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一推算下來，問題一個接着一個的，根本就讓人的腦子沒有了半點可以休息的時間。裴修覺得自己有些一個頭兩個大，所以乾脆地把問題通通一股腦兒地都丟給了許明耀，自己又回到徐老的床邊，慢慢地把自己推想的事情給說了一遍。

“裴修會這樣想也是一個很精確的思路。”王昭的異能雖然並沒有辦法把徐老給治療好，但的確可以讓他減緩身體上的不適。

所以現在老人的身體崩解的速度沒有那麼快了，他又不想老躺着，也就乾脆地從床上坐起來，靠着枕頭跟他們說話，

“我們幾個人基本上都是孤兒沒有錯，所以家裡的背景都很乾凈。”

“而且我們同一批次的人，那一年受到的考核跟檢驗一直以來都是最為嚴格的。上頭的說法是因為我們這一批的資質很好，所以訓練也最慘無人道，甚至做實驗的時候，也比別人還要來的更加的血腥。”

其實這些對於徐老他們來說都是其次的。

本來他們差點兒都要不能再當軍人，身體跟性命都是國家給的，當然是能夠做多少的廢物利用就做，也很難會去多考慮什麼後果的問題。

“不過人心都肯定會變，尤其是我們當初如果選擇不要加入實驗室的話，恐怕現在都能翹着二郎腿，在豪宅裡面享受很奢華的退休生活的。”

要不然怎麼說，又那麼多人會覺得軍人福利好呢？

他們並不被禁止完全跟外面斷開聯繫，所以也有可能有人跟昔日的戰友聯繫上也說不定。雖然並不能夠把他們現在生活的情況給說出去，但是多聽聽戰友們的情況也不是不可以的。

有些人就是管不住自己的嘴，如果又在這樣強烈的對比之下多來個幾次，讓人出現逆反心理，在徐老看來，都是再正常不過的事情。

“可是，在我對熒惑前輩的了解，他心智相當的堅韌，理論上就算出了這樣的問題好了，他也是絕對不會這樣做的。”王昭覺得，雖然他們同樣都覺得熒惑有問題，但是做人還是必須要客觀地說話，“不然，你們也太過於看不起自己昔日所受到的訓練，還有對於這個人的判定跟了解了。”

“你就算是這樣說，我們也很相信他，但是事情也是不能夠說死的。”徐老待的最久，看的雖然不見得生死有王昭跟裴修多，但是在經驗上面來看，肯定是比他們兩個人還要豐富很多的，“這個人心啊，是最難以把握的，在沒有證據支持之前，我們都不要把話給說死的才好。”

不過到了現在這個地步，宋秋生跟熒惑兩個人本身所帶來的懷疑，已經可以說是根植人心，基本上難以摘掉了。

“尤其是，我們當年逃開第七實驗基地之後，回頭想要去找宋秋生的下落，都一直沒有辦法找到。”哨子在旁邊補充地說，“一開始我們都還以為他已經死了，或是被人家給抓去做實驗發泄。”

但是大家都明白他沒有說出口的意思。

說不定這就是兩邊一起聯合做秀的，他們只不過就是被利用的那一幫人而已，所以當然不可能會知道對方都是怎麼的目的。

“那麼，這麼說起來的話，我們中間發現了宋秋生的名牌，恐怕也不見得就是真的了。”王昭從懷裡掏出了當初撿到的那個名牌，上面有着相當明顯的傷痕，甚至還有他們在前一世的代碼，有些感傷地說。

王昭平常識不會這麼帶着感情做事情的，但是畢竟這個人之前還是一個深受王昭景仰的人，一下子就要變換身分跟態度，即便是她，也很難這樣的轉換。

彷佛自己的信念，都要坍塌了一樣。

說來誇大，可是實際上，對於他們心理上的傷害是很真真切的。

“別擔心，如果真的是無辜的，我們很快就能夠找到證據。”裴修知道王昭的情況，拍拍她的肩膀，低聲地說，“但要是他並不無辜的話，咱們還是得要打起精神來，該怎麼做，就要怎麼做。”

“那是當然的。”王昭點點頭，對裴修的說法很認同，“不然，我們這個樣子可就一點兒都不負責任了。”

“我們的人應該快要把數據給查出來了，你們那邊的人要不要一起上來把拿到手的東西給對一對？”王爾德看到他們的情緒有些低落，也知道這種東西除非他們自己本人可以想開，否則根本就不好券甚麼，乾脆地轉移話題，“與其想那麼多，不如做一些更有意義的事情。”

王爾德說的話也有道理，更何況他們都恨不得把一分鐘掰成好幾分鐘來用，多花這麼半小時討論這些沒有意義的事情，已經算是很浪費的了。

還是趕緊的把事情拉回正提上，該要去追殺的追殺、該要調查的調查、該要拘捕的拘捕，然後趕緊的把所有的事情都回歸到正途上，才該是他們應該要做的事情。

“沒錯，做人就是應該要果斷一點，老是想的那麼多做什麼。”王爾德看到王昭他們兩個打起精神來，這才滿意地點點頭，“人的一生還常着的，你們要世碰上了有人給你們下絆子，還應該要趕謝他們，給你們這個機會，提早碰到這種坑知道嗎？”

尤其是這種來自於曾經最親密的人的背叛。

在王爾德看來，這就是現成的，甚至應該要給對方包紅包的經驗。

畢竟根本就沒有幾個人有這個運氣，可以碰上這樣的事情，而且相當的考驗人心，還有這之後的切割跟處理的能力。

基本上能夠熬過去的人，心智上面都會有一個相當大的躍升，那是花錢都不見得能夠買得到的大進步。

“要是可以的話，我們還寧願不要有這樣的機會呢。”裴修跟王昭當然明白王爾德的意思，但是這種事情就是見仁見智了，對方覺得很靠普的東西，放到另外一個人的身上，那就不見得有這麼的好了。

“老大，我們發現了一個有些不大對勁的問題。”許明耀雖然不大恐高，可是這個小區的建設高度超過一千米，對於他這個中途一直坐着中空電梯旁邊聯網查資料的人來說，還是有點兒暈眩的。

要不是因為剛剛發現的東西實在是太過於驚人，估計許明耀現在估計應該是要先吐一遍的，而不是還有那個體力跟王昭還有裴修說這種事情。

“沒錯，我剛剛有跟許明耀先生對過一遍我們兩個人手裡的東西，發現了一些一直都被我們給忽略的東西。”王爾德的人在旁邊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