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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是很能明白這裡面有什麼不同。」沈忠和輕輕搖搖頭,說道,「父親和二叔最大的區別不過就是一個生的早了一點,一個生的晚了一些,但他們兩個人都是祖母的親生兒子,並不是什麼同父異母的兄弟,為什麼要如此的區別對待呢?如果說是同父異母的兄弟,有個親疏遠近的,我倒是能接受,但他們是一奶同胞啊!」

「看吧,基本上所有的人都是這樣想的,但唯獨那個奶娘不是,她覺得大哥不是她看着長大的,跟她沒有感情,就不是這家的人,就是一個外人。」

「那她還挺拿自己當回事的。」沈忠和沒好氣的翻了個白眼,「我不是對她的出身有意見,但她不過就是個丫頭,真把自己當主子了嗎?就算二叔一直是她陪着、看着長大的,二叔也是她的小主人,難不成……」他看向梁潔雀,一臉震驚,「難不成,她帶着帶着二叔,就把她的小主人當自己親兒子了?」

「答對了!」梁潔雀吃完最後一瓣橘子,朝着瞪圓了眼睛的沈忠和點點頭,「她就是這麼想的,她跟你祖父說,你二叔是她一手帶大的,跟她親兒子沒什麼兩樣,既然是親兒子,那她為自己兒子謀劃一些事情,掃平一些障礙,又有什麼不對?」

「真是大言不慚啊!」沈忠和拍了一下桌子,「她有什麼臉說出這樣的話?她把二叔當親兒子,那她把自己當什麼?當祖父的繼室?當我父親和二叔的繼母?那她真正的親生兒子,又被她置於何地?還是說……」他微微一皺眉,「她從一開始就存了讓我父親和二叔內鬥,她坐山觀虎鬥,坐享漁翁之利?要不然,怎麼會說出為自己兒子謀劃、掃平一些障礙這樣的話?腦袋但凡正常的人,都說不出來吧?」

「說的就是啊!」薛瑞天也被梁潔雀的話跟沈忠和的理解給震住了,他很認真的看着梁潔雀,「那個奶娘不會真的像沈大人說的那樣,其實是想給她自己的兒子鋪路吧?」

「梁姨,沈老先生是單獨審問的那個奶娘和她的兒子,還是有別人一起?」

「當然有其他的人,畢竟奶娘是個女人,義父如果單獨審訊的話,會落人話柄的。」

梁潔雀看着薛瑞天,在心裡默默點了點頭,這個武定侯年紀雖然不大,但看問題總會是一針見血,不像是小滿,總抓不到重點。想到這裡,梁潔雀忍不住瞪了一眼旁邊還在啃一個凍梨的沈忠和。

沈忠和正拿着梅林塞進他手裡的凍梨啃着,一邊啃還一邊唾棄着奶娘陰暗的小心思,沒成想,轉頭一看,就看到了梁潔雀一臉嫌棄的看着自己,他愣住了,不明白梁姨這是什麼意思。

「梁姨,沈大人想不到這一點,其實是可以理解的。這麼多年了,沈大人都這個歲數了,後宅幾乎形同空置,接觸最多的女子也不過就是梁姨您而已,他想不到這些也是情有可原的。那些人他們齷齪的心思,完全是防不勝防的,不接觸這些或者很少接觸這些的,確實是想不到的。…。。

「這倒也是。」梁潔雀輕輕點點頭,「侯爺說的對,如果義父單獨問話是非常不合適的,所以,他請了我父親和母親過去陪同的,這也是為什麼,我對整個事件都知道的很清楚。當然,同時在場的還有大哥和二哥,義父認為,家裡有下人,還是信任很高的下人挑唆兄弟不合,是一個很嚴重的事情,他們兄弟必須要共同面對,必須要知道整件事情的來龍去脈,必須要明白這些小人心裏面到底打的是什麼算盤。」

「沈老先生做的對。」金苗苗點點頭,「如果不讓他們清楚的知道,這裡面到底有什麼彎彎繞繞,他們下一次還是會上當的。」

「沒錯。」梁潔雀點點頭,「不止如此,義父還弄得很聲勢浩大的,把家裡所有的下人都集中起來一起聽審,雖然那會兒家裡也沒幾個下人,但殺雞儆猴還是必須要有的。」

「如果是殺雞儆猴的話,那還是晚了一點。」金苗苗輕笑了一聲,「如果可以早一點的話,就不會滋生奶娘這種小心思了。」

「說的沒錯,雖然是晚了一點,但總好過完全沒有,不是嗎?」梁潔雀笑了笑,「畢竟以前家裡沒出過這樣的事兒,大家都是和和睦睦的,根本沒人會想到這一點。誰也想不到,奶娘這麼大歲數的人了,居然還藏着這樣的歪心思。」

「具體的審問過程,可以方便說一下?」

「當然了,這也沒什麼可隱瞞的。」梁潔雀看了看開始啃第二個凍梨的沈忠和,無奈的搖搖頭,「你也好好的聽着,看看我跟這個奶娘是不是一樣的,有沒有圖謀你沈家的家產。」

「梁姨……」沈忠和一臉無奈的看着梁潔雀,「我那不是被人蒙蔽了嗎?不是真的那麼想的。」

「是我們的錯,我們以為您沒存着好的心思,您別怪沈大人。」薛瑞天不好意思的笑了笑,「主要是我們不太了解這裡面的內情,就輕易下了結論,我們跟您道歉。」

「侯爺……」梁潔雀擺擺手,又看了看沈昊林和沈茶,「還有國公爺、大將軍,你們是看到了我不好的一面,再加上二娘偏信了薈娘的話,對我一直都是有偏見的,所以,對我印象不好,覺得我別有用心是情有可原的。但是這個小子……」她看了一眼沈忠和,「這個小子是我看着長大的,別人不了解我,但他不可能不了解我,所以,這才是最讓我失望的一點。」

「梁姨……」沈忠和一臉愧疚的看着梁潔雀,「對不起,我向您道歉。」

梁潔雀瞪了他一眼,朝着他擺擺手,那意思是既往不咎了,沈忠和看到她的樣子,就知道對方原諒了自己,鬆了一口氣,繼續啃自己的凍梨。

「其實,真的不能怪沈大人,首先他不知道你們過去的那些事情,本來你們也沒想過讓他知道,所以,這就被對方抓住了弱點,利用他來完成對你們的報復。其次呢,柳帥的大營,整個環境也是相對來說很單純的,沒有那麼多耍心眼的,所以,他不了解這些勾心鬥角的手段也是無可厚非的。最後一點,還是那句話……」金苗苗笑眯眯的看着沈忠和,「沈大人對女子並不了解,他接觸的除了梁姨之外,就是周二娘和薈娘,薈娘又是他自己救下來的,相濡以沫那麼長時間,自然是人家說什麼都信什麼,畢竟在沈大人心裡,一個孤女也沒什麼可以騙他的,對吧?」…。。

「我是真的不知道這些,要是知道的話,怎麼可能這麼輕易就上當呢?」沈忠和重重的嘆了口氣,「如果知道薈娘和二叔的事情有牽扯,打死我也不能娶她進門的。」

「算了,這都是過去的事情了,就不要再說了。」梁潔雀擺擺手,輕輕嘆了口氣,「我們的想法是好的,不想讓你知道這些,可惜,那些人是不會放過我們的,他們是一定要跟我們不死不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