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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清正聽完這句話的第一感覺就是不能將葯奴接過來,等到葯奴一過來的時候,沒有看到賤種,豈不是什麼都露餡了?

然而,等到他仔細的一品味,卻又想到一個置之死地而後生的辦法。

如果將那個葯奴給接過來了,那豈不是又可以拖延幾天那賤種回宮的日子了?

有了這個念頭,林清正越是想就越覺得可行,再加上一邊玉樹風流的明堇時,心中已經有了主意。

“世子這個主意確實是提的不錯!”林清正笑道。

明堇時對於林清正的同意似乎早在意料之中,他拱了拱手,道:“那我就多下三殿下了!既然我要向五公主借人,自然得親自面見才有誠意!還請三殿下引薦!”

林清正又怎麼可能會答應讓明堇時進去揭開他的謊言呢,“世子不必多禮。五皇妹現在身子正虛,不方便接見客人。再說葯奴雖然伺候在五皇妹的身邊,但是卻仍然是自由之身。到時候只要問下她本人的意見便行!”

“這般,那就多謝了!”明堇時沒再堅持,他原本就是不想表現的讓林清正懷疑,現在這些都是林清正自己琢磨出的,一切都水到渠成了。

不過在清草堂,明堇時並沒有那麼多的閒情逸緻將他和林清正的對話將上一遍,不過從他那句話裡面,林長安也猜的七七八八了。

任何一件事的發生都不是毫無預兆的!

現在葯奴來了,這比什麼都重要。

將明堇時送走之後,葯奴卻忙走了過來。

“公主,那朱果樹只怕是活不了了!”葯奴帶來的這個消息並不算好,不過林長安打一開始也就沒有十成十的把握讓朱果樹活下來。如今聽到葯奴的話,心中只覺得惋惜,果然天地間鍾靈毓秀的奇物並不是隨隨便便就能能擁有的。

“無妨,這也不怪你!”林長安將葯奴扶了起來,“朱果你帶來了沒?”明堇時讓人去接葯奴的時候,林長安就曾經讓人給帶過話。

“摘了兩顆。”

“足夠。”

葯奴將藥草匆匆放下之後,便回了三皇子府。至於她回到三皇子府能不能見到所謂正在養傷的五公主,這就不是林長安所考慮的事了。她身上的毒還有兩天的時間差不多就能徹底清除,到時候她就不能再留在明府。

最多三天!最多她只能再“失蹤”三天,不然林清正被逼急了,將事情捅開,可能會打草驚蛇。

一出手就是殺招,想置她於死地,自然得要付出失敗的代價。

夜晚,林長安和衣躺在竹塌上,而明堇時自從她住進來之後,睡的是書房。

感到這寂靜黑夜,突然林長安覺得有些心滿意足。輕微的翻了個身,她從枕下拿出一個玉盒,從裡面取出一枚朱果,放入了口中。

朱果的藥力難以一時全部吸收,但是一旦吸收完,對練武之人來說則可以增長十年的功力。

感覺到胃中有一股溫和的熱力散開,林長安緩緩的運用起心法,引導着那股力量在經脈中流轉,任由那藥力一遍又一遍的沖刷着經脈,然後溫養,如此反反覆復……直至第二天清晨。

“這幾日世子好像很忙?”尋了個機會,林長安讓錦瑟將明堇時邀請了過來。

“尚可。”

“我聽阿墨說起過,三日後都城流波湖上有一場宴會,我很想去見識一下,到時候世子能否引薦?”林長安微微側目,笑容恬靜。

明堇時目光划過她的眼睛,“茲事體大,公主請慎思。”意思就是拒絕了。

林長安用手托着下巴,有些無奈的道:“那我讓葯奴將藥方留下,這個交易可行?”

眉鋒一挑,明堇時終於對林長安產生了一絲的好奇,千金谷主的藥方,可從來都不曾輕易的外傳,莫非……她和千金谷主有來往?

“好!”乾脆利落的答應,明堇時空手套白狼,滿載而歸。

等明堇時一走,林長安恬靜的神色一下子就垮了,血絲從嘴角流了出來,痛苦異常。

錦瑟好如翠二人好像對這一幕並不感到吃驚一樣,只是滿臉擔憂的將林長安給扶進了內室。

內室里,一浴桶裡面裝滿了熱水,正熱氣騰騰的冒着煙。葯奴正站在一邊,將手邊的藥材放進去。

眼見着錦瑟如翠將公主給抬了進來,忙道:“快,將公主衣裳脫了,扶進浴桶里。”

等將一切都按照葯奴的囑咐做好之後,錦瑟仍然免不了擔憂,“公主這樣沒事吧!”

“放心,只是血氣攻心。等到藥力中和就行。”葯奴說著,手中拿着一枚朱果,用薄薄的玉片一划開,殷紅的汁液就滴進了浴桶之中,“行了,現在我們只能等了。只期望這三天,不要有人來打攪就行。”

“可是水不會涼嗎?”如翠問道,將整個人都泡在涼水裡面,就算是沒病估計也會受風寒吧!

葯奴卻是看着她道:“你一個時辰之後再來摸下水溫就知道答案了。”

事實是,一個時辰之後,如翠來試水溫,發現浴盆里的熱水依舊溫熱,這種情況一直持續到第三天。

“這也太不可思議了!”如翠驚嘆。

“你以為第一聖果浪得虛名!”這段時間,葯奴和錦瑟如翠相處久了,對她們也不再冰冷,偶爾還會說上一句玩笑話。

日子一天天過去,清草堂除了阿墨送來吃食和換洗衣物之外,便再沒人來打擾。就連明堇時,都好像出門了一樣,不再在清草堂出現。

這日,明堇時終於從外面回來。不過當他聽到阿墨彙報來的消息後,不由皺眉,“你是說,這幾****再沒見過五公主一面?”

“都是隔着插屏,只隱約見到輪廓。”阿墨恭敬地道。

明堇時沉吟了片刻,擺手道:“你先去打點水!”他剛回來,一身風塵僕僕,不便見客。

等到洗浴換上一身素色長衫,才往清草堂走去。

望着那掩蓋在鬱鬱蔥蔥的草木之中的竹館,明堇時突然停下了腳步。

當初她說金屋藏嬌,為什麼就沒想要讓她單住其他的院子?從前覺得她心思狡詐,為人歹毒,為何今日去相見,卻再沒了那份防備?

是她並非惡人還是自己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