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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長風的想法自然是成立的,否則主腦也不會特意開啟基礎雕刻這個能力,試練塔從來不會做沒有意義的事,更何況那個1%的異變概率已經無形中的說明了一切。

不知不覺中,大堂內的光線愈漸黑暗,原來是外面的天已經快黑了,不過這時來客棧的人不但沒有減少,反而還有增多的跡象,因為誰都知道冬天的夜晚很難熬,趕着時間來到鎮中過夜,哪怕在大堂里坐一晚,也比在冰天雪地里留宿要好得多。

猛然間,客棧的大門被人推開,一股冷風便夾着風雪猛吹了進來,讓幾個喝了酒就逞能,敞開胸膛表示自己不怕冷的漢子嗷的一聲發出叫聲:“哪個殺千刀的,還不把門關上,想凍死爺嗎?”

“你是哪個的爺爺,再說一遍?”來人顯然也是不好惹的,總共三人,衣領上用金線綉着不知是老虎還是獅子的圖紋。

“是金獅鏢局的,咱們惹不起,還是算了吧。”幾個大漢中,很快就有人認出了三人的身份,其中一人嘀咕了一句後,連忙起身朝門口三人拱手賠罪。

“算了,沒必要和幾個潑皮為難,下次招子放亮一點,別惹了不該惹的人,怎麼死的都不知道,也就是我諸葛雷不願與人為惡,否則今日絕沒有你們的好果子吃!”說話的是門口三人中站在中間的那個,他聲音很大,而且諸葛雷三個字特意加重了語氣,像是生怕別人不知道他是大名鼎鼎的某人一樣。

“原來是疾風劍諸葛雷前輩當面,我等有眼不識泰山,萬請見諒。”人家自報了名號,那幾個大漢不管心裡怎麼想,卻也不得不起身再次恭敬的道歉。

哪知那諸葛雷理都不理他們,與同伴兀自逼走一個獨坐的旅客後,就自顧自的大聲談論起自己這一行的經歷來,都是些‘刀頭舔血’的江湖勾當,倒也還真吸引了一些不明深淺的旅客的注意力,甚至有愣頭青眼中竟露出了崇拜和嚮往之色。

角落裡,李尋歡看着這一切不禁皺眉,又笑道:“諸葛雷這狂徒,居然能活到現在,倒也真不容易。”

“是挺不容易的,不過他要是繼續如此,說不定很快就要活不下去了。”秦長風同樣眯着雙眼打量着那三人,只不過目光大多時候都落在了那諸葛雷身邊的一個黃布包袱上,如果他沒記錯的話,那裡面就是號稱江湖四大寶物之一的金絲甲!

據說穿在身上則刀槍不入、水火不傷,堪稱防身至寶,秦長風相信,若能將之帶回試練塔,那自己的實力就能瞬間提升一大截,畢竟無論在什麼時候,殺死敵人的前提都是先保護好自己,有人說進攻是最好的防禦,但很多時候防禦也是進攻的前提。

這時,金獅鏢局的那三人仍在自吹自擂,尤其是喝了幾杯酒後,諸葛雷更是豪氣如雲,大聲地笑着:“老二,你還記得那天咱們在太行山下遇見‘太行四虎’的事么?”

另一人笑道:“俺怎麼不記得,那天太行四虎竟敢來動大哥保的那批紅貨,四個人耀武揚威,還說什麼:‘只要你諸葛雷在地上爬一圈,咱們兄弟立刻放你過山,否則咱們非但要留下你的紅貨,還要留下你的腦袋。’”

第三人也大笑道:“誰知他們的刀還未砍下,大哥的劍已刺穿了他們的喉嚨。”

第二人道:“不是俺趙老二吹牛,若論掌力之雄厚,自然得數咱們的總鏢頭‘金獅掌’,但若論劍法之快,當今天下只怕再也沒有人比得上咱們大哥了!”

原本低頭喝酒的阿飛聽到最後一句話,卻猛然抬起了頭,眼中散發出獨狼看到了獵物般的精光,低聲喃喃道:“沒人比你的劍法更快?這麼說你自稱是天下第一快劍了……”

秦長風一聽這話就知道阿飛不服諸葛雷這個天下第一快劍的名號,想要挑戰他了。

不過還不等阿飛起身,諸葛雷那邊的笑聲就忽然停頓了,只見那客棧的大門再一次被大力推開,厚厚的棉布帘子隨之被風捲起。

隨之兩條人影,像是雪片般被風吹了進來。

這兩人身上都披着鮮紅的披風,頭上戴着寬邊的雪笠,兩人幾乎長得同樣型狀,同樣高矮。

客棧內的人雖然看不到他們的面目,但見到他們這身出眾的輕功,奪目的打扮,已不覺瞧得眼睛發直了。

只見這兩人已緩緩摘下雪笠,露出兩張枯黃瘦削而又醜陋的臉,看來就象是兩個黃臘的人頭。

他們的耳朵都很小,鼻子卻很大,幾乎佔據了一張臉的三分之一,將眼睛都擠到耳朵旁邊去了,但他們的目光卻很惡毒而銳利,就象是響尾蛇的眼睛。

然後,他們又開始將披風脫了下來,露出了裡面一身漆黑的緊身衣服,原來他們的身子也象是毒蛇,細長,堅韌,隨時隨地都在蠕動着,而且還黏而潮濕,叫人看了既不免害怕,又覺得噁心。

這兩人長得幾乎完全一模一樣,只不過左面的人臉色蒼白,右面的人臉色卻黑如鍋底。他們的動作都十分緩慢,緩緩脫下了披風,緩緩走過櫃檯,然後,兩人一起緩緩走到諸葛雷面前!

“你就是諸葛雷?”那臉色蒼白的人盯着諸葛雷開口,不等諸葛雷回答,便接着冷笑道:“就憑你,也配稱急風劍?”

見到這一幕,秦長風表面平靜,內心卻開始激動,同時腦海中也是念頭急閃……肉戲來了,自己能不能得到金絲甲可就全看這一遭了!

白蛇人聲音尖銳,急促,而且還在不停地顫抖着,也就象是響尾蛇發出的聲音,諸葛雷聽得全身寒毛都涑栗起來,連忙起身拱手道:“不……不敢。”

白面蛇人見他如此不堪的模樣,登時不屑的嗤笑了一聲,隨之手一抖,掌中忽然多了柄漆黑細長的軟劍,迎面又一抖這腰帶般的軟劍,已抖得筆直。

他用這柄劍指着諸葛雷,一字字道:“留下你從囗外帶回來的那包東西,就饒你的命。”

諸葛雷聞言,二話不說就將自己身旁貼身放着的那個黃布包袱,拋在了桌上,道:“兩位的招子果然亮,咱們這次的確從囗外帶了包東西回來,但兩位就想這麼樣帶走,只怕還辦不到,好歹留兩手真功夫下來,叫在下回去也好有個交代。”

他這麼一說,別人都以為他要拚命了,然而接下來,這位幾分鐘前還豪氣干雲的疾風劍讓人大跌眼鏡,只見他的劍沒有刺向白蛇人,而是反手挑起了桌子上的一碟蝦球,然後劍鋒嘶嘶,劍光如匹練一樣的閃爍,十多個小球就全都被他斬為兩半,紛紛落在了地上。

他好像沒看到別人眼中的鄙夷之色一樣的,反而還露出得色,伸出左手示意對面的白面蛇人出劍亮一手。

白蛇人未動,反而是那黑蛇人上前,譏諷一聲:“廚子的手藝也配拿出來丟人現眼?”

話音未落,他長長吸了囗氣,剛落到地上的蝦球,竟又飄飄地飛了起來,然後,只見烏黑的光芒一閃,滿天的蝦球忽然全都不見了,原來竟已全都被他穿在劍上,就算不懂武功的人,也知道劍劈蝦球雖也不容易,但若想將蝦球用劍穿起來,那手勁,那眼力,更不知要困難多少倍。

“這一手在江湖排得上幾流?”秦長風驀然開口,低聲朝李尋歡問道。

李尋歡回道:“算得上三流裡面的一流或者二流里的末流。”

秦長風眼中精光一閃:“如此說來這兩人也算得上江湖上的成名人物了?”

這時,一旁的鐵傳甲插口道:“碧血雙蛇既然能闖下這樣的名號,自然也算得上成名人物。”

“如此甚好。”秦長風面帶笑意的喃喃了一句,讓鐵傳甲感到莫名其妙,不知道怎麼就好了,秦長風說的好自然是如果殺了這兩個人,他的主線任務一就算是直接完成,再也不用擔心會被主腦抹殺!

就在這時,那黑蛇人得了寶物不打緊,還得意忘形的對客棧內的所有人說道:“這包袱是人家情願送給咱們的,只要有人的劍法比我兄弟更快,我兄弟也情願將這包袱雙手奉上。”

隨之,白蛇的手一抖,掌中也多了柄毒蛇般的軟劍,劍光卻如白虹般眩人眼目,他迎風亮劍,傲然道:“只要有比我兄弟更快的劍,我兄弟非但將這包袱送給他,連腦袋也送給他!”

“古往今來,說過這種話的人屍骨都能堆成山了啊!”秦長風心中佩服碧血雙蛇用腦袋裝逼的霸氣,眼睛卻看向阿飛說道:“你還能忍?”

“有話直說!”阿飛抱着自己的一根木頭插着一截破鐵片般的長劍瞥了他一眼後,面無表情的回道。

秦長風也不以為意,一指碧血雙蛇:“那包袱和他們的人頭我都想要,我出錢給你,你幫我拿來!”

“我其實不喜歡錢。”阿飛沉默了一下後,如此說道。

“那就用酒……”

“好!”秦長風話音未落,阿飛就已然起身走出,好像就等着他這句話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