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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宇宙的人類文明,自然是有超級英雄。

不過在趙文睿眼裡,有點像是三國,某個時期英雄集中出了一批,烈火烹油,然後就後繼乏力,就像晉朝面對北方鐵騎南下,連個能獨擋一面的大將都找不出來。

作為一個活過很長歲月的人,趙文睿自然沒興趣追星,因此從一開始,他就沒打算主動跟超級英雄接觸。

被薅了羊毛,且獲得史上最昂貴綠卡後,趙文睿準備先後去月球圈和火星圈逛逛。

搭乘天梯先抵達宇宙港,感覺跟豪華版的機場體系差不多,除了專業功能外,其他的跟商業廣場很相似,衣食住行,在這裡都能得到滿足。

趙文睿也不着急,逛了一番,盡興了,才網定了第二天的船票,並找了間知名酒店住下。

一夜無話,第二日上午登船,並很快上了鏈式航軌。

所謂鏈式航軌,是地月之間,利用了引力彈弓原理加速,始終保持運輸流像鏈條般運轉不息的體系。

星際間航行加減速是比較耗能和耗時的,因為還得一定程度的考慮載荷問題。

而有了鏈式航軌體系,新發進的船僅需要讓前邊的船帶着飛,就能獲得速度,到地頭自行脫隊,這極大的降低了運營成本。

這也使得這個世界的地月之旅費用,跟趙文睿認知中故鄉的城市大巴一個收費水平。物流之發達,可見一斑。

可惜在月球圈,趙文睿並沒能找到真愛。

給他的感覺,如果說地球是給仙兒們和他們的僕人居住、以及其他次一級的權貴們度假的地方,那麼月球就是這些次級權貴集中扎堆的地方。

趙文睿覺得月球圈基本就是個永不結束的花式裝比秀賽場,除了人情味兒,什麼都不缺。

所以他在月球圈待了沒滿12小時,便離開了。

這份信息第一時間比收集,匯總到地球聯邦中央智庫不久前專為趙文睿開的人設檔中,以作為其人格分析大數據信息中的一部分。

趙文睿的新一站是火星圈。

火星圈可以說是城邦集合,一個個穹頂,就是這個時代的城邦,而不同的穹頂,往往代表不同的公司。

沒錯,穹頂的本質,就是這個世界、這個時代的廠區宿舍,就彷彿趙文睿的故鄉一個大型鋼鐵廠員工數萬,每位後面都有一個家庭,這些家庭需要吃喝拉撒,需要生活服務,最後誕生了人口很不少的城鎮。

當然,這個時代的員工,哪怕是最基層,也是管着一條自動化生產線的那種,所以一個穹頂所代表的公司,其體量相當龐大。

飛船突進火星圈外圍時,趙文睿隔着舷窗見識了壯觀的太空工廠帶。

作為地球聯邦的工業核心,大量的自動化工廠已經在框架體系內存在,而這框架體系對火星而言,就是十字戴森環。

趙文睿在北極星港下的船,然後包了架穿梭機直接前往目的地同仁堂穹隆。

這個過程中,他所擁有的、‘仙兒’一級的身份起到了正面作用,可以說一條隱形的綠色通道為他敞開,讓他順風順水。

穿梭機落地,入駐酒店,一套流程下來已是凌晨,趙文睿沒有繼續活動,而是洗漱後上床睡眠,其進門就將環境重力設定為1g的操作再度被聯邦智庫大數據默默收集……

第二日一早,趙文睿便上街找他想要的生活氛圍,從早點開始。

其實在行動開始之前,某些細節便有點敗興,重力、氣壓,穹頂並不等於內部就是一切照搬的仿地球環境,他現在所在的這個穹頂,就是典型的火星重力和氣壓,大約只是地球的三分之一。

所以像趙文睿這種‘地球屬性’的,需要穿專門的高纖維功能服、並配合可穿戴設備。

以趙文睿的真實體質,當然不需要,但他非要一開始就裝的像個人,那麼維護這個人設的代價,只能他自己付。

所以趙文睿的第一次出行其實帶着些小鬱悶的,幸好他很快就遇到了有趣的人。

具體是在一家永和豆漿,夜車收工的司機老哥很健談,即便一起的同伴明顯在應付差事,也能一個人聊的眉飛色舞。

於是他就主動上去打招呼,問這位老哥,溢價30%包車10天,先付50%,這零活兒接不接。

老哥上下打量了趙文睿幾眼,表示自己是個爽直的人,有沒有特殊內容,現在就說清楚。

趙文睿說基本沒有。

老哥眨眨眼說:“好,你這人看着挺正派,我信你。”

就這樣,將‘仙兒’這個概念帶給趙文睿的、京城的哥范兒的司機老哥,成了趙文睿近一段時間的專屬司機。

其實一開始是老哥將問題想複雜了,以為會涉及些不太上的了檯面的內容。

但男人要養家,光靠基本能算死的那點錢往往是不夠的,只要風險不是太大,有時候該上就得上。

結果幾天相處下來,戒備終於一點點放下,於是那個喜歡叨叨,還有點老憤青的老司機就回來了。

有司機老哥陪同的這些日子,趙文睿過的還算開心,不過他最大的感慨,還是來自對時間偉力的敬畏。

火星重力和大氣壓,竟然才是如今衡量人類宜居與否的標準。

地球聯邦200多億人,超過120億居住在火星圈,而地球圈,只有不到2億。其中大部分還是在衛星城。

一小撮人類,將大部分同類趕出了共同的家園,最終雙方從心理乃至生理上認可了這種格局,這就是時間偉力所促成的結果。

趙文睿最終還是決定在聯邦旅居若干年。

這裡算是一道似是而非像家的風景。有了這樣的認識,看待很多問題也就沒那麼吹毛求疵了,反而能產生差異美。

於是趙文睿打了聯邦留給他的專線電話,表示自己想在火星圈過普通人的生活,需要一個新的身份。

“那麼您對新身份有沒有什麼具體要求,是準備當個商人,又或進軍製造業?”

“寓公。”

一周後,在隸屬火星圈的洪門殖民衛星城,一家名為駐時屋的水吧開張,只賣一種杯裝汽水,喝一杯可以在店裡待1小時。

說實話這種不倫不類的營銷模式早就被淘汰了,很難想象會有什麼生意。

但實際上還行,主要是汽水不錯,很爽口還能凝神靜氣,煩躁情緒什麼的,一下就帶走了。

要說能達成這類效果的藥物或其他方式,比如湯浴什麼的,也不是沒有,但這個比較生活化,接地氣,路過進去買杯水,喝完就走又或小坐一會兒,可以很隨性。

於是趙文睿就這麼立住了小小旗杆,開始品味他的寓公生活。

一晃,兩年過去了。

連一向沉穩的聯邦主席,都忍不住詢問了一次,得到的答案是趙文睿完全沒有異動,就彷彿他真就是個開店賣汽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