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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這種葯是從國外弄來的,知道這葯的人很少。

距離83年的嚴打雖然過去不到三年,但是如果被外人知道,下場絕對很慘。

她一把的捂住了白芸的嘴。

白芸嗚嗚的哭起來。

顧喬喬沒有在追問下去,這家KTV的背景很深,主人豪哥也是一個心狠手辣的主。

不是她膽小懦弱,是因為這裡只有她顧喬喬勢單力薄,她拼不起。

鬧大了,這些人想要遷怒於她這個沒錢沒背景的人,輕而易舉。

反正她要的效果達到了就可以。

秦小雨有些不明所以,不過看白芸哭得凄慘,也連忙開始安撫,卻還是不忘指責顧喬喬,“你和白芸一起出去的,你為什麼沒照顧好她?你……”

“秦小雨!”一道清冷而又淡漠的聲音在人群外響起,眾人一起回頭,打斷了秦小雨話的是秦以澤。

顯然是剛從外面過來,大衣還沒有脫下,清雋如畫的眉目之間好似帶着一層寒霜。

整個人淡淡的,卻帶着不怒自威。

秦小雨閉了嘴。

心裡有些摸不清大哥的想法。

秦以澤的身旁是帶着不羈笑容的褚成峰,他將手放在了秦以澤的肩膀上,似笑非笑道,“秦以澤,你的小媳婦怎麼和她們形容的不一樣呢?”

秦以澤淡漠的看了一眼放在肩膀上的手,褚成峰無趣的撇撇嘴,彈了彈秦以澤的肩膀,乾笑道,“嘿嘿,外面下雪了,你肩膀上有雪花……”

說完,順勢放開了手。

這傢伙,進了部隊之後,似乎性子更冷了。

秦以澤皺眉,“到底怎麼回事?”

褚成峰簡單的說了一下,秦以澤睥睨着他,“你就這樣看熱鬧?”

“我和白芸也不熟啊……”褚成峰理所當然的說道,“而且,女孩子的事情我怎麼好插手呢。”

秦以澤默然。

卻將目光放在了顧喬喬的身上。

顧喬喬也恰巧看過來,兩個人的視線在空中的某一處交匯。

秦以澤一怔。

他從來沒想到,人的目光里可以有這麼多的東西。

仇恨,快意,譏諷,悲傷,卻又帶着蒼涼……

而奇怪的,他竟然看懂了。

他朝着包間里走去。

當老大當習慣了,他冷眼掃視了一眼眾人,淡淡的問,“都看夠了嗎?”

眾人面面相覷,卻也乖乖的散去了。

秦以澤皺眉看了一眼狼狽的白芸,問朱建國,“到底發生了什麼?”

從秦以澤進來,朱建國就有些發憷。

秦以澤的狠厲,他曾經領教過。

如果被他知道,他和表妹合起伙來算計他媳婦,他會不會被秦以澤打死呢?

他人不怎麼樣,但是腦子卻不笨,急忙的說道,“沒事沒事,就是小芸剛才在我這兒喝了一杯白蘭地,結果一下子就喝多了,沒事了,我帶小芸回去。”

寧玉麗和孫瑩可也連忙跟着點頭,拉着白芸朝着屋子外急急的走去。

如今計劃失敗了。

那麼最好的結局就是別讓人知道曾經有這個計劃。

白芸自然更知道這個道理,她只能吃了這個啞巴虧。

她故作難受的用雙手捂着額頭,但是在路過顧喬喬身邊的時候,淬了毒的目光如陰冷的毒蛇似乎想要將顧喬喬咬死。

顧喬喬微微一笑,“知道自己喝多了就好,我也算是洗清了嫌疑,否則,你見人就說我害得你,我真是比竇娥還冤枉呢。”

“顧喬喬……”白芸咬着牙,卻看到了神色淡漠的秦以澤,她目光一轉,泫然欲泣,“嫂子,我都這樣丟臉了,你就別落井下石了。”

不得不說,白芸確實比上輩子的她厲害。

眨眼之間,就可以讓自己解脫困境。

顧喬喬不在意的一笑,“你這人真是心眼多,你剛才跟大夥說我害你,還罵我不得好死,我不過是為自己說了句公道話,怎麼就成了落井下石呢?”

聽着好似漫不經心,卻讓寧玉麗和孫瑩可不敢在張嘴幫腔。

只能用目光凌遲着顧喬喬。

秦以澤雙手插在大衣的口袋裡,星眸划過一抹暗光,看來他的小妻子果真和從前不一樣了。

他保持了沉默。

而白芸更是啞口無言。

手死死的攥在了一起,直到手心裡傳來了刺痛,才緩緩的鬆開手,她低着頭,可憐兮兮的說,“嫂子對不起,我剛才喝多了,說的都是醉話,你別跟我一般見識好嗎,求你了……”

顧喬喬凝眸看向白芸,“你趕緊回去吧,大過年的感冒了可不好。”

白芸看着雲淡風輕的顧喬喬,掩去了眸子里的恨意和陰毒,她看着幾步遠的秦以澤,未語淚先流,哽咽道,“澤哥哥,可以求你一件事嗎?”

秦以澤沉默了一瞬,才開口道,“你說。”

“我今天太丟人了,回去後我爸媽要是問起來,求澤哥哥幫幫我。”白芸抱着雙臂,無助的樣子很是惹人憐惜。

尤其一雙哭紅了的眼睛還有狼狽的姿容,讓秦以澤的眉頭皺了皺。

從小到大,他確實第一次看到白芸這樣狼狽,幾息之後,他點頭,“好。”

白芸的嘴角漾開了一朵笑容,濕漉漉的眼睛深深的凝望了一下秦以澤後,就跟着寧玉麗和孫瑩可匆匆的走了。

秦小雨也擔心的跟了過去。

看着小姑娘的背影,此時此刻的顧喬喬沒有勝利的喜悅,只有一種無以倫比的孤單和寂寥。

當一個人喜歡一個人的時候,看她做什麼都是對的,反之,做什麼都是錯。

她更想家了。

想疼愛自己的爸媽,想可愛的弟弟妹妹,想姥姥,也想家裡那半泥半磚依山傍水的三間房。

想院子里的沙果樹,想院子後在春天裡開的絢爛的杜鵑花。

顧喬喬抬腿就要朝着外面走去,卻被秦以澤攔住了,“你要去哪兒?”

“我要回家。”

顧喬喬喃喃的說道。

可秦以澤不知道此家非彼家。

心裡升起了一絲奇妙的感覺,他眉眼略柔和,“你的羽絨服呢?”

羽絨服?

在包間里。

顧喬喬回過了神,朝着包間的方向走去。

本來不想見到那些人的,今日一別,在無相見的可能。

她本來想讓秦以澤幫着拿衣服,自己不進去的。

可是轉念一想,她為什麼要躲着她們呢?

她顧喬喬又沒做虧心事,她怕什麼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