故而絕不會有任何虛誇的成分。

他帶着微微驚訝的目光看向穆剛,這一刻,他忽然發現他父親蒼老了許多,沒有了往日的威嚴與氣勢,而是變得低沉與頹萎,只不知這麼多年來他一個人默默的背負了多少,承受了多少。

“霜兒,你到現在一定還在困惑,為何當年冰語被關押在地牢之中,卻會無緣無故的染上劇毒吧?又為何冰語被關押起來後,城中百姓消失的事件會突然停止吧?”

穆冰霜的面上露出一絲異樣的神色,正如穆剛所言那般,而這兩個問題便是這千年來始終困擾他的地方。

之前因為後續的種種而不了了之,不再去探究,然今天被提起,倒讓他更加的困惑。

“孩兒曾想過多種可能,但皆是被排除,始終無法弄明白其中的因果。”

他看向穆剛,話語中透出一絲期待,緩緩道:“父親,難道您知道這其中的緣由?”

然這一次回答他的卻不是穆剛,而是一旁的穆阡。穆阡看了一眼穆剛,後者點了點頭,示意他說下去。

“前些日子,你父親找到了我,並將當年發生的一切全都告訴了我。如若不然,我又怎麼那麼快的釋懷。”

而後,穆剛則是接着他的話說道:“當年你父母懷上冰語的時候,極為痛苦,在生下她的那一刻氣息已經變得極為不穩,後來我與管家穆三通輸送真氣來為她續命,當時你母親可以說是命懸一線,不過好在最終保住了性命。”

“然而就在我等將注意力全部放在你母親身上時,忽然從房屋上闖入一人,當時正值夜晚,看不清其容顏,但是可以看到他的面上帶着一張面具,猶如厲鬼一般,其上有黑白斑點蠕動!”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