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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野用滔滔惡意揣摩田嘉志的心思,誰知道一個屋檐下住着的小子,心裡有沒有打自己的主意呀,必須把這股子歪風邪氣給壓住。

田野扔了大盆對着田嘉志就衝過來了,被看光那次是沒有機會收拾他,正好今兒補上。

關鍵還是藉機生事,收拾這小子一頓。剛才就該直接下手揍這玩意一頓的,性子太扭吧了,作天作地的。

田嘉志下意識的繞着井台就跑了,打不過田野,誰知道這丫頭力氣那麼大,盛怒中會不會打死人呀。也只能跑了。

兩人繞了兩圈之後,田嘉志腦子才轉過來,我爸打我都沒跑過,竟然讓個女人追着跑,丟死人了。

對着田野急吼吼的解釋:“那都過去的事了。”

長這麼大,從朱老二變成田嘉志,這位說話就沒這麼痛快過。往日可都是陰沉沉的。

田野陰測測的還知道注意聲音控制呢:“可是你看過了”

田嘉志惱羞之下口不擇言:“也沒啥好看的?”

這話對女人來說傷害太大,簡直就是得了便宜賣乖,田野一聲怒吼:“你等着我,我肯定不打死你。”

然後就卯足了力氣,對着田嘉志沖了過去。

敵人來勢太兇猛,田嘉志一慌後面的什麼東西都跟着倒了,劃拉一聲,然後就更亂了。

田野那勁頭大也不敢真打田嘉志,能打死人的,就是把人從上到下的輪了兩圈,弄得田嘉志腦袋都是暈乎乎的,然後田野抬腳把井台邊的一個木凳給踩碎了:“沒啥好看的?”

田嘉志腦子暈跟不上思路,強撐着一口氣:“難道你讓我說有啥好看的?”

田野黑臉,這個肯定不能說,把碎了的木凳又給踢飛了。

田嘉志真是服了,好漢不吃眼前虧:“你讓我怎麼說。”

田野這個恨呀,也不能把人眼睛給戳瞎了不是:“以後都不許偷看。”

田嘉志翻白眼:“你除了一身的力氣,還有能讓人吃飽飯的本事,還有哪招人看呀?”

田野忍笑,權當是誇獎了,認真的盯着田嘉志:“不該看的一眼都不許多看,萬一看了也不許說。”

田嘉志陰沉沉的:“白給看都不看。”

要的就是你這句話,田野把人鬆開了,扭臉就笑了,溫和無害:“我就是怕你練功夫無聊,跟你邊說話邊練而已。”

田嘉志忍無可忍,好好地一天,弄這麼一個結尾,這家也不太安穩:“你確定你不是神經病。”

田野:“是也是間接性的。不招惹我,從來不犯瘋。”

溫情變虐情,也就這麼轉臉的事,讓田嘉志有點接受不了,心口跳的老快。

過別人家的日子果然不容易。

田野也怕因為自己神經病,把孩子給嚇到:“行了,別多想了,我一個姑娘家,被你看了,這事憋心裡許久了,今兒你提起來,那我不得急呀,下次你別看,我肯定不急了。”

接着認真的說道:“不過,你要是敢偷看,看到那個凳子沒有。”

田嘉志:“你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就是藉機生事呢,剛才我把你給惹惱了”

田野看着他驚魂未定的樣子:“知道往後就別把我惹急了。起來,就當練功吧,不是大老爺們嗎,別這麼傷情歪歪的。”

田嘉志頭一次抬頭望着天空,把陰沉的情緒露在臉上沒好氣的說道:“誰還想在練功呀。”

田野:“你得這麼想,早點把功夫練出來,你才能有還手之力。下次至少不用逃跑了。再說了,我追你半天你不想追着打回來呀。”

可能兩人打一仗過後,熟悉多了,田嘉志也不深沉了,有話都知道直接說了:“那也得打得過呀。”

田野:“打打就能打過了,我覺得你現在這樣挺好的,比耷拉腦袋陰沉臉好多了,那麼大年紀,哪來的那麼多心眼。”

田嘉志氣的翻白眼。心眼少,他早就餓死了,不想多說話。

田野把草甸子踢過來:“來吧。”

田嘉志心裡窩火,索性破罐子破摔,衝著田野不管不顧的衝過來,不就是被人花樣的摔幾下嗎。

田野一直把人給摔到爬不起來,中間還進屋填了一次柴禾。

看着田嘉志真的起不來了,田野心說今晚上又可以好好地睡一覺了:“起來吧,吃飯了。”

田嘉志躺在草甸子上賴着,都掉眼淚了,本以為這丫頭對自己不錯,虧他還想着往後肯定不讓這丫頭委屈到呢,

結果這就是個神經病,剛才還還好好地呢,轉眼就發瘋,這日子是人過的嗎。

恨恨的,還有委屈,為自己抱不平:“我這麼多的心眼子,還被家裡招出來了呢。”

田野心說要不是被自己摔的散架了,這小子肯定不會說出來。真夠能憋的。

在看這小子的眼神,沒有了前幾日的陰鬱,就說適當的運動發泄有利於身心健康嗎。

田嘉志心思重,什麼事都憋在心裡,田野都怕,時間長了,再把這小子憋成神經病:“能招到我家,那是讓你享福來了。行了。”

說著已經把小飯桌給放上了,玉米粥,老鹹菜,不過田野給田嘉志把白薯干騰軟了加餐。

田嘉志被田野給拎起來,坐到飯桌旁的。

本來有一萬種的委屈,都後悔,沒拿着田小武給的小包裹逃跑,可看到只有自己碗里的白薯干,田嘉志熊熊怒火熄了。

在他們老朱家,這東西從來就沒有輪到過自己。一眼一眼的看田野,白薯干都吧嗒不出來啥滋味了。這東西就是他田嘉志翻不出去的梗。

兩人默默地喝粥,田嘉志看着田野光吃粥,手欠的給夾過去一塊白薯干。

然後就把嘴唇抿的緊緊的,恨自己手欠。

田野心說後悔的都不吃飯了,還給自己夾做什麼呀,再說了,她能把人收拾一頓,能剋扣半大孩子吃的嗎?

把白薯干遞過去:“吃吧,我就那麼大的胃口,吃啥都那樣。”

誰不知道好吃的東西好呀,看到田野這麼讓着他,就跟找到了,在家裡朱老大的感覺一樣,被人慣着的,田嘉志就覺得剛才那點事也不算事了。就當兩人練功了。間接性神經病什麼的,可以忽略不計。

而且田野那麼生氣,也就嘴巴厲害點,把自己搖晃的暈乎點,不是一下都沒有打自己嗎。

摔地上被田嘉志自動過濾為練功了,那不叫挨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