槍擊中他的心臟，一下子便要了他的命。

“不要——”

獨孤卓越悲慘地叫了起來。

獨孤先生往後倒，獨孤卓越伸手，抱住了老爸的腰，眼淚一下子就來了。

“爸，你太傻了，為什麼？”

獨孤卓越萬般不解，為什麼要想自己開槍？

“兒子，我有錯，警方抓我是應該，警方打死我也是應該的。”

“爸，您沒有錯，您一直教育我不要傷害人類，可是我——”

獨孤卓越說到這裡，往事又浮現在眼前，他不想殺人，但是他殺的人最多。

“爸，該死的是我——”

“不是這樣的，兒子，你殺人，都是情非得已。”

獨孤卓越哭了出來，看着快要失去生命的老爸。

獨孤先生，皺起眉頭，用盡最後一點力氣，說道：“兒子，你必須活下去，我不想活了，我殺人了，我殺死了我最愛的女人，我要去死，去投胎，去追尋她的下輩子——”

最愛的女人？那一定是老媽！獨孤卓越是這麼想。

“爸，你弄錯，媽並不是你殺死的。”

獨孤先生憋着最後一口氣，看著兒子，苦笑，回答道：“兒子，我並不是不同意你的婚事，只不過，你知道警方是怎麼找到我們的嗎？就是南宮貞子的父母，還有你媽最愛的人不是我，是端木醫生，我最愛的女人不是你媽，是端木夫人——”

說完最後一句話，獨孤先生的眼睛閉上了，手垂了下來。

獨孤卓越一聽，手沒有了勁兒，一松，獨孤先生摔了下來，“砰”的一聲，倒在地上，一命嗚呼。

獨孤卓越看了他一眼，而後，抬頭，看着天花板，擦乾眼淚，哈哈大笑起來——

南宮貞子的父母聽着，心裡發毛，嚇得往警方的後面躲。

獨孤卓越看着他們的舉動，心裡涼了，在他的心裡，把南宮貞子得到父母當成親人一樣，他們卻在防備他？

因為什麼？因為自己是一條魚嗎？

獨孤卓越想到這裡，看了南宮貞子一眼，狠心地走向了警方。

當警務人員看見他朝自己走過來，警方反而有一些害怕，慢慢地往後退。

“打死我呀！”

獨孤卓越冷冰冰地叫了起來。

警務人員不敢接近他，他這麼有把握，一定是打不死他。

警方害怕了。

南宮貞子見狀，急了，奔過去，擋在獨孤卓越的面前，說道：“你瘋了吧？為什麼放棄生命？”

獨孤卓越冷冰冰的臉上，有了一絲微笑，說道：“南宮貞子，謝謝你，謝謝你這段時間對我的愛，我們無緣，今生今世，你我註定不能走到一起，我一心求死，盼來世再見到你。”

“不要！我們為什麼不能走到一起，就是因為我父母報警了嗎？就是因為這個嗎？”

南宮貞子不解，無辜地看着他。

“不是這個，南宮貞子，我不是一個善良的人，我是一位殺人惡魔，我配不上善良的你，警方也不會放過我，我很不希望你跟着我一直躲躲藏藏的，來生，來生我們一起做一對平凡的夫妻，就像你的父母親一樣，來生再聚吧。”

獨孤卓越去意已決，一心求死。

南宮貞子看着他，眼淚一下子就來了，她“哼”了一聲，轉身就走。

只聽見“砰”的一聲槍響。

南宮貞子回頭一看，發現老爸擋在了獨孤卓越的面前，老爸的胸口處，流着鮮血，老爸被警方打中了心臟。

南宮貞子的老媽像是瘋了一樣，沖向警務人員，奪過他手裡的槍，對準他，一槍、兩槍……

直到她手裡的槍沒有了子彈，直到她被警方打死，倒在了血泊里。

南宮貞子奔向槍林彈雨之中，獨孤卓越立馬上前，摟住她的腰部，迅速從警方的圍攻中，飛上了屋頂。

警方對着屋頂開槍，獨孤卓越抱着她，幾個翻滾，滾到了海邊，潛入了深海。

兩人回到了海里，回到了美人魚的家裡。

南宮貞子不想搭理他。

美人魚似乎看出來了什麼端倪。

“你們怎麼了？”

獨孤卓越不說話，靜靜地坐在凳子上。

南宮貞子撅着嘴，說道：“我爸媽都死在了警方的槍口之下，他就這樣，把我抓了回來，也不問問我的意見——”

話未說完整，南宮貞子蹲下，哭了起來，哭得很傷心。

美人魚一看就明白，她的哭，並不是因為獨孤卓越。

美人魚走了過去，扶起她，把她摟在懷裡，說道：“姐姐，人死不能復生，節哀吧，獨孤卓越的心裡也不會好受，他的父母也剛剛去世。”

美人魚看了獨孤卓越一眼，他很平靜，平靜才是不平靜，他的心一定是煎熬的。

南宮貞大聲哭喊着，哭泣着念叨：“美人魚，我就是想看看我的父母，我不希望他們的屍體都沒有人收——”

美人魚這才明白，她立馬回答道：“行呀，等一下我出去探探風，等警方全都走了，我們一起去將叔叔阿姨的屍體埋了就是。”

“真的嗎？”

南宮貞子這才停止了哭泣。

三人這才和好如初，聊着警方的事情。

良久——

美人魚往外走去，浮上了水面，查看一番，沒有呀，一個人也不見了，全都撤了！太好了！

美人魚立馬返回海底，將這個好消息告訴了南宮貞子和獨孤卓越。

南宮貞子水風就是雨，拉着美人魚就走。

“等一下！”

獨孤卓越叫住了他們。

“什麼事情？獨孤卓越。”

美人魚回頭，問道。

獨孤卓越坐着不動，說道：“不用急，晚上一起去吧，晚上安全一些，白天萬一別人看見了，又引來了警方，怎麼辦？”

美人魚點點頭，覺得有道理，剛要說話，表示同意，卻被南宮貞子擋了回去。

“你們都是置身事外！不去算了，我一個人去！”

說完，甩開美人魚的手，大步向前走去。

南宮貞子像一頭牛一樣，拉不回來。

美人魚和獨孤卓越相互看了一眼，搖搖頭，攤攤手，說道：“行吧，跟着。”

獨孤卓越只好點點頭。

三人來到海上，走向南宮貞子的家裡。

南宮貞子一眼看見了父母躺在地上，跑了過去，跪在父母的身邊，哭了起來。

獨孤卓越和美人魚也低着頭，表示默哀——

“砰砰砰——”

突然之間，只聽見一陣槍響，美人魚第一個反應過來，迅速趴在了南宮貞子的背上，子彈從脊背扎進了美人魚的心臟。

美人魚當場死亡。

獨孤卓越的手腳也中了子彈，眼見警方逼近，他一翻身，檔子南宮貞子的後面，橫下心，他要再一襲大開殺戒！

只見獨孤卓越用手一揮，警方全體凍成了冰塊。

整個海灘上，無一人倖免，連南宮貞子也別冰塊凍住了。

見狀，獨孤卓越一拳，將南宮貞子的冰塊打碎，將她摟在懷裡，獨孤卓越看着她，笑了起來，他伸手，扎進了自己的肚子里，掏出了一顆深海珍珠，塞進了南宮貞子的嘴裡。

獨孤卓越肚子的傷口在流血，一股股往外流，他沒有辦法再保住自己的命。

他靜靜地等着南宮貞子的醒來。

當那顆深海珍珠紮根在南宮貞子的肚子里，她緩緩地睜開了眼睛，一看，獨孤卓越臉色蒼白，沖她笑，慢慢地，獨孤卓越沒有了力氣，攤到在地上。

南宮貞子立馬趴在他的身體上，雙手捂住他的傷口，可是，已經沒有用了，他的血已經流光了。

“獨孤卓越，為什麼這麼做？”

南宮貞子傷悲不已。

獨孤卓越忍着疼痛，戀戀不捨地看着她，說道：“南宮貞子，你為我死了三次，讓我為你死一次，可以嗎？”

“不可以！我不允許你死——”

南宮貞子的話未說完，獨孤卓越的手垂了下來，永遠閉上了眼睛。

南宮貞子歇斯底里地喊叫：“不——”

可是獨孤卓越沒有任何迴音，他已經走了，無聲無息。

突然之間，南宮貞子站起，環顧四周，大聲喊叫：“美人魚！你在哪裡？快來救救獨孤卓越！”

海邊全是冰塊，無一人存活，除了她南宮貞子一個人。

——

故事說到這裡，貞子的聲音戛然而止。

郊區所有的村民都看着貞子，不做聲，意猶未盡地等着貞子繼續說下去。

過了半天，貞子坐在那裡不說話了，看着村口。

“然後呢？”

楚離老媽好奇地問了一句，其他村民也伸長了脖子。

貞子喝了一口水，將塑料瓶仍得遠遠的，又看了村口一眼，這一次，終於笑了起來，她回頭，說道：“什麼然後？”

“故事呀！南宮貞子後來怎麼樣了？獨孤卓越復活了嗎？”

“美人魚應該凍不死吧？她不應該死，她最好了——”

“對對對，如果美人魚活着，獨孤卓越不就有救了嗎？”

“不對不對，我覺得，南宮貞子是一個善良的姑娘，她應該會把肚子里的深海珍珠再拿出來，讓獨孤卓越吃下去，獨孤卓越活了，或者南宮貞子投胎了，然後兩人雙宿雙飛，皆大歡喜。”

“不是，我覺得南宮貞子家裡應該還有另外一顆深海珍珠，因為這種東西不止一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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