卓秦風說一句，讓卓越寫一句。

“卓助理，你剛才說什麼？誰敢冒充你？還湊他？”卓秦風面無表情。

卓越笑嘻嘻地，後退兩步，解釋道：“總裁，那是為了怕小顏起疑心，所以說湊他。”

卓秦風冷冷地說道：“小顏？你也叫她小顏？沒大沒小的！”

卓越嬉皮笑臉地解釋：“總裁，哪裡沒大沒小呀？小顏比我小了很多——”

“不是年齡的問題，小顏以後一定會是我的妻子，你不能直接叫她小顏，以後叫她童小姐。”卓秦風似乎在說真的。

卓越點點頭，說著往後退，“總裁，我會注意的，您好好休息，我回去了。”

卓越掏出手機看看，已經是半夜了，他想着老媽一定等急了，他立即轉身，往前面走去。

“乒乓——”

隨着一聲響，卓越抬頭一看，發現他撞到一個護士手裡的盤子。

卓越趕緊蹲下，和她一起撿地上的東西，撿完了，兩人抬頭一看，兩人都愣住了。

“怎麼是你？”

“怎麼是你？”

兩人異口同聲。

卓越發現眼前的人，不是別人，正是林曉寓。

卓越一看見日思夜想的林曉寓，心裡一陣驚喜，不由自主地上前一步，握住林曉寓的手，說道：“林護士，好久不見，這幾天，你去了哪裡？”

林曉寓微笑了一下，咳嗽了一聲，趁機把自己的手抽出來，說道：“卓助理，這幾天我請假了，家裡有點事情，卓總裁沒有發生什麼事情吧？”

林曉寓盡量不話題岔開，她是護士，她的職業告訴她，不能得罪病人的家屬，但是卓越的騷擾，似乎已經構成了她的困惑。

林曉寓往後退了兩步，盡量離卓越遠一點。

卓越看出來了林曉寓的舉動，他以為是林曉寓的矜持，所以，卓越又上前一步，試着伸手抓林曉寓的手。

“林護士，過來一趟！”邢芮在樓梯間叫了一聲。

林曉寓立即微笑起來，答應道：“是！邢院長，馬上過來。”

邢芮的話來得太及時，又讓林曉寓逃過了卓越追求。

林曉寓沖卓越笑了笑，說了一聲再見，朝樓梯間走去。

卓越訕訕地走開，來到車庫，失落地驅車離開。

車輛行走在國道上，他回憶着林曉寓的每一個動作，她的每天一句話，卓越的嘴角上揚，她不是說再見嗎？她的意思就是說，他們還可以再見面吧？

卓越一下子又笑了起來，她就是這個意思，她給了他希望，她最後一句話說了再見。

卓越興奮地驅車回家，高高興興地，哼着歌曲，回到自己的家裡。

“兒子！怎麼才回來？都幾點了？”

客廳里突然一個聲音響起，卓越嚇了一大跳。

他深呼吸，對卓嬸說道：“媽，大半夜的，不睡覺，在這幹嘛？”

卓嬸詭秘地笑起來，問道：“兒子，你還沒有對象，對不對，我有一個朋友，她的女兒剛剛從國外畢業回來，一回來就聯繫我了，明天介紹你們認識一下，如何？”

卓越一聽到介紹女朋友，嚇着了，立即回了卓嬸，說道：“媽，明天真沒空，後天競賽，明天世界各地的參賽者前來卓識地產，有一些參賽者不認路，可能需要接待，很忙的。”

卓嬸很樂觀，笑起來，說道：“那就後天吧，後天總有時間了。”

卓越又想了一下，說道：“媽，後天更沒有空，後天的參賽選手離開，需要送他們去機場。”

卓嬸揚起手，想打他，卓越立即跑進了里，回頭對着卓嬸笑。

卓嬸跟過去，一本正經地問道：“兒子，你自己說一個時間，哪天有空？”

卓越想了又想，不賴煩地說道：“媽，現在總裁病着呢，公司所有的事情都是我們總裁辦公室的人擔著，真的沒有時間相親。”

卓嬸有些不高興，說道：“那你的意思就是說，總裁的眼睛一天不好，我就一天見不着我的孫子？”

“媽，你說什麼呢？撇，哪來的孫子？”卓越有些不好意思，他從來沒有想過生孩子的事情，這個老媽是不是太着急了？

卓嬸趁機接話：“只要你抽一個時間出來兩人見見面，撇了嗎？兒子啊，我知道你忙，但是不孝有三，無後最大，所以就過三天，競賽忙完弄了，抽個時間，和那個女孩子見一面。”

卓越拗不過老媽，順口答應了，不答應也不行，不答應老媽，他今天都不要睡覺了。

卓越打着呵欠，回到房間里，倒在床上，倒頭就睡。

卓嬸聽見兒子答應了，眉開眼笑的，看看兒子的房間，笑了笑，拿出手機，給對方撥了一個電話。

“姐，三天以後，讓孩子們見一面吧？”

對方顯得很開心，說道：“那敢情好呀，我姑娘如果能嫁給卓越，那我也放心了。”

卓嬸笑眯眯地點頭，說道：“誰說不是呢？我這兒子傻頭傻腦的，娶其他女孩子都不行，會被人欺負的。”

兩人聊了很久，卓越早已熟睡，他並不知道老媽在玩真的。

第二天一大早，卓越去了療養院看卓秦風，今天療養院給卓秦風安排了一個特護，卓識叫邢芮院長特意從國外請回來的特護實習生貞子，已經實習一年了，業務熟練，特別是對眼科，了如指掌，剛剛拿到畢業證，便回國找了工作。

卓越快速洗漱，換了一套新衣服，最近，他特別注意形象，他做好了隨時遇見林曉寓的準備。

卓越急匆匆出門，卓嬸又在門口攔住他，問了一遍：“兒子，昨天晚上的話，你都記住了吧？”

卓越懶得管老媽說什麼，他急着做事，隨口答應了：“媽，你讓我記住什麼，我就記住什麼了，走了，今天要招聘一個特護，讓一個專業的護士看着總裁，那樣他的眼睛，也許好的快一點。”

“哦，記住就好，那你忙吧，到了療養院記得吃早餐吶。”卓嬸看着急匆匆離去的兒子，搖搖頭，把門關上，回頭，又看見卓叔出現在她的後面。

“起那麼早幹嘛？”卓嬸看着正在換鞋子的卓叔。

卓叔一臉嚴肅認真，說道：“老總裁派我去接幾個重要的參賽者，今天可能要在天上飛一天了。”

卓嬸點點頭，說道：“那你小心點，你們兩個也真是的，一個在天上飛一天，一個在地上跑一天，參賽者自己來不就完了嗎？”

“你知道什麼呀？有些參賽者是重要客戶的子女，對方有交代的，不能失了禮數。”卓叔說完，走了出去，上了點年紀，精神依然可以。

卓嬸回到家裡，把門關上。

“叮鈴鈴

——”客廳里電話鈴聲響起，卓嬸走了過去，接起電話。

“喂！妹妹，她一大早就出去應聘了，興高采烈的，這丫頭，剛剛跟她說了卓越的情況，她很崇拜的樣子，對卓越很感興趣，這丫頭，從來沒有談過戀愛，瘋瘋癲癲的，也不會打扮一下自己，誰看得上呀。”對方有些擔心自己的女兒輸在穿衣打扮上。

卓嬸哈哈笑起來，說道：“女孩子真性情就好，也不是太愛打扮就適合做妻子的，只要兩個孩子互相喜歡就好，姐姐，你就等着好消息吧。”

對方點點頭，應着“也只能等待了。”

卓嬸掛了電話，滿臉笑眯眯的，熬了那麼多年，終於找到一個自己滿意的兒媳婦了。

她興沖沖拿出一本日曆，選着黃道吉日，如果來兩個孩子瞧上眼了，那麼久趁熱打鐵，儘快把婚事辦了。

——

學院路療養院。

卓越停了車，走進卓秦風的房間，卓秦風已經起來了。

兩人在房間里聊了一些話，卓越翻到童小顏的朋友圈，一字一句，一字不漏，念給卓秦風聽。

卓秦風沒有辦法加童小顏的微信，他每天必須讓卓越彙報童小顏的情況。

卓越翻到童小顏的朋友圈，看見童小顏發了一句話。

如果愛可以假裝不愛，困可以假裝不困，那麼世界上，那麼人類，就沒有煩惱。

卓秦風聽着愣住了，對卓越說道：“卓助理，你再念一遍。”

卓越又一字不漏地念了一遍。

卓秦風若有所思，沉默不語。

卓越繼續翻童小顏的下一條朋友圈。

老地方的美食，物是人非的街道。

卓越念着，卓秦風緊張地抓住卓越的手，問道：“卓助理，有圖片嗎？那一條美食街？哪一個街道啊？”

卓越一看便知道，說道：“總裁，就是那一條街，夜市，你和童小顏經常逛的那條夜市街道，哪裡有一個古董店，上次我們去阿姆斯特丹抓你回來——”

卓越說到這裡，停止了，他尷尬地笑笑，不說話了。

卓秦風聽了，皺起了眉頭，老地方？她稱那裡喂老地方？她說物是人非？她是在說他不在她身邊嗎？還是她在恨他？

卓秦風沉思良久，一臉憂愁。

卓越不敢說話，他知道，此刻，最明智的做法，就是保持安靜，安靜再安靜，但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