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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佩?」沈忠和一臉茫然的看着沈茶,看到她拿出一塊玉佩,很疑惑的問道,「這是……」

「你不知道這塊玉佩?」

「不知道。」沈忠和因為離得很遠,看的不是很清楚,「我不知道她給小寶留了玉佩,畢竟小寶很小的時候,我們就已經分開了,完全不清楚。」他又眯着眼睛看了看,「那個大將軍,能不能把這個玉佩拿給我看看?我有點看不太清。」

「可以。」沈茶朝着梅林招招手,把這塊玉佩交給她,讓她拿給沈忠和看,看到梅林拿着玉佩走到沈忠和跟前,她說到,「這是二娘遇到薛潔雀當街搶孩子之後,大半夜的特意讓人交給我們的。說這個玉佩是薈娘留給小寶的,她還給二娘留下了一句話,說如果小寶受到了傷害,尤其是來自梁潔雀的傷害,就讓她拿這個玉佩交給薛潔雀,她看到這個玉佩,就知道應該怎麼做了。」

沈忠和雙手接過梅林得過來的那個玉佩,仔仔細細的看着那個玉佩,越看眉頭皺的就越緊。

「怎麼?還是認識的,對吧?」

「這個玉佩上的圖案……好像有點眼熟,像是在什麼地方見過。」他反反覆復的看着手裡的這個東西,看了一遍又一遍,看到第七遍的時候,才狠狠的拍了一下自己的腿,「我想起來了,這是……」

「是什麼?」

「我小叔的。」沈忠和一下子就鬆了勁兒,手裡的玉佩差點摔在了地上,他整個人都慌亂了起來,抓着站在他身邊的梅林的手,「為什麼……為什麼薈娘會有我小叔的玉佩?她……她難不成是我小叔的女兒?」

「是不是你小叔的女兒,我們不是很清楚,但是按照你小叔遇難的年紀和薈娘的年紀來看,應該不是。」沈茶輕輕搖搖頭,看着梅林很大力的擺脫了沈忠和的控制,把玉佩給搶了回來。「我們想要你看的,其實是這塊玉佩的打結方式,這不是大夏人的打結方式,也不是那些島民的打結方式,而是倭人的。」

「倭人?」沈忠和完全被弄懵了,「為什麼是倭人?怎麼可能是倭人?你們……不要信口雌黃!」

沈茶沒有跟她爭辯,只是朝着影五仰了仰下巴,示意他去把東西拿進來。

影五點點頭,離開大帳,沒過多會兒就端進來一個托盤,重重的放在了沈忠和跟前的桌子上。

「起來看看吧!」影五也不跟沈忠和廢話,直接把人從地上提溜起來,輕輕拍了拍桌子,「這些都是我們繳獲的倭人的東西,看看他們打出來的結絡,是不是跟這個玉佩一摸一樣!」

沈忠和撲到桌子面前,很認真的翻看着托盤裡每一樣具有很鮮明倭人風格的配飾,越看就越心涼,越看就越失望,他都不用其他人指出來,就知道沈茶說的不錯,這些結絡跟玉佩上的是一樣的。

「所以……」沈忠和癱坐在椅子上,一臉頹廢的看着大帳里的眾人,「薈娘是倭人?」

「不出意外,應該是的。」薛瑞天伸手拍了拍沈忠和的肩膀,「沈大人,不要妄想再回南境,你娶了一個身份不明的倭人做妾室,還生下了一個有着一半倭人血脈的孩子,這輩子都沒有可能了,明白嗎?」

「可是……」沈忠和已經哭的是淚流滿面,也不知道是悔恨,還是委屈,反正已經哭得不能自已,但他一邊抽搐一邊說道,「可是這不正常。」

「哪裡不正常?這不是很正常的?」

薛瑞天看着沈忠和一個大男人,一大把年紀了,哭得鼻涕一把、眼淚一把的,還是心生可憐,忍不住嘆了口氣,朝着影五使了個眼色,讓影五給他拿了個帕子,擦擦臉上的淚水。

「她如果本身就是倭人的話,那麼為什麼那些倭寇還要攻打她的船?這不是自相殘殺的嗎?」

「是自

相殘殺啊!」薛瑞天一攤手,「倭國又不是沒有派系鬥爭的,你應該也知道的,他們雖然只有小小的一個島,但打得也是不可開交的,今天他做大王,明天又換了一個人,不是嗎?」

「是,這個我略有耳聞。」沈忠和朝着給他遞帕子的影五道了謝,用帕子擦了擦臉,「但是她的身份,你們到底是怎麼知道的?雖然這個玉佩上的結絡確實是倭人的打法,但也不能證明,她一定就是倭人,是不是?也有可能她是……」

「人帶來了嗎?」沈茶打斷了沈忠和的話,看向梅林,「剛剛是不是就請她在隔壁的小帳篷里了?」

「是,人已經在了,咱們這邊說的話,她那邊都聽到了。」

「請她進來吧,關於困擾了沈大人多年的疑惑,是時候該揭曉真相了。」沈茶看着沈忠和笑了笑,「希望你還能撐得住,能把整個故事聽完。」

沈忠和不明白沈茶說的話到底是什麼意思,但他隱隱約約感覺到,關於薈娘的一切,都會馬上揭曉。

梅林收到了沈茶的命令,走出大帳去,到了隔壁的小帳,把早就已經安排在那裡的人帶了進來。

雖然這個人是被矇著眼睛的,但是沈忠和還是一眼就認出了這個人是誰。

「梁姨?」

來的並不是旁人,而是那個揚言要沈家血債血償、要對周二娘、小寶下死手的梁潔雀。

梅林把梁潔雀眼睛上的黑布摘掉,她用手擋住自己的眼睛,稍微適應了一下眼前的光亮,才慢慢的睜開眼,過了好半天才看清楚自己身在什麼地方。

梁潔雀看到沈昊林、薛瑞天和沈茶的時候,很優雅的朝着他們行了禮,向他們叩首。

「民女梁潔雀,見過鎮國公、武定侯、大將軍!」

「請起。」薛瑞天看了一眼梅林,讓梅林把梁姨扶起來,又讓影五搬了個石凳,「梁小姐,請坐。」

「謝侯爺。」梁潔雀微微欠身,坐在了石凳上,她轉過頭來看看滿臉震驚的沈忠和,輕輕的嘆了口氣,「小滿,你說你是何苦呢?非要摻合進這趟渾水裡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