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沒有想到，機緣巧合認識了方量，而方量是個善良的人，侍候他到生命的最後一刻。

所以，他臨終前沒有毀掉紅鳳，而是交給了方量。

司馬長老微微的嘆了一口氣，忽然開口說道，“你是不是需要和你父親商量一下，如果他不同意，我是不能帶你走的。”

“家父出門了，晚上回來我就和他說，司馬伯父，只要您不嫌我是個累贅。他肯定會讓我跟您走的。”

方量懇切的說道。

司馬長老不置可否的點點頭，沒見過方量的父親，但是卻從小雯和顧喬喬的嘴裡知道了這老頭的一些做法，雖然說情有可原，但是卻不是一個省油的燈，就算是想全了這份恩情，也要在大家你情我願的情況下。

總不能好心好意，卻又欠下了一份孽債。

這是他不想看到的。

司馬長老想了想，從口袋裡掏出了一個東西，是一張薄薄的huáng色的紙，隨後。他就用這張紙包住了涅槃石。

沒想到這薄薄的黃紙，竟然好像糖紙含在嘴裡化了那樣，毫無聲息之間就消失在了涅磐石的表面。

隨後司馬長老將涅槃石遞給方量，“我已經將一些能量控制住了，你現在可以戴上，已無大礙了。”

方量也沒有問，而是痛快的接過了涅磐石戴在了自己的脖子。

久違的感覺又回來了，跟最初帶上去的那樣。

就好像漂泊的遊子，終於回到了家鄉一樣。

疼痛自然沒有。

而這個時候，因為這番奇遇，方量的眼眸閃着亮晶晶的光芒，這種光芒已經很多年沒有在他的眼裡出現了。

那是對未來的嚮往。

司馬長老伸出手在他肩膀拍了拍，“你能有這樣的決心，相信老天會眷顧你的。”

說著帶頭朝着書房外走去，一邊走一邊說，“既然你有把握可以和我一起離開，你就開始收拾東西吧，三天後我來接你。”

方量在他的身後緩緩而行，聲音忽然有些哽咽的說道，“司馬伯父，不管成與不成，晚輩在這裡都謝過司馬長老的恩情了。”

司馬長老微微一笑，“緣分而已。”

老人雖然是這樣說，但是方量卻不能這樣想，這些匪夷所思的事情，也許只存在於傳說里，故事書里，但是卻真真切切的在他的生活中發生了。

讓他如何不感到激動和感恩呢？

不過多年的隱忍，已經將他的性格鍛鍊出來了，他很好的控制了自己的情緒，跟着司馬長老到了院子里。

看到兩個人出來，顧喬喬和小雯連忙站起來。

司馬長老洪亮的聲音在院子里響起，“方量，我還有事情，要帶兩個丫頭離開。”

“司馬伯父，中午在這裡用餐吧，已經都準備好了。”方量懇切的挽留着。

司馬長老擺擺手，“不了，我確實有事情。”

方量就不再強行挽留，知道這樣的高人都是性情中人。

溫和的目光看向小雯和顧喬喬，不管未來如何，他這希望的曙光是這兩個小姑娘為他點燃的，尤其是小雯，真的為他做了很多。

但是，他卻無以為報。

只希望她越來越好吧。

而這個時候，小雯和顧喬喬並不知道發生了什麼，其實顧喬喬是可以聽到的，但是因為書房裡的人是司馬長老，而且另一個人是方量。

她要是聽他們兩個人談話，就真的一點都不厚道了。

所以顧喬喬就用靈氣封閉了自己的耳力。

但即便是這樣，顧喬喬也覺得司馬長老肯定是和方量說了很重要的事情，否則方量的神色不會是這樣的。

因為顧喬喬通過這幾次見面，得出的結論是，這個人是一個喜怒不形於色的。

倒不是說他心機有多深沉，但是，他的外表總是掛着一幅淡然如風的笑容，讓你看不到他真正內心世界。

但是剛才就在他出來的那一刻，顧喬喬明顯的看到他的神色，再也不復淡然，是激動、熱切、狂喜、不可思議……種種複雜的情緒都在他的眼底閃現。

雖然說很快就恢復了正常，但是也被顧喬喬抓了個正着。

這個時候司馬長老已經走到了兩個人的面前，看着空空如也的盤子，笑着打趣道，“你們這兩個丫頭倒是不客氣啊。”

顧喬喬嘿嘿一笑，露出小白牙，“這是方伯父的家，不用客氣啦。”

“對呀對呀，方大哥家有什麼好客氣的？”小雯理所當然的說道。

方大哥？

方伯父？

小雯姐！

司馬長老眉頭皺起來，有些哭笑不得的用手指指着兩個女孩子，“瞧瞧你們兩個，這都是什麼亂七八糟的稱呼。”

“哎呀爸爸，我們都個論個的，這個事情不能計較的。”

說著不等司馬長老開口接着問道，“爸，能說說你們在裡面說什麼嗎？”

司馬長老倒也沒有隱瞞，痛快的開口說道，“我要帶方量走，但是前提是要徵得他父親的同意。”

“怎麼，你要帶他走？”小雯驚訝的睜大了眼睛。

“嗯，我要帶方量離開這裡。”

小雯很想再問一問，不過卻還是笑了笑，卻沒再開口，而是對着方量眨眨眼睛，“方大哥，我覺得啊你父親未必能答應哦。”

據她所知，那可是一個愛子如命的老頭啊。

方量這個兒子簡直就是他的生命一樣，他怎麼可能放心讓兒子跟着一個陌生的老頭離開金陵城呢？

方量笑了，說的很是委婉，“我想，我父親不讓我離開，也是擔心我會成為別人的累贅，只是以後，肯定會麻煩司馬伯父了。”

大恩不言謝，他現在只不過是一個普通的人，他沒有什麼本領和能力去報答司馬伯父。

況且對待司馬長老，說些漂亮的話也沒意義。

“沒什麼麻煩的，三天後我們再見。”司馬長老無所謂的說道。

他並沒有將話說死，因為就像小雯擔心的那樣，就算是方量遇到了神仙，對於方老頭那樣的固執人來說，也真的未必會同意，到時候以死相逼，哪怕是方量決心再大，最後也會妥協的。

說著招呼着兩個丫頭就朝着院子外走去。

他確實還有很多事情要去做，因為在金陵城也有一些似是而非的痕迹，他要去調查一下。1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