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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大娘追二組到門口:“大半夜的你去哪呀?”

朱老二心說,要不是自己值三百斤糧食,他一宿一宿的不回來,他媽也沒關心過他,問過他一句呀?越想越跟小白菜是的:“飛不了你三百斤糧食。”

換成平時朱老二那可是半句話不多說的,心裡這股子火氣頂着,不堵兩句過去,他都要憋死了。

平時悶不吭聲的兒子,這開口說話,就句句堵心,朱大娘有點適應不了,捂着胸口直給自己順氣。

朱鐵柱看看媳婦,看看兒子:“甭管他。”說是這麼說,眼睛看着二兒子跑出去的夜色,好半天都沒能收回來。

朱老大看着氣氛不對,到知道閉嘴了。老二招出去了,這幾天他得裝孫子。這小子關鍵時候還是有點聰明勁的。

朱老二能跑哪去呀?到門口沒多遠,盯着野丫頭家的門口,恨不得把房子給看沒了,從前挺羨慕人家屋子大,院子嚴實的。現在他就恨這個。

放眼天沒好人,能概括現在朱老二此刻的膩煩心裡。

田小武真是好哥們,大半夜的就想着朱老二沒準夜裡要逃跑什麼的,在朱家院子外面守了半天了。連朱家那點爭執都聽明白了。

看到朱老二自己出來,就湊過來了,手上一個包裹:“老二要不你跑吧。”這小子也沒啥出奇的點子了。

朱老二倔強着呢:“我不跑,朱會計有句話說得對,我媽看不上我,可養我這麼大,肯定也費糧食了,我得把糧食還給他們,我不欠他們的。”

要不是說的咬牙切齒的,還以為這小子多平靜呢:“我早晚讓他們後悔的。”

田小武苦勸:“二兒呀,你大哥忒不是東西,你得這麼想,憑什麼拿你換的糧食養他呀?”

就野丫頭的命多硬呀,二兒要是硬抗,在把命給搭進去。

田小武最關心的還是這個。老二咋就想不明白呢,不是鬧氣的時候。

田小武陪着朱老二在外面晃悠大半夜,勸了半天也沒能勸進朱老二的心裡去。

最關心的還是朱老二的身體狀況:“二兒,你沒事吧?有哪不好受不?”

朱老二心思跑了大半夜了,被田小武這話給召回來神了:“沒有呀,咋了?”

田小武支支吾吾的:“沒事就好,我就是怕,你這都跟那丫頭有名分了,往後可得好好注意身體,你放心,往後有危險,我在你前頭。”

難得田小衙內知道隔壁黑猴精同他們家老二定親了,沒在朱老二跟前說什麼黑猴精。

朱老二抿嘴,忍不住就給了田小武一腳。不過心情好了點。這種時候身邊有個伴真不錯。

最後兩人沒地方獃著,竟然跑王大牛家裡面貓了半夜。

王大牛看着朱老二,怪可憐他的,老實人就說了一句:“我媽在怎麼樣,也是把我放在第一位的,看我比看命都重要。老二呀,想開點吧,誰讓你們家兄弟多呢。”專門往死穴上戳呀。

田小武瞪了一眼王大牛,會說話不,張牙舞爪的把朱老二護在身後:“咋地,還能當兄弟不?”

王大牛憨實:“我沒別的意思,二兒你隨便呆,我不信那個,不怕被你帶累了。”

田小武腦袋有點蒙,沒明白這話從哪來的:“操,你啥意思?”

朱老二陰沉着一張臉,誰都沒搭理,要不是沒出去,才不過來這邊,王寡婦還去野丫頭家提過親呢。這關係對現在的朱老二來說略複雜。

王大牛着急上火的解釋:“小武,你急啥呀,我正不在意那個,我媽在村裡,就讓人說克夫,我能在意這個嗎?”

田小武:“這根老二兒有啥關係呀?”

王大牛撓撓腦袋:“那不是他跟黑猴精定親了嗎,往後村裡人還敢跟他走進了呀。”

田小武氣的直喘粗氣:“這還有連坐的呀?”

王大牛用事實教育田小武這是很認真的:“嗯,不然你看看村裡除了你們倆,誰敢跟我走近了呀。”

朱老二都跟着鬱悶:“還得謝謝你這麼大度,不敢連累你。”說著下炕就走。

王大牛使勁的拉着倔脾氣的朱老二:“你看,我都說了我不信這個,再說了你們還能去哪呀?”

老實人說話最戳心,田小武跟朱老二這會最落魄,可都是要面子的人,這麼說能自在嗎。瞪着王大牛都幽怨出來一碗水了。

人說一分錢難倒英雄漢,田小武同朱老二在牛氣的性子,也不得被現實打敗了,他們兩除了王大牛家沒出去。

王大牛倒是熱情,就是說話真的憋屈人,田小武看着朱老二,愁死了,按照王大牛的說法,那不是說往後朱老二跟黑猴精是的,沒人敢靠近了嗎,兄弟咋變得這麼慘呢。

田小武忍不住都跟着眼圈紅了:“二兒,你別聽大牛的,誰不理你,我都是你哥們。”

王大牛繼續在邊上戳心,說大實話:“小武呀,你媽往後肯定不願意你同老二走的這麼近乎。”

田小武怒吼一聲:“你閉嘴。”這人哪戳心往哪說。

朱老二一副敗犬的樣子:“小武往後別找我了。”

田小武是:“說啥呢?還是不是兄弟了。”

王大牛看着兩人挺羨慕的,他身邊從來沒有這樣的伴。

看看朱老二,這人跟個克父克母的攪合上了,往後有沒有還難說呢。爭這個幹嘛呀。

王大牛看朱老二那眼神跟看個死人是的,田小武同朱老二讓他都給看毛了,哥兩神同步:“你看啥呢?”

王大牛剛要開口,田小武機警的阻止:“你閉嘴,別說了。”

朱老二跟着點點頭很是贊同,這小子說出來的就沒好話。

哥三這半宿跟世界末日一樣,悲戚的氣氛,就沒有散了過。悲傷已經彙集湖泊了。

王寡婦在東屋,大半夜沒睡着覺,高興兒子終於有伴,能說說話了,不過點了大半夜的燈,得多少電費呀。心疼的直捂心口。

到底為了兒子這麼多年頭一次交朋友,沒開口嚷關燈。

聽着西屋的動靜,也確實怪心疼朱家孩子的,真要是成了親,不用那丫頭命硬剋死,光那一身力氣,就有朱家小子受的。

現在王寡婦想起來田野的一身蠻力還嚇得打冷顫呢。想想朱老二這孩子,細胳膊細腿的,可別被打死了呀。

大家都是命不好的,王寡婦想到這個,都沒有咋糾結他們家求親沒成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