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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鸞殿內,烏壓壓跪了一片朝臣。

夏侯捷端坐在御椅上,看着只有小半的朝臣還舉着玉板弓背而立,只感覺一陣脊背生寒。

像是受不了眼前的局面,他捂着胸口突然劇烈的咳喇起來。

站在御椅旁的國師玄誠道長,忙從玉瓶內取出一粒藥丸,塞在了夏侯捷嘴裡,他蒼白的臉色這才漸漸有了血色,看向跪在殿內的夏侯峰。

“夏侯峰,你如此逼朕。捫心自問,你當真沒有私心?當真是為了顧念與你三弟的情誼?”

今日上朝的朝臣一大半都隨他跪了下來。

可以說,有了姬家的相助,再加上這些年他在朝堂上的經營,朝中的勢力已經一大半倒向了他這邊。

這讓他雖還跪着,卻是挺直了脊背回話:“父皇明察,兒臣的確是為了與三弟的兄弟情誼,才會奏請父皇嚴懲害死三皇弟的兇手。父皇要真認為兒臣有私心,那兒臣只能說唇亡齒寒,三弟私自調動京衛圍攻歸芸居,要謀害皇嫂和皇侄,這的確是罪不可恕。但三弟到底是皇家貴胄,若是父皇治他的罪,這無可厚非,可三弟卻被人謀害不明不白死在了天牢中。”

“有人敢闖入天牢害死三弟,此人如此居心叵測,定是為了謀逆。那有一日他是不是要害兒臣?有一日是不是會害玉泉宮的大皇兄?若是害死了三皇弟之人能逍遙法外,誰都知道害死皇子不會治罪,如此僥倖下去,那皇嗣危矣!”

夏侯峰匍匐着跪下去:“兒臣懇請父皇一定要嚴懲害死三皇弟的兇手!”

他話音一落,跟着跪地的朝臣,一起躬身下去。

“臣等懇請帝君處置害死三皇子的兇手!”

“臣等懇請帝君處置害死三皇子的兇手!”

“臣等懇請帝君處置害死三皇子的兇手!”

好一個懇請處死害死三皇子的兇手!

當日是夜離進天牢探監,淵兒恰好死在了天牢里。

自從他召柳中承入宮,命他代替公冶閣老查清楚淵兒身死一案,柳中承也說了,夜離就算有謀害淵兒的心思,也絕不會選在去牢里看他時動手。

此事,明擺就是一個局。

明擺着是有人藉著陷害夜離,要將火燒到玉泉宮去。

這樁案子,本來是公冶閣老在辦,但因為公冶閣老與玉泉宮走得近。

為了平息朝堂上的各種猜忌,他才會將此案交到柳中承手上。

柳中承鐵面無私的名聲,整個京城都再清楚不過。

那天召柳中承入宮,與夜離害死淵兒一案有關的小海子還有顧流雲,全交到了柳中承手上。

夏侯捷以為,憑着柳中承的能力,一定已經審問出了真兇。

既然鍾粹宮的勢力,都敢公然挑釁朝堂,將他逼到了這個份上,那就求仁得仁,讓他們知道誰才是害死淵兒的真兇,也為淵兒的死討個公道。

夏侯峰依附鍾粹宮,雖讓他感覺到了深深的失望,但有一句話他說得沒錯。

那就是,淵兒再罪不可恕,也是他夏侯捷的血脈。

他犯下過錯,可以嚴懲於他,甚至可以貶為庶民,但他無緣無故被人害死,還踩着他的死妄圖顛覆整個朝堂,這絕對不允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