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凱恩並沒有在拓野他們的村子久待,前後也就是幾個小時,便以去他處尋找線索為由離開了。

而在這之前,凱恩幫村裡修好了幾台頗為寶貴的機器。

實際上與其說是修,不如說是再造。畢竟金屬德魯伊體系的最大特點,就是通過以金屬納米蟲為核心的運用,能夠更好的跟科學側的造物手段相通。

理論上,凱恩能製造任何他所見過,又或知道涉及藍圖乃至具體參數的機械設備。

而強大的神魂,也支持他進行高效的解構分析,並對各類造物材質進行克隆,又或乾脆通過分子重組的方式獲得需要的材料。

只不過,後者的耗能較大。

而即便有些材料手頭上沒有,他也能通過神秘側的超凡手段,如強大的鍊金術,來進行創造。包括小規模的模擬子星碰撞,從而創造黃金等重元素。

所以,凱恩幫着這些土著修設備,對他而言難度並不大。也算不上虧本。畢竟在修葺又或重造的過程,已經對設備的原理乃至各部件的結構及性能,都有了一個較為全面且詳細的了解,等於是學了知識。

而在拓野、乃至路通等土著眼裡,凱恩簡直就像無所不能的神靈,死人能救活,廢銅爛鐵用手輕輕拂過,就成了嶄新的設備,這已經完全超出了理解範疇,只能用神跡來形容。

也正是因為這個,凱恩有種被供起來的感覺,從而喪失了與這裡的人更多互動的興趣。

離開後,他自己想及這些事,都覺得自己矯情。

以普通人的姿態接洽,他嫌互動過程不爽利,同時也擔心激對方的人性陰暗面,壞了興緻。

以大能的姿態接洽,他又嫌對方過於敬畏及殷切,又或將他跟妖魔鬼怪之類的劃等號,戰戰兢兢,總之就是不能以尋常心交流溝通。

可雙方本來就陌生,怎麼可能一上來就如老友般平和自然、談笑風生?

想及這些,凱恩覺得,與其說是他難伺候,不如說是他對‘成神夢’的失望。

某國夢、財夢、成功夢……每個人都有屬於自己的夢想。

而成神夢就本質而言,與這些並沒有什麼不同,只不過是層次和難度上更高一些。

不知不覺,他已經算是做到了,可當初的那份悸動和渴求,卻不知道在什麼時候,丟了,遺忘了。

偶然觸動,才豁然現夢過、拼過,也得到了,卻感覺沒想的那麼好。

進一步散性思考,他現在所努力奮鬥的,似乎也變得寡淡無味了。

“我所追求的這些,真的是我想要的嗎?它們真的值得生命之險,也要被推進嗎?”

這樣的問題在凱恩的腦海冒了出來。

然後,他突然有了心的觸動,然後驚醒。

新的觸動,是他突然現自己現在哲學向思索的這一幕,有種很強的既視感。

繼而很自然的想到了在大星界宇宙放懶的人性分身趙睿。

“自己現在的頹廢傾向,莫非是受了人性分身的思路影響?”這是第一時間引的懷疑。

“又或者說,由於誕生過程導致的天然硬傷,我的一些相關認知不夠深刻,所以奮進的意志其實並不是真的足夠堅定?”這是深入分析後的誕生的一種自認為概率較大的可能性。

但最後,他還是將這些推測全部否定了。

1,他的神魂之源,黑凱恩的誕生,其過程並不他更複雜,其所擁有的記憶、習慣,都不過是本尊的不完全克隆,而不是真的親歷過。

但按照薪王凱恩的描述,至少數千年的時間裡,黑凱恩的核心思路始終堅挺、未被動搖,背景還是面對舊日支配者的種種威逼利誘和神性影響。

2,他從誕生之初,就清楚自己神魂方面是短板,尤其在阿斯加德裝、推延諸神黃昏的到來之後,更是清晰的知曉了這方面的斤兩。

所以在那之後,鮮少在這方面大宗付出,集齊無限寶石之後,更是注意這方面的提升。雖然無限寶石給了薪王凱恩,自己只留下個殼,但這個殼就像是提水井的那一小瓶水,有了它,就能完成水密封,就聽提出更多的水。

可以說,由他合成的至尊寶石,主要扮演的其實是轉化器的角色。將他收集到的三物質,轉化成以靈魂之力、心靈之力為主的超凡力量,滋養神魂。

另外,他這百年來足不出戶,不是搞科研,就是跟瑞秋過家家,其實就是在強化相關記憶。

他的人格核心,先是心懷一份正能量,正是有這麼一份正,才能在各種負面影響下,不妥協、不放棄、努力前行、積極向上。

所以,吐槽歸吐槽、手辣歸手辣,攀登者的根本心態是什麼,他還是拎的清的。

而對知識的渴求,更是無時無刻的反覆闡述‘知識即力量’、‘信息至上’的理論。這是影響他價值觀的最關鍵體現。

因此,努力的強化這兩個點,是錘鍊意志的主要手段,跟吸收超凡力量一內一外,達成強大神魂的目的。

所以說,這百年歲月他並沒有虛度,哪怕曾經只是個從分魂剝離出來的分魂,經過這麼長的時間的刻意養成,也足以稱之為堅定者了,怎麼會因為一時的情緒,就輕易的動搖了奮進的根本呢?

隨着這樣的一番分析,凱恩覺得他很有可能遭到了一種非常可怕的攻擊。

這種攻擊隱晦且陰毒,它的作用是讓人怠惰、放棄,進而崩潰,魂寂。

神靈最怕的就是魂寂,也就是覺得幹啥都沒意思,連一貫秉持的道路,如說求知之路、探索之路、追尋力量之路等等,都覺得沒什麼意思了。

然後就像壽命將盡的熒光燈管,開始有了間歇性的閃爍,而不是一直常亮。

具體表現為自己給自己放大假,沉湎於各種膚淺的享受,又或者睡大覺,以季、年,甚至幾十、上百、千年的沉睡為單位。

但這些實際上都不能解決問題,就像喝酒沒辦法解憂一樣。

隨着放縱的頻率逐漸增多,時間逐漸延長,最終心態就徹底崩了。

因為每次放縱,其實就是在消耗長久以來形成的奮進習慣。本來就是在溜車,還間歇性的踩剎車,自然是距離徹底停住的結果不遠了。

而現在的他,貌似正在進入這個模式。

雖然表面上沒有任何外力干預的跡象,貌似完全是他自己的問題。可如果縱向的較,就會現其突兀性、以及不穩定性。

在20K宇宙百多年都沒這問題,出了趟遠門就忽然感慨萬千,七情上臉,甚至影響到核心思路了,這正常嗎?

而如果將這一現象定義為異常,他的第一反應,就是遭到攻擊了。

攻擊者是誰,他目前能想到的是三個。

1,‘大敵’,這個神秘人,從20K宇宙的地球尚未遭受超喪病毒感染時就已經念叨上了,叨叨到現在也沒見到其蹤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