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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許有林洋給它打氣,野豬異常勇猛但也敵不過四條惡狼,只幾個回合,它渾身是傷鮮血淋淋只有招架之功,沒有半點反口之力,估計用不了多時,它肥厚的脖子也會被餓狼們咬斷。

好吧!將所有的罪惡都釋加到我一個人的身上,我不下地獄誰下地獄,何必難為一頭豬。

擼一把槍栓,蛋殼掉在地上發出金屬的顫音,悅耳到好像幽靜的廁所里沒擰緊的水龍頭上的水滴,滴落在只有半桶水的金屬水桶里。扣動扳機,他手裡的傢伙噴着火舌,為什麼不配備個槍口滅焰器呢?四頭狼應聲倒下,槍里的子彈也打光了。美妙的槍聲好像美女發出的鶯聲燕語,繞洞三日不絕。可是,剩下的狼並沒有被他美妙的槍聲迷惑住,甚至連一點兒退縮的表現都沒有,仍然不停的向平台上猛撲。

他再擼槍栓只聽見撞針在槍桶里活塞摩擦的金屬聲,沒有子彈上膛,林洋這才意識到,他的準備不夠充分。幸好大黑豬得到了短暫的喘息,林洋幫它幹掉了包圍圈。現在又可以戰鬥了。

頭上有傷的狼還在一直想辦法往平台上跳,看他憤怒的樣子一定要咬死林洋才肯罷休,林洋抽身趕緊跑回洞里去拿子彈,他的傷腿成了他最大的累贅,拖慢他的行動速度。當他拿起蛋夾準備上膛的時候,身後一聲嚎叫,他再想回頭已經來不及,兇猛的狼直接撲上來,他拉槍栓的機會都沒有。

狼的兩隻前爪已經搭到了他的肩膀上,脖子被一團熱乎乎的氣體包圍,情況緊急林洋用力向前一趴,硬生生的趴在地上,要不是有那堆烏拉草隔着,林洋一口的牙齒估計一個都不能剩。

狼的速度快得驚人,雖然它的這一次攻擊沒能成功,雙腳卻穩穩的落在林洋的大腿上。

嗷——

叫聲就在林洋的脖子後面,他迅速的把子彈上膛,咬人就咬人幹嘛吵吵。熱氣又一次撲向他的脖子,林洋猛地把槍管向後一桶,噗呲一下,槍口插進了狼的嘴裡,直接插到狼的嗓子眼裡,林洋能感覺到他的小舌頭在動,他想叫卻再也叫不出來。

砰——

林洋不用回頭,子彈穿透了它的腦袋,甚至連它的頭蓋骨一起飛到洞頂上,那些粘稠的液體直接把他糊在上面的岩石上。

林洋身後像下了一場暴雨,豆大炙熱的雨點濕透了他的後背,失去知覺的狼重重的壓在他的身上。

他總算長出了一口氣,短暫的喘息之後把屍體翻到一邊,艱難的從地上爬起來,他的體力已經嚴重透支,沒辦法再從事劇烈運動能穩穩的站着都很勉強,他現在需要的是休息,躺在大床上休息,選軟的像別墅里的大床那樣的,可這裡沒有,連小倉庫里的木板床都沒有,好吧!簡易的烏拉草床也將就一下吧。

狼們卻不給他這樣的機會,他剛剛站穩,還沒弄明白眼前是什麼狀況,那頭頭上有傷的狼惡狠狠的撲上來,他看明情況再想舉槍,速度太快,狼來得太突然,顯然這頭狼比之前死了的那頭還要兇猛,直接衝上來把林洋撲到在地上,他手裡的槍離了手,摔出去很遠。

沒有了武器,林洋連一層的攻擊力都沒有,他意識到危險降臨,生和死只隔着一道窄窄的隱形牆壁,他拼了命的掙扎着爬行,抓到那隻吃剩下的半隻烤鳥,扔向身後的狼,惡狼呲着呀一口叼住他拋來的半隻烤鳥。它可能也飢餓難耐,幾口就把那隻鳥吞了。

林洋繼續爬行,抓起烏拉草扔向它,毫無攻擊力,它連躲都不躲,直接讓那些烏拉草像雪花一樣在它的頭上飄。他又抓起木炭灰,甚至是方形的容器,只到現在林洋也不知道它到底是什麼,拿在手裡,裡面還有一半的清水,本來這些水他準備晚上進餐用的,還有剛才的半隻鳥,水在這裡太珍貴了,加上他托着一條殘腿,想到光滑的涯壁上面拿水是何等的不容易,可現在為了活命一切皆可拋。

容器好像砸疼了它,那些水散在他頭頂上的傷口上,狼痛苦的一聲哀嚎,徹底的怒了,一口咬在他那條殘腿的小腿肚子上,鮮血頓時崩流出來,這隻狼好像是只貪婪的吸血鬼,一直用力的咬,一直喝他的鮮血,林洋痛苦難當,但他不能哀嚎,不能讓那些狼們感覺到他在苟延殘喘。

他忍着劇痛用那隻好腿用力的踩踏狼腦袋上的傷口,即使它的嘴巴不鬆開,即使它現在還在喝着血,林洋仍然不想停下,拼着命的踩,因為他現在除了這樣自虐沒有別的辦法,98k摔出去很遠,他根本沒有能力爬過去拿到它。

狼腦袋上的舊傷被林洋踩得血肉模糊,狼首先挺不了了,終於放開他血紅的嘴,呲着牙衝著林洋一聲怒吼,血紅的眼睛好像要噴出火來。

林洋從它的表情里可以看出,自己的死期到了,它已經忍到極限了,它的兇相背後有一隻魔鬼在驅使它,他能從他的眼睛裡看到另一世界的招喚。

“你快回來!我們等你很久了”一個個陌生而又善良的面孔出現在血紅的沙漠上,那是一片熟悉的荒蕪的沙漠,血紅的太陽像火一樣炙烤着哪裡,沙漠上連一棵枯黃的野草都沒有,看不到半點的生機,在沙漠的盡頭是無邊無際的金黃,遠處有人騎着怪獸飛馳而來,那是一匹獨角驢蹄子的怪物,它的脊背上馱着一個女人,一個漂亮的妙齡美女。看不見風也感覺不到風。她如紗的裙擺很長,誇張的向後飛舞着,好像從天邊帶來的一片黃金雲,為這片血紅的荒漠增添一抹金黃。

林洋的精神一震,好像一口喝下加一整杯冰的伏特加,入口冰涼徹骨,流進胃裡卻像喝進一團飛騰的烈焰。

他抓起眼前的一顆金色子彈,對準面前的惡狼用力的甩出,子彈帶着徹骨的寒風,精準的射進狼的眼睛。

這頭惡狼毫無防備,萬萬沒想到林洋還有這麼強大的絕招。

嗷——!

一聲慘叫,它比之前的那隻狼聰明很多,莫回頭三跳兩跳,東倒西斜的撞出洞外,剛剛失去一隻眼睛,還不習慣用另一隻眼看世界。慌亂的逃亡中一頭從洞口的平台上跌落到下面。

林洋咬着牙拚命的撲過去抓起98k,磕磕絆絆的從洞里追出來,受傷的狼已經跑出去很遠,完全超出了98k的*准距離。林洋只能放棄,轉過槍口瞄準趴在野豬身上的那頭。

砰——

砰砰——

三頭狼的腦袋開了花,還有其他兩頭瘦小的,一直沒敢往洞口沖,一直在野豬的後面偷襲野豬,好像它們是隊伍培養專門掏肛的後起之秀,聽到槍聲,看見他們的同伴逃了,哀鳴着紛紛也逃了。

林洋總算出了口惡氣,傷腿血肉模糊,整個小腿肚子被狼咬開了花,鮮血還不住的往下流。

大黑豬總算得救了,它已經皮開肉綻,氣息微弱地趴在地上,身上沒有一處完好的豬皮,深深的傷口翻着肥油,好像渾身貼滿了,一條一條剛殺的帶魚,還帶着血跡,有些地方的血液已經乾涸,唯獨尾巴上的血還在呲呲的噴。

山谷總算恢復了平靜,狼嚎再也沒有響起,野豬靜靜的趴在地上,爬滿帶魚的肚子一起一伏的,他的身邊靜靜的躺着四頭血肉模糊的狼,最完整的一頭半只身體在土裡埋着,齜牙咧嘴的面目猙獰,好像剛從土裡爬出來的惡魔。

林洋強忍着傷痛拖着截肢一樣的身體爬回洞里,把背簍上虎子留下的迷彩撕開,包住血流不止的小腿,看一看躺在洞中央的死狼,長長的出了一口氣,慶幸自己還能活着。

四周恢復了平靜,他靜靜的躺在洞里,經過剛才的戰鬥,或許讓他明白了什麼,當你有能力反抗的時候,千萬不要讓你的仁慈和善良成為別人踐踏你的理由,當你沒有能力反抗的時候,千萬不要把仁慈和善良當做陷害他人的陰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