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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次閉關,錢蘭突破到了初階元將,錢河突破到了中階元將,錢江則正式踏入高階之境,然而,最讓人驚愕和狂喜的還是錢幽幽,從高階元師一舉突破到了高階元將,簡直駭人聽聞。

夜幕降臨,大廳內酒香四起,歡聲笑語不斷,錢幽幽等人的突破給劫後餘生的錢家帶來了無限希望。酒不醉人人自醉,錢飛鴻的臉上早早的泛起紅暈,多少年了,他終於可以放下泰山般的重擔,徹底放鬆一下。

酒過三巡、菜過五味,錢飛鴻走上台階,目光環視,揮手示意安靜,充滿酒意的臉上,笑容漸漸收起。

“天不滅我錢家,這一杯,敬列祖列宗!干!”錢飛鴻舉杯敬天,然後一飲而盡。

“干!”眾人異口同聲,激昂的吶喊聲在大廳內久久盤旋。

“墨塵,將酒斟滿,沒有你,寧海城早無錢家,第二杯,老夫敬你。”錢飛鴻激動說道。

“墨塵也是家族一分子。”張墨塵雙手端起酒碗,恭敬回禮。

“哈哈,好,幹了!”錢飛鴻狂聲大笑,一飲而盡,張墨塵緊跟着猛的仰頭,喉嚨抖動間,一碗烈酒盡數飲下。

錢飛鴻擦了下嘴角上的酒漬,老眼裡漸漸湧出一抹複雜之色,有不舍、有解脫,也有英雄暮年的無奈,隨即再次斟滿酒,看過台下的每一張面孔,而眾人也能讀懂錢飛鴻的眼神,紛紛收起喧囂,等待聆聽。

“這第三杯是謝罪酒!”錢飛鴻語重心長的說道:“當年飛鴻被寄予厚望接任錢家族長,至今已有五十餘載,不但沒能帶領家族走向輝煌,還差點陷入萬劫不復之地,飛鴻有虧、飛鴻有罪。”

說到最後,錢飛鴻的聲音有些哽咽,這是一位嘔心瀝血的老族長的真實心聲。

“族長何許攬責,我等誓死效忠!”大廳內頓時響起山海般的吶喊。

老眼忍住熱淚,錢飛鴻揮手示意安靜,調整心情接著說道:“正因有着你們這些忠誠之士,錢家方在亂世中屹立不倒,能與你們同甘共苦、攜手並進是飛鴻的榮幸,但歲月不饒人啊,我雖有心卻已無力,為了家族大計,我與大長老已經商量過了,借今晚盛宴,辭去家主和大長老的職位。”

“家主不可啊,錢家正處關鍵之際,不能動搖主心啊!”

“家主,您還正當年,我們這些老傢伙還要跟着您繼續打天下啊!”

大廳內一片哀求,尤其是一些發須斑白的老者,回憶起當年與錢飛鴻並肩作戰的往事時,無不老淚眾橫。

此情此景深深感染着張墨塵,錢家雖然遭受大劫,但經過血與淚的洗禮後,達到了空前的團結,這不是修為、實力所能詮釋的。

韋仲走到台階下方,擺了擺手,將氣氛再次壓下來。“江山代代有人出,錢家只有在年輕人的帶領下,才能更有活力,更有前途,所以諸位不必擔憂,也不必挽留。”

理性漸漸戰勝了人性,眾人雖然還在心痛,卻不再反對。

錢飛鴻含淚點頭,最後將目光落在了台階下方左側,鄭重的問道:“老二,你願不願擔起這份重任?”

機關算盡不就是為了這一刻么?錢碧緩緩起身,猶豫片刻後卻搖了搖頭,拱手回道:“父親,兒子自認不能擔任!”

一句輕語,讓錢碧放下了必生的追求,卻是修復了他與錢飛鴻間的父子感情。

“好,為父甚慰啊!”錢飛鴻欣慰的點了點頭,錢碧的改變他能感受到是真誠的,隨即看向錢幽幽和錢江,“幽幽,江兒,你倆上前來!”

錢江萬萬沒想到錢飛鴻會喊出自己的名字,必定錢策犯下的可是欺師滅祖的彌天大罪,不過,當感受到錢飛鴻眼中的認真時,還是走上了台階。

雖然姓‘錢’,終究沒有血脈關係,坐在張墨塵身邊的錢幽幽先是一愣,最後在張墨塵的提醒下才緩步走出,只是看起來十分拘謹。

見錢家最優秀的兩個小輩走上台階,錢飛鴻欣慰一笑,接着目掃全場,大聲宣布:“從今日起,錢江晉陞為大長老,代替韋仲統領長老團,而錢幽幽則成為錢家第八代家主,任何人不得違抗。”

宣布結束,短暫的安靜後,大廳內響起齊刷刷的跪地聲,包括神色釋然的錢碧。

“我等誓死效忠!”

震耳的朝拜下,錢江倒還算鎮定,必經頂了那麼多年的耀眼光環,錢幽幽就不同了,飛上枝頭變鳳凰的她更加拘謹起來,但她知道,從今以後,迎接她的將是另一種完全不同的人生。

......

宴會持續到深夜方才曲終人散,當第二天的曙光透過窗縫照進房內時,張墨塵已經早早的梳洗完畢,就在這時,房門被輕輕扣了幾下。

“墨塵,起來了嗎?”

張墨塵打開房門,一身華麗裝扮的錢幽幽正立於門前,陽光下,黑絲微飄,衣袋輕擺,如果將之前的她比作百合,那現在則是一朵高貴的玫瑰。

“族長大人,有何吩咐呢?”張墨塵拱手施禮,還深深的彎下腰。

沒有帶隨從,錢幽幽沒好氣的白了一眼,擠過張墨塵,走進房間。

“住的還習慣吧?”錢幽幽看了一圈,這是她為張墨塵安排的新住處,緊挨着她的庭院。

“謝族長大人關心,小子很是受用!”張墨塵倒了杯水,恭敬的遞過去。

“存心的是不是?”錢幽幽揚起玉手便要打過去。

張墨塵撕去一本正經,哈哈大笑,拉過凳子坐了下來,“好了,不鬧了,找我有事?”

似乎不買賬,蔥指在張墨塵的胳膊上狠狠掐了一下,錢幽幽這才消氣,“今日鄭合要來!”

吃疼的揉着胳膊,張墨塵眉頭輕輕一蹙,“找我算賬?”

“應該吧,當日你們倆不是立下了君子之約么?”錢幽幽點了點頭,思忖片刻又接著說道:“鄭合是元將大成之境,實在不行我去將他打發走。”

張墨塵搖了搖頭,回道:“打發是打發不走的,再說了,這個梁子遲早要解開的,他什麼時候來?”

“你有把握?”錢幽幽擔心問道。

“放心吧!”張墨塵微笑回道。

“那待會你與我同去大廳,下面的人剛剛通報,這會鄭合已經在路上了。”錢幽幽點頭說道。

兩人又是聊了片刻,方才離開房間趕往大廳,當邁進大廳後,鄭合和兩個年輕人已經在那裡等候多時,這兩個年輕人,一男一女,相貌極似,渾厚的氣息即便有意壓制還是在徐徐散發,盡都是高階元將之境。剛剛晉陞為大長老的錢江則負責先行接待。

“鄭會長,怠慢了!”錢幽幽拱手施禮。

“無妨無妨,鄭某還要恭喜幽幽小姐接任錢家族長之職啊!”鄭合微笑還禮,同時對着錢幽幽身後的張墨塵點了點頭。

張墨塵同樣以笑還之,心中暗嘆,這鄭合的脾氣未免太隨和了。

寒暄之後眾人入座,與張墨塵交流眼神後,錢幽幽開門見山,道:“鄭會長此次登門是赴當日之約么?”

鄭合的眼眸里始終含着和善的笑意,讓人看不透心思幾何,這樣的人如果心地純正還好,如果心懷不軌,將是一個可怕的對手。

鄭合抿了一口茶,笑道:“是,也不是!”

“哦?此言何意?”錢幽幽不解笑問。

鄭合沒有急着回答,而是看了看大廳內的僕從,錢江心領神會,隨即吩咐道,“你們先下去吧,另外,沒有召見任何人不得入廳!”

僕從應諾離開,大廳內只剩下錢幽幽、張墨塵、錢江以及鄭合和那對孿生兄妹。

錢幽幽手臂一揮,拉出一道結界,看向鄭合,道:“鄭會長但說無妨了!”

張墨塵從頭到尾沒有說一句話,他還沒摸透鄭合此行的真實目的,不過他也不擔心,戰與不戰,都不怵。

鄭合點了點頭,指向孿生兄妹,笑道:“先介紹下,犬子鄭憲,小女鄭蓉,十歲外出歷練,前不久才學成歸來。”

在鄭合的介紹下,少年和少女紛紛拱手施禮,只是態度甚是高冷,尤其是那看向張墨塵的目光頗有深意。

“諸位可知元戒?”介紹完畢,鄭合接着拋出一個問題,而且這個問題讓張墨塵三人無不為之一怔。

“上古五大主宰隕落之際將畢生修為寄於元戒隱藏於世,難道這個傳說是真的?”錢江驚愕的說道。

“起初我也以為這是江湖傳說,但前不久,商會得到一條秘密消息。”鄭合嚴肅的說道。

“關於元戒的消息?”錢幽幽追問道。

“沒錯,是五大元戒中的土戒!”鄭合回道。

“千百萬年了,一直都沒有出現過元戒的消息,會不會是假的?”張墨塵思忖片刻,問道。

“也許是假的,但不去一探究竟又如何知曉?”鄭合微微一笑,回道。

如果是其他消息,真假難辨之時還可能不屑一顧,但現在關乎到了元戒,別說是商會得到的秘密消息,就算是江湖傳聞,也不能輕易放棄。

“什麼地方?”

“秋葉山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