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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沒等兩個人進去,就聽到身後傳來腳步聲,她們彼此對望了一眼,同時轉身看過去,就看到晏伯急匆匆的趕過來。

「晏伯?」沈茶和金苗苗對望一眼,快步迎了過去,扶住晏伯,問道,「您怎麼過來了?還走的這麼快,這要是摔倒了,可是不得了的!」

「不會的,不會的,雖然年紀大了,但腿腳還是很麻利的,不會摔倒的。」晏伯抓着兩個人的手,非常開心的說道,「我是來給你們送信的,天大的好消息啊,寧家倒了!」

「晏伯,寧家倒了這個事兒,不是咱們之前就料到的嗎?算算時間,差不多是該有消息了,您怎麼還這麼興緻高昂的?」沈茶拿出帕子,給晏伯擦了擦額頭上的汗,「看您跑的這氣喘吁吁的,有什麼話等一下再說,先喝口茶,潤潤嗓子,好不好?」

說完,她也不等晏伯的回復,朝着房頂上打了個手勢,從房上落下來一個暗影,進了刑訊室,沒多會兒就給捧了一碗熱茶出來。

「光是這個消息,肯定不值得我這麼興匆匆的來找你們。」晏伯接過暗影遞過來的茶,吹了吹,喝了兩口,說道,「拔出蘿卜帶出泥,一個寧家倒了,就會牽連出不少跟寧家有牽連的。」

「這倒是。」金苗苗好奇的看着晏伯,「有我們熟悉的嗎?」

「有啊!」晏伯朝着刑訊室揚了揚下巴,「喏,寧家家主第一個供出來的就是裡面那兩口子。」

「欒家主和欒夫人?」沈茶一挑眉,「寧家主不知道欒家已經被我們搞沒了?」

「自然是不知道的,但寧家主交待出來的,可比我們知道的多多了,都是板上釘釘的證據。」晏伯把茶碗塞給金苗苗,摸了摸身上,從袖子里掏出了一個竹筒,「剛剛暗影送回來了,小白子專門要給你們看的。剛才給昊林看了,他讓我拿給你們。」

「兄長人呢?」沈茶接過那個竹筒,看看四周,沒有沈昊林的影子。

「抄錄了一份口供,和小天一起陪着老秦去見你們二爺爺了。」晏伯背着手,一副揚眉吐氣的樣子,「你們二爺爺這次算是徹底能解開心裡的結,能徹底跟過去說再見了。」

沈茶看看晏伯,慢慢展開手裡的口供,很認真的看着上面記載的內容。

金苗苗也很好奇,湊過來跟沈茶一起看,一邊看一邊發出很驚訝的聲音。

「誒呦喂,這武大人給人感覺可不是愛湊熱鬧的,怎麼這種事兒,他也有一份呢?」她揉揉眼睛,再往下看,「還有這位尹老大人,玩的這麼花花呢,真是人不可貌相哈!」她嫌棄的撇撇嘴,「他都這麼大年紀了,身體吃得消嗎?怪不得之前一直託人想讓我給他看看,我幸好沒答應。」

「啊?」晏伯倒是沒聽說這個,看看金苗苗,「他還找過你?想讓你看什麼?」

「還能看什麼啊!」金苗苗翻了個碩大的白眼,「就他這種,都七八十了,還要流連青樓的,還能看什麼?當時開的價還挺高的,現在想想,我要是答應了,直接給他治不行了,不也挺好的?一舉兩得,既收了他的不義之財,還能給那些無辜慘死的姑娘出口惡氣。」

「幸好你沒答應,要不然非攀咬傷你不可。」沈茶看了一眼金苗苗,指了指其中一個名字,「看看,這個是不是更眼熟?」

「我看看啊!」金苗苗湊過去看了一眼沈茶指的那個名字,「呵呵,我說什麼來着,我就說他有問題吧!」她拍了拍沈茶的肩膀,「你想想啊,正常人誰沒事兒天天盯着別人都幹了什麼,是不是?咱們這位風躍風大人,天天不是盯着這個,就是看着那個,每天上朝必定參誰一本,陛下看着他就心煩。」

「現在好了,他也因為跟寧家有關,被抓起來了。」沈茶看完了這些口供,想了想,「其實,有幾

個人並沒有直接證據證明他們跟青蓮教或者幕後的人有關,只是跟寧家有過一些來往,或者跟寧昌國有過同窗、同僚的精力。小珏哥這次大概是想着徹底整頓一下朝堂了,寧可錯殺不能放過一個,畢竟這次不趁着機會,好好收拾一下他們,這些原本不算是暗樁的傢伙,很有可能會被轉變成暗樁,到時候,我們依然會後患無窮的。」..net

「沒錯。」晏伯點點頭,「雖然兵家講究的是,擒賊先擒王,但現在我們還不知道這個王在什麼地方、這個王到底是誰,那我們只能先斬斷這個王能用的一切手段,讓他孤立無援,我們再收拾他也是可以的。」

「關於欒家的事情,寧家主說的還挺多的。」沈茶看到最後兩頁的時候,突然拽了一下金苗苗,「你看,這不就對上了?原來欒家主找的那位聖手,還有託人弄來的西域香料,都是找的寧家。他們家開拓西南和西域商路的時候,也是寧家介紹的人,看起來這寧家和欒家的關係,不只是欒家主是寧昌國的上線這麼簡單,說不定……」

「說不定什麼?」

「你想想欒家主身上的紅點,再想想日弈閣那兩個高階殺手身上的紅點,如果說真的是為了治療先天不足,也應該是馬風寨那些人的身上都有,畢竟那裡面底子不好的小孩會更多一點,可偏偏何卅和他手下的那些人身上並沒有這個紅點,但這個紅點卻出現在了一個生在西京城、長在西京城的人身上,不覺得很奇怪嗎?」

「可那個毒蟲確實是可以治療先天不足的。」

「對,但不是主要目的,是順便救了欒家主,讓他活到了現在。」沈茶想了想,「而且後來那個所謂名醫的大弟子送來的丸藥,恐怕也沒有那麼簡單。」她看了看金苗苗,又看看晏伯,「欒家知道青蓮教的背後還有人的可能有多大?」

「非常大!」晏伯的臉色很嚴肅,「那個姓欒的小子,很有可能沒說真話。」

「我想想,讓我想想,到底有什麼是我們疏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