偶爾回神看田野擰着眉扶着肚子，朱小四：“嫂子不舒服，要不要去醫院。”

田野：“沒事”孩子在肚子裡面練拳呢，折騰的有點厲害而已。田野習慣了。

原來的時候肚子動的厲害，田野暗自說難道自家孩子從肚子裡面就有多動症。現在田野知道肚子裡面是倆個孩子了，也不那麼想了，兩個孩子輪班，她還嫌棄孩子不夠活潑呢。

就是睡不着的時候越來越多了，虧得放假了，不然田野白天都要跟不上學校的節奏了。

夜裡不睡，白天補覺，都是眯一小會就醒的，懷孕好幾個月了，就這麼點不舒服。

不過對田野來說，也造不成什麼影響，睡不着還能看書呢，什麼時候困，什麼時候睡好了，心態特別的好。

怕朱小四大驚小怪的，田野就沒跟他們說過。

朱小四瞪着田野的肚子有點發傻，她都看到那裡動了，就那麼突如其來的鼓起一個大包：“嫂子沒事吧。”

聲音都帶着顫音的。

田野都怕嚇到孩子，盡量用輕鬆地口氣說道：“沒事，這是胎動。一會就過去。你大侄子們要是不動你才該擔心呢，得多懶呀。”

朱小四臉色緩和些：“嫂子你就不用擔心這個問題，我家就沒有懶人。”

田野失笑：“照你這麼說，我該擔心的更多。”

你家人的性情領人擔憂呀，孩子真的隨了可怎麼好。

朱小四哪能不明白呀。誰叫自家人不提氣呢。繃著一張小臉：“沒事，大侄子們肯定隨嫂子。”

田野失笑：“隨他小姑也好。”

朱小四搖搖頭：“還是隨嫂子好。我這性子偏執，陰冷，少陽光。老師都說了，這怕是要跟着我一輩子了。”

高老太太儘力開導小徒弟了，不過遇上朱小四自己的梗還是過不去。

這都什麼形容詞呀，這麼說是不是有點過了呀，小姑子能扛得住嗎：“可你懂事，勤快，長得好。”

朱小四抿嘴笑的別提多好看了：“你是自家人才這麼看的。”

有人誇自己，小姑娘終於找到點這個年紀應該有的羞澀。

朱小四：“我知道，不光我是如此，我二哥也是這樣，我家人骨子裡面都有自私。不過重點輕點而已。”

田野：“誰不自私呀，我就希望我孩子好，我就想我孩子比誰都好，我一點都不覺得這是缺點。”

朱小四：“所以嫂子能跟我二哥好，那是我二哥的福氣。”

朱小四：“老師也說了，私心人人都有，不過這東西要看放在哪，要是時候。時刻都考慮自己，時刻都把自己放在第一位，那是不對的。嫂子的私心放在了大侄子上。嫂子你見過我媽把私心放在孩子身上嗎？”

突然氣氛怎麼感傷了呢，你個屁大的孩子，你想這麼多做什麼呀：“你媽那是少數人。”

朱小四挺認真的看着田野：“可我就是這少數人裡面的，嫂子我就什麼時候都把自己放在第一位。”

田野：“那是對的，我沒有孩子的時候，也是這樣的。等你將來有了喜歡的人，有了自己的孩子，當了母親你會同我一樣把孩子放在第一位的。”

朱小四不想跟田野爭辯，她覺得她隨她媽。她嫂子是什麼樣的人，她心裡明白，兩人不一樣的。

田野看小丫頭的表情就知道沒當回事，把自己放在人群的異類裡面了：“你是我看着長大的，你就是不信你自己，也得信嫂子呀。”

朱小四：“你覺得我二哥變了嗎。”

田野心說還是自己妹子了解哥哥，田嘉志那人渾身上下都是心眼子：“變了啊，原來你二哥就想着自己吃飽了，現在你二哥就想讓我吃飽了，他自己餓着也得讓我吃飽了。”

朱小四：“我二哥幸運，遇到嫂子了。”

田野：“你知道我原來什麼樣嗎，我也是遇到你二哥，才變成如今這樣的。等你大了，就知道了，人本來就是在變來變去的，到時候你已經變的比誰都好了。”

頭一次田野知道自己語言貧乏了，好像安慰的不咋好。變來變去的好像也不算什麼好詞。

田野乾脆自曝其短：“我真不算什麼好人，跟你說呀，咳咳，記得不你小時候，撕窗戶紙挨揍的事情。”

田野看看朱小四，有點不好意思往下說了。

朱小四茫然，她記性不算好，可小時候挨餓的事情，挨打的事情都記着呢。

不長記性不行，下次不能犯同樣的錯誤。

朱小四皺皺眉頭，屁股可疼了：“我挨打的事情，記得呢。”

田野在看看朱小四，突然就覺得自己有點二，幹嘛說這個呀，跟小姑子說，你小時候撕窗戶紙挨揍，那就是我使的心眼子，這不是給自己臉上抹鍋底黑嗎。

善變的田野：“沒什麼。”

朱小四：“到底怎麼了。”

田野：“真的沒什麼。”好吧，朱小四能記住的就是撕窗戶紙挨打，以後不能撕窗戶紙，至於當時為什麼撕窗戶紙忘記了，怎麼都沒有想起來。

有朱小四陪着田野遛彎，說話，姑嫂兩就這麼過了二十多天。

孫怡，高敏，高老太太沒事都過來看看田野，看着田野在後院拎着水桶餵豬，餵雞，啥事都沒有。都心裡怪踏實的。

就沒見過比田野更健康的孕婦。

連老大夫都說，這可不像是懷着兩個孩子就要臨產的孕婦。

田野權當是誇獎了。為了生孩子少受罪，田野有時間就在院子裡面走溜溜。

不然就去門口道邊上溜達去。現在的馬路上也沒有多少車，安全問題還是很有保障的。

身邊小姑子一步一根比她這個懷着孩子的孕婦緊張多了。

跟着孫二癩子混的很熟的哥兩看到田野都問一句：“大妹子，這就快生了吧。”

田野：“應該快了。”

胡同里的鄰居大媽偶爾會叨咕一句：“田家媳婦，你這都要生了，男人還不回來呀。”

田嘉志回家的時候穿着一身軍裝，這附近的人都知道田野男人當兵的。

田野：“應該快了。”

好吧扭頭人家鄰居大媽就跟人說了，找個當兵也不容易，看看那麼大的肚子，就一個小姑娘，見天跟前跟後的。看着怪可憐的。

田野就納悶了，她可憐在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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