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昭的話等於是直接在海經理的臉上重重地甩上一個大巴掌，也讓在座所有人都忍不住倒抽一口冷氣。

“等等，毒品!養蠱!”李悅還是反應比較快，她用不到幾秒鐘就品過味來，瞪大了一雙眼睛，直接伸手一扯王昭的衣服就說，“昭昭，妳說的是真的嗎!”

“裴少夫人，飯可以亂吃，話可不能亂說。”海經理也算是身經百戰的，她一雙凌厲的眼睛透過貓眼眼鏡，像是鎖定獵物的獵手，說話沒有絲毫的客氣，“若您堅持不改說詞，執意污衊我們的話，我是有權力替華清發起訴訟，控告您不實的毀謗的！”

但王昭什麼時候怕過惹事了？

她慢慢地站起身體，不顧許妙妙的阻攔，歪着頭看着一臉憤怒的海經理，

“要不然，讓趙佳跟趙月上來，跟昔日的小夥伴打個招呼......順便讓我們驗驗貨，怎麼樣？”

不好！

海經理可從來都沒有想過，王昭居然還有可能跟他們的商品認識的可能！

趙佳跟趙月的名字，他們可從來沒有透露出去過！

這讓她忽然想起，王昭當時被填寫的數據上，就有一段相當著名的來歷不明的評語。當時還想着是因為出身太差，裴家為了不讓人知道，乾脆胡亂填一把。

反正王昭跟裴修也的確是在人販的窩點裡相遇的，大家看在裴家的面子上，也不至於拿這個開玩笑......

沒想到，偏偏因為這樣，反而讓他們陷入了被動的情況！

“怎麼，不敢了？”李悅瞇起眼睛，愈發地肯定這其中有問題，語帶威脅地說，“華清不是號稱顧客至上嗎？我們就是想近距離看一眼也不行？”

“不，當然可以。”海經理聽到李悅的話，眼珠子一轉，很爽快地說，“我現在就可以讓人把她們帶上來！正好有幾位老闆都還沒下好決定，乾脆讓這對姐妹花走動走動，也看她們願意花落誰家！”

滿口謊言！

就是武萬都聽出了海經理的胸有成竹，根本不怕他們刁難的意思。甚至其中有沒有耀武揚威的成分，都說不準。

“順便讓宋清哲滾過來見我！”李悅可不輕易上當，“就算這臭小子跟我同輩，但是出了這種事情，我還是要好好批評他的！”

宋清哲是老來子，雖然年紀跟王昭他們差不多，輩分卻至少大了一輩。這也是為什麼他說話做事足夠傲氣，也根本不怕衝撞──

華夏畢竟還是人情社會，如果問題不大，宋清哲再依鬧，基本上大家抹不開面子，還是會放過。

海經理很快地按着耳朵，用對講機撥了電話出去，迅速地說了幾句。接着也不提退出去，而是態度良好地就在那兒站着，一副只等着接下來的好戲上場一樣。

但她不出去，雖然可以免去她動手腳的可能，可這麼一來，卻也讓包廂里的王昭等人沒有辦法說什麼悄悄話，反而也被變相掣肘起來。

不用擔心，等等有什麼說什麼。裴修悄悄地拉着王昭的手，跟她說，其他地方我已經打過招呼，如果真的有問題，他們不會有好下場的。

王昭從頭到尾在乎的，其實都不是什麼好下場之類的，也不是很在意上面有沒有人關照。她介意的，從頭到尾都是這些人的用心。

剛剛木系異能很早就發現華清提供的飲食有問題，但這種比較像是廣灑網，劑量不重，純粹碰運氣看到有沒有人特別敏感而已。

但是黃金蟒雖然說一時查不出有問題，可是王昭跟裴修都同樣發現了其中的不對。現在趙佳趙月姊妹這樣一出來，木系異能隨便掃一下就知道有毛病，王昭可不相信以華清的精明，會只有這麼一手。

而且，木系異能的特質，其中一個就是擅長關注人體的複雜性。趙家兩姊妹，除了不是完璧之外，身上還帶了點別的東西，就像是勾子一樣，會讓人輕易地對她們上癮。

傳說中的美人蛇，蠍子花，估計就是她們這種情況。

“聽說李姊對我的商品不滿意，所以我特地跑過來謝罪給罵啦！”宋清哲這人說難聽一點，就是個滾刀肉。他不怕你罵、也不怕你批評、更不怕你找人來砸場子──畢竟對他來說，這也算是墊高人氣的手段，“我順便把這對雙生姊妹花給帶來了，聽說，跟裴少夫人緣分還不淺啊......”

“是不淺。”王昭對於宋清哲這含沙射影的話很坦然，也不覺得有什麼可以丟臉的，“當初同一個房間被關着的小夥伴，各自結局不一樣，也是很替她們感到可惜。”

可惜的是什麼，在場的人各自解讀自然不盡相同。

但許妙妙卻注意到，這對手牽着手，很可能可以在他們手裡逃出生天，從此不用被當商品拍賣的姊妹花，這時候卻詭異地安靜地站在宋清哲身後，甚至連基本的打量或是不安都沒有。

和她們在台上的模樣，那是完全不同的，很奇怪。

“宋少，她們到底是怎麼到你們手上的？”既然沒人肯當這出頭鳥，許妙妙也不介意做上一做，直接地說，“而且人這麼安靜，是不是你們給喂葯了，否則連個哭笑都不會的，跟人偶根本沒兩樣啊！還是不是正常人了？”

許妙妙平常還是好好姑娘的，跟王昭的明面軟和實則剛硬不同，她是明面好姑娘實際上嗆辣無比。

只是兩人的涵養氣度很好，但凡遇到還可以的事情，也不願意動不動就咋呼呼的發脾氣。

“許小姐這就不知道了，她們被從孤兒院帶出來的時候，就已經是這樣了。”宋清哲一聽到許妙妙的指責，立刻給自己抱不平起來，”說真的，當初孤兒院接手她們的時候，也是嚇一跳的......畢竟會吃會喝會說話，但是不哭不鬧也沒憂鬱，生活一切正常的孩子還是很少見的！”

“那為什麼你們還把她們當拍賣品呢？”許妙妙也是做心裡出來的，她立刻不滿地說，“你們難道不知道，頻繁的變換環境，對於孩子的精神上面來說，也是相當大的壓力嗎!他們為了自保，除了封閉自己的情緒之外，還能夠做什麼？”

王昭聽着許妙妙說話，同時可是分了不少注意力在趙家姊妹身上的。更因為就近的便利，還特別仔細地悄悄付了一縷木系異能在她們身上，打算仔細地觀察她們的情況。

不看還好，沒想到一看就出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