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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還沒有大亮,丁燭就聽到了外面有人敲門的聲音,想都不要想,一定是何長生來了,好在她昨天晚上就將自己的東西收拾好了,於是答應了一聲就跟着去開門。

門外果然是何長生,他站在那裡,先是伸長了脖子朝着屋子裡面看了看說:“那個,那個誰,昨天來了嗎?”

他問的是林大少,但是看得出來他相當忌諱親口說出林大少的名字,好在丁燭也不想在這種事情上跟他計較,只是搖搖頭:“沒有,他沒來,說好了要找陳金玲的,哪會天天來。”

“是這樣哦。”何長生的心放了下來,點點頭,看得出來,丁燭的答案安慰到了他。

“長生叔,你怎麼那麼關心林大少來不來哦。”丁燭似笑非笑的看着何長生,雖然她現在並不打算去探查何長生的秘密,但是,時不時的逗他一下,看他變臉也是非常有意思的一件事。

果不其然,何長生在聽到林大少三個字的時候,差不多都要從現在的地方跳起來,他左右看看,最後才發現這件事不過是丁燭隨口說說的玩笑,於是長長的呼出了一口氣,狠狠的瞪了丁燭一眼:“你這個死丫頭,說這個幹嘛,我這不是擔心你嘛!”

何長生顯然也不想在這個問題上繼續深究下去,只是皺着眉頭:“你都弄好沒有,快點,弄好了就走,第一趟車子一會就到了。”

既然是要走,當然是走得越走越好,所以丁燭也沒有再跟何長生杠上,轉身鎖門就跟着何長生走了。

另個人快步的走在村子裡面的石板路上,響起了一片踢踢踏踏的聲音,在寂靜的像是死掉了一樣的村子裡面,顯得特別的刺耳和不舒服。

村子裡面的潮濕感覺褪掉了一些,丁燭不知道是不是因為林大少給了自己一個月的時間,還是因為自己已經習慣了這村子裡面隨時都是濕漉漉的感覺,竟然也對於潮濕的感覺的退化了。

“這村子裡面的人還要什麼時候才回來呢?”丁燭看着滿村子空蕩蕩的房子,雖然並不覺得恐怖,但是從心理上還是有一種非常寂寥的感覺。

“明天晚上就回來了。”何長生走在丁燭的前面,不過說話的時候他的腳步會稍微的慢下來。

就這樣兩個人一邊說著沒有什麼意義的對話,一邊朝着除外的公路邊走去,在夜色中等了沒有多大的一會兒,果然就看見了一輛公共汽車開過來了,那十分古樸的造型讓丁燭忍不住想起了曾經在晚上看過的一個笑話,就是說,如果在路邊看見了這種車子千萬不能上,因為……

丁燭倒是不介意,因為她已經真的遇見過鬼了,就算是在遇見一個也沒有設么大不了了。

從村子裡到市裡面的距離倒是真沒有多遠,不過,就是這公路實在不怎麼好,跟高速是沒得比的,就算跟休整平整的羅馬公路也有些落差,一路上坑坑窪窪顛得丁燭只覺得頭昏腦漲。

好不容易下了車,何長生就蹲在路邊哇哇的吐了一場。

丁燭身上是沒有錢的,所以,這一路上的飲食和住宿全部都要何長生來出,他自然不會是一個大方的,別說是吃什麼米線麵條了,就連在路邊上窩着吃一碗稀粥的待遇都沒有,只是從他的書包裡面掏出了一個巴掌大小的窩窩頭遞給了丁燭:“吃吧,我去給要兩杯水。”

面無表情的看着手上的窩窩頭,丁燭開始懷念起德木嬸子家裡的土雞湯,早知道今天會這樣,她昨天應該再多吃一點。

何長生的第一站是去找他的頂頭上司,具體幹什麼丁燭不知道,站在走廊里聽着何長生在辦公室里諂媚的笑,只覺得做個鄉下小村長也不是特別容易啊。

要不怎麼能說何長生是個能做村長呢,當他從辦公室里出來的時候,手裡竟然已經拿着了一封介紹信,可以在市招待所里免費開兩個房間,簡直不能更棒。

丁燭問:“長生叔,你是明天回去嗎?”

何長生卻搖頭:“不是,我要陪着你找到陳金玲才會回去。”

嘖!丁燭嘴邊翹起了一個嘲諷的笑容,無利不起早,何長生這心有所求也未免太過於明顯了。

根據德木嬸子給出來的信息,兩個人直接將目標所定在了學校,現在這個時候,絕大部分的這個年紀的年輕人都已經重新回到學校去了,只有去學校里找人才最集中方便。

在市裡面大大小小的學校總共有十二座,接下來的幾天之內,兩個人的就蹲守在這十二座的學校邊上,雖然不能說將所有的學生都翻了一個遍,也都翻了八.九不離十了。

每當放學上學的時候,何長生就伸長了脖子,在這長長的人群中盯着看,希望找到脖子上有個紅色指紋胎記的女人,只可惜,眼睛都要瞪出白內障了,還是沒有任何的進展。

何長生恨恨的搖着手裡的饅頭,不知道是不是對着丁燭說話,還是自說自話,他表示明天要去王建紅他們的學校去看看,如果還找不到的話,他就要去各個工廠附近去找了。

丁燭點頭,表情你說得對,我跟着你混。

其實早在進入城市裡面的第一天,她就打算去王建紅了,因為按照這種故事的尿性,這個陳金玲現在出現的地方肯定是跟這個村子裡面的人有千絲萬縷的關係,而能跟村子裡面有千絲萬縷關係的人和地方,除了王建紅的學校之外還能有什麼地方?

但是她沒更何長生說,當然,一方面看着何長生這麼糟心是丁燭的小樂趣之一,市裡面的招待所住得很舒服也有那麼一點點的原因,更重要的是,她需要這個地方,她需要知道,林大少的勢力範圍到底在哪個地方。

市裡面顯然不是林大少能夠達到的地方,事實上只要出了村子大概十公里之後,丁燭就感覺到了那種潮濕的感覺瞬間消失,就彷彿是一下子穿越了一道屏障一般。7