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廢帝安德烈靜靜的坐在院子里,當他看見丁燭穿着夜行衣,單身來到自己的府邸的時候,忍不住笑了起來:“看起來我的家裡今天很熱鬧啊。”

丁燭有點丈二和尚摸不着頭腦,但是她很快就知道對方在說什麼了,因為在這個園子里,她還看見了另外一個人,這個人不是別人,正是無邊雪。

無邊雪也是重置者,正是因為這樣,所以丁燭在絕大部分的事情並不隱藏她,只是除了這個世界之心,此時此刻,在這裡看見他,丁燭十分的奇怪:“你怎麼在這裡?”

很顯然,無邊雪對於丁燭的到來也非常的奇怪:“這還是我想問你的,你為什麼也到這裡來了?”

“我來這裡想找他問點事情。”丁燭指了指安德烈。

無邊雪的眉頭皺了起來,看得出來他對於丁燭的這個說法有點不太滿意,不過他並沒有多說什麼,只是退讓到了一邊:“那麼你先問。”

丁燭自認為自己不是一個多疑的人,不但不多疑,甚至在很多的地方,她還是個心寬得無邊無際的人,但是今天,在看到了無邊雪這樣的主動退讓的時候,她的心中忽然就生出了一種濃濃的疑慮。

儘管無邊雪表現的跟往常沒有任何的區別,可是,作為動物的本能,丁燭還是有些不安,她看向了無邊雪,而無邊雪也正在看她。

即使在外人的眼中丁燭和無邊雪的身份是帝王和臣子,但是私下的時候他們知道對方和自己一樣都是重置者,這樣的身份讓無邊雪對於丁燭並沒有什麼發自內心的對帝王的尊敬,所以一般來說,遇見這種情況,他們處理的辦法都是按照先來後到的方法來決定順序。

既然是無邊雪先來的,理所當然應該是他先去跟廢帝安德烈說話,為什麼今天要那麼謙讓呢?

無邊雪肯定是有秘密的。

這一點丁燭知道,就正如無邊雪知道丁燭也肯定是有秘密的。

在整個劇情都達到了最"gao chao"——紅楓軍已經取得了政權,他們已經大權在握,已經重新等到了全力的頂點,甚至大仇得報了,在這種情況下,無論是什麼任務都該完成了,而他們重置者自然而然應該離開。

但是,無邊雪沒有離開,而丁燭也沒有離開。

這就說明,他們肯定還有別的事情沒有完成。

丁燭沒有探聽過無邊雪的任務,無邊雪同樣沒有,這是重置者基本的素質和道德。

只是在此時此刻,丁燭忽然就意識到,或許面前的這個安德烈廢帝正是無邊雪的任務之一,她眯起了眼睛,帶着些許的笑意對着無邊雪說:“不,你先來的,還是你先問吧,我在外面等你。”

說著,丁燭真的朝着後面走去,退後了大概十步左右,站在了這個小小的花園的門口,她找了個地方走了了下來,那裡距離安德烈的位置不算太遠,但是他們說話丁燭是真的聽不到的。

而無邊雪只是站在原地,她並不着急和廢帝安德烈說話,只是用一雙晦暗不明的眼睛看向了丁燭,丁燭望着那雙眼睛,微微一笑。

亞哈這張臉是一張非常秀氣的臉,儘管已經長成了成年男人,但是在亞哈的這張臉上還是留下了少年一般的清秀,在她笑起來的時候非常的好看。

如果無邊雪隔得近的話,一定會看到丁燭臉上的笑容並沒有深入她的眸子深處,但是她隔得挺遠,自然而然沒有注意到。

不過,她似乎也並不怎麼在意丁燭是不是正將全部的注意力都放在自己的身上,她朝着廢帝安德烈走了幾步,兩人湊得很近在說話,他們的聲音很低,就算是丁燭這麼高的感知還是不能夠聽到他們說得是什麼。

只是,在丁燭完全沒有意料到的情況之下,無邊雪就出手了。

她手中有着鋒利的刀刃,那刀刃在夜色中閃爍着銀色的寒光,不過一眨眼,這寒光就已經沒入了安德烈的胸口。

丁燭猛地就站了起來,她一直在想象無邊雪到底會跟安德烈說什麼,可是萬萬沒有想到會是這樣的結果,她三步並作兩步衝到了兩人面前,發現安德烈臉上一片死灰,已經死掉了。

在他的胸口心臟處,有鮮血在不斷的噴湧出來,讓真箇現場看起來那麼的恐怖。

而無邊雪現在正蹲在他的屍變邊上不斷的搜索着什麼,片刻之後,無邊雪皺着眉頭,坐在了一邊的花台上,丁燭清楚的聽到他爆了一句粗口:“卧槽,猜錯了!”

“你為什麼要殺他?”丁燭現在只感覺到自己的腦子裡面轟隆隆的響,突然之間發生的一切讓的所有成熟的認知全部被打亂了。

無邊雪和自己一樣是重置者,他原主的身份是想要殺掉馬庫斯報仇,這個任務她已經完成了,按道理來說,她不應該對安德烈下手的,難不成,跟她原主身份有仇的人不是馬庫斯而是安德烈?不,絕對不可能,安德烈是一個孩子,不可能和無邊雪的原身有交集。

那為什麼?

丁燭想起了剛剛聽到的無邊雪爆出的粗口,他說猜錯了,猜錯什麼了?

“你留下來到底是為了什麼?”丁燭緊緊的盯着無邊雪,語氣急切和快速。

無邊雪抬起頭看向了丁燭,他的臉上帶着平日里沒有的嚴肅,“丁燭,我們相處了三年,我覺得我們就算不是朋友,也應該算是很好的合作夥伴,你說是不是?”

“在你殺他之前,是的,但是現在我可不敢接你的這個話。”

無邊雪定定的盯着丁燭,沒有幾秒鐘之後,他就笑出了聲音:“你還真不是一個好忽悠的人。”

“你為什麼要殺他?”丁燭再一次開口詢問,她就像是一個執拗的孩子,一直想要知道答案。

無邊雪臉上的笑容漸漸的消失了,她開始挽袖子,一點點的朝着上面挽去,一直到上臂的地方,他停下來了,然後丁燭看到一個讓她熟悉無比的東西。

黑色的紋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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