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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發生這種情況,大夥還都心有餘悸,這場小小浩劫最大的受害者應該是良子。

頭上的大包,又腫又大,再大一點兒都能趕上小龍人的犄角了。她嗤牙咧嘴的用手捂着。

臉上很難看,真不知道說點什麼好。大概他想說,為什麼受傷的總是我呢?

雲姐忙去吧台里取了一些冰塊,裝在一個塑料袋裡,遞給梁子。

“你趕緊用冰塊敷一敷吧!”

良子尷尬的一笑,接過芸姐手中的冰袋,敷在頭頂的包上。林陽還余怒未消,一直追到門口。倚着門向外看了看,兩個人跑得還真快,已經消失的無影無蹤。

回過頭氣呼呼的罵道,“怎麼會有這種爛人呢?”

梁子不以為然的哼了聲,“你還是沒見過世面,孤陋寡聞咧!酒吧里這樣的人多了去咧!”

林洋看了看他,又看看雲姐,“是嗎?”

雲姐點了點頭,他又看了看蓉蓉。蓉蓉也點了點頭,好像這些人都比他明白,只有他是個小白。

林洋憤憤的說,“這些人見到漂亮的女孩,怎麼跟狗見到屎似的!”

此言一出,猶如石頭掉進糞坑。芸姐姐白了他一眼,蓉蓉正在把弄亂的吧凳擺放整齊。回頭瞪着他說,“你才是屎呢!有你這樣比喻的嗎?你只罵他們是狗就行了,不必有後半句。”

梁子手捂冰袋,慢慢悠悠的坐在旁邊的長凳上。鬼靈着眼珠唉聲嘆氣的說,“雖然咱們沒有吃虧,這下也惹了煩。這兩個人我以前見過,好像很有錢,手下也有幾個人。今天他們吃了虧,估計他們不會善罷甘休的。”

說完故意看着芸姐,查顏觀色。

聽了他的話,芸姐高興不起來,“這兩個人確實看着眼熟,不管他們會不會還來找麻煩。咱們今天把他們趕走是對的,如果每一個客人都像他們這樣,咱們的酒吧還能開下去嗎?”

梁子回過頭說:“那就別弄什麼靜吧,多弄幾個吧女過來。如果有吧女,今天的這個事情就不會發生,而且還能掙到錢。”

“你讓我和其他的酒吧一樣!弄得烏煙瘴氣的!”芸姐反問。

梁子嘴角帶着冷笑,“要不,你能怎樣?今天的這是個小兒科,酒吧里動刀動槍的事情多了,你一個女孩子扛得起嗎?”

“我……。”雲姐好像無言以對了。

林洋不以為然的說道,“動就動,怕他們不成。”

良子撇了他一眼,“你懂個毛線,酒吧掙的就是這種烏煙瘴氣的錢,每天打打殺殺的,你當馬仔,混社會好了!還能爬爬冰,發發糖。運氣好,分分鐘發大財!”

林洋根本不懂梁子說這話的意思,“要是運氣不好呢?”

梁子沒好氣的說,“暴屍荒野,牢底坐穿!”

“還不如打打殺殺呢!”

梁子眨了眨眼睛,湊到吧台上雲姐旁邊,“雲姐,你得找個靠山。如果你有個道上的哥在店裡坐着,像今天這種麻煩就不會發生。即使有生瓜蛋子刺毛搗亂,弄他個胳膊斷腿折,往大街上一丟,去球他娘的,連點兒後遺症都沒有。”

芸姐對他的意見好像很感興趣,正視着他,“我以為開個靜吧,不會有人來搗亂呢!哪知道還沒開業就發生這麼大的事情。”

梁子好像頭上的包已經不疼了,笑呵呵的說:

“純酒吧在咱這兒是不純在的,有句話不是說,‘暖飽思淫慾,酒後起盪心。’十之七七八酒後的人都會亂性,剩下一個不是性無能,就是要飯地。來酒吧喝醉酒的人。就不是人了,他們是獸,一群有錢有勢的野獸。對付這些獸,就得用對付獸的方法。”

林洋插嘴道:“獸?人就是人獸就是獸,人還能變成獸,人妖啊?”

梁子不想理他這個無知的小棒槌,狠狠的瞪了他一眼。

芸姐若有所思的低着頭,須臾說,“你的意思是讓鑫哥來唄?”

梁子笑了笑,“我正是這個意思,我鑫哥來了,準保平安無事,生意興隆。”

梁子繞來繞去,林洋好像聽出了門道,這傢伙的目的果然很單純。想讓他們兄妹相認還是怎滴。要不就是引狼入室,不對,他自己就是個狼,現在有點兒後悔同意留他在這兒了。

芸姐想了想搖了搖頭,“不,我還不打算原諒他,要不是因為他,我媽也不會死。他現在一點兒愧疚之心都沒有,我恨他!”

梁子用手摸着頭上的包,眼睛轉動,沉默了片刻。“其實你不知道,鑫哥已經變了很多,你雖然也在這個烏七八糟的城市混。可你看到的只是表像,更深層的黑暗你完全解除不到。”

芸姐若有所思的趴在吧台上,眼神很迷茫,“回憶我們倆剛來城市的那會,他在工地上搬磚,我在飯店裡當服務員,雖然我們都很累,可是我們很滿足,活的很充實,很簡單。有錢了我們就去大吃大喝,沒錢了我們兄妹一起勒緊褲腰帶。”

說著芸姐的眼睛裡湧上了淚,在色燈下盈盈閃爍。林洋都覺得心酸,坐在旁邊靜靜的聽着。

“可是,自從他進了一次拘留所之後,他就變了,變成一個酒鬼,一個壞蛋,一個氣死後媽的逆子。”

芸姐沒有哭出聲,只是眼淚不住的流。

梁子顯得有些激動,大概被她說出的故事感動了吧!氣氛沉悶,誰都沒有說話。

過了一會兒,林洋突然來了一句,“後來呢!”

他的聲音很大,嚇了旁邊的蓉蓉一跳,蓉蓉一激靈,回過神在他的背上給了一巴掌。

“你那麼大聲幹嘛?”

林洋不自在的笑了笑,“我被芸姐帶入了!”

“滾,這麼好的氣氛都被你破壞了。”

梁子沒在意他們的談話,看了看芸姐說:“鑫哥和我們說過你們以前的事情!可是——。”

不知道他是不是故意用這種語氣的,用一種異樣的眼神看着芸姐。

芸姐看着他問,“你想說什麼?你要是還想說讓他來我這兒,那就免了吧。”

梁子笑了笑問道:“鑫哥第一次進拘留所,是為了什麼呀?”

林洋補充,“是啊!到底為什麼呀!”

梁子白了他一眼,。不用他提醒,林洋知道自己口誤了。老老實實的等着芸姐往下說。

芸姐用手背抹了一把眼睛,憤憤的說,“他,他把我男朋友的腿打斷了。”

“啊!這小子欠!”

梁子更不給他好臉色了,芸姐也瞟了一眼林洋。林洋覺得他們誤會自己了。忙解釋。“我是說你那個男朋友欠打!”

芸姐狠狠的瞪了他一眼,梁子回過頭看着他,“我看現在最欠打的是你,你能不能別打擾大人說話,不說話沒人以為你是個小孩子。”

“就是!”蓉蓉都有點兒煩他了。

梁子接著說:“可是,我知道的不是你這個版本的。”

芸姐問,“他跟你說的嗎?”

“是,也不是,可是我感覺,我知道的比你這個真實!”

“你說來聽聽!”

“鑫哥打了你的男朋友不假,可是,我知道的是,你的那個男朋友是你的老闆,一個五十多歲的男人。他不懷好意,在你的飲料里下了葯,想對你怎麼樣我就不用說了。在帶你去的賓館門口,正巧碰到來接你下班的鑫哥。”

芸姐瞪大眼睛看着他,“你聽誰說的?我怎麼不知道呢?”

林洋插嘴道:“這老傢伙,要是碰到我,我打不死他。”

梁子接著說,“你當然不知道啦!你醒來的時候已經在家裡了。所有的事情鑫哥都沒跟你說。你的那個老男朋友,有兒有女,還有老婆。他就想玩弄你,事發後,他還敢聲張?最後還誣告鑫哥搶劫未遂,鑫哥是為了保護你才蹲了號子。”

芸姐很吃驚!“你說的是真的?他為什麼當時不告訴我?”

“對呀!”

林洋和梁子離着挺遠的,梁子忍不住還是踹了他一腳。林洋自然知道他為什會這樣做,弄了個大紅臉。“好!我不出聲了,你們接着聊!”

“都是因為你啊!鑫哥怕你留下心理陰影。”

“可他,可他,爬冰跟這個有關係嗎?”

“你太天真啦!鑫哥出來後去他幹活的工地要工資,包工頭不但沒給,還打了他一頓。他有了案底又不會技術,找一份能養活你們倆的工作,恁容易?”

“那他也不至於干那個!”

“鑫哥在號子里認識了勇哥,勇哥是個配藥的,手下當然有幾個人,一起蹲號子的時候,看鑫哥挺機靈的。給了他一個電話號碼,讓他出來的時候跟着他干,他開始的時候,也對這種東西嗤之以鼻。你想想,他後來為什干這個你應該能想明白?”

芸姐低着頭想了想,“我怎麼會知道?”

梁子接著說,“那段時間,你們房租交不起,一天只吃一頓飯。你又得了病肚子疼得死去活來的,鑫哥為了給你治病,實在走投無路了,才走的第一次。”

“我有痛經的毛病,那時候營養不良痛的厲害。”

林洋時刻想找存在感,“芸姐,你這個病我能治,我治療這個病拿手着咧!幾針下去管保去根兒,以後再也不疼咧!”

梁子以為他就是在厚着臉皮搗亂,不讓他和芸姐好好說話。什麼都不懂的小白治個屁病。冷不丁給林洋的吧凳上來了一腳。

“欠兒欠兒的,那不覺得自己很討厭嗎?”

可能他一時情急,腳上的力量用得大了,加上林洋也沒太在意,坐着的吧凳一下子被梁子踹倒了。林洋從凳子上掉下來。

咔嚓——!

蓉蓉到是手疾眼快,抓着他的衣服向上一提。林洋今天穿的是,芸姐剛為他買的,有點兒卡襠的西服,沒來得及換工作服。藉著蓉蓉的力,他雙腿叉開。

咔——!

褲襠開了,還沒站穩,不得不向下一坐。

吱啦——!

來了個大劈叉。林洋順勢漏了一手。

“你們看我厲害不厲害!我還能劈到一百八十度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