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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一步步的走近,林洋眼珠不錯的看着他,他的脖子上留着他剛才弄上去的傑作,幾根紅紅的手指印。

說實話,林洋也第一次知道,人類的皮膚是這麼的弱不禁風。

至於掐他脖子的時候用了多大的力氣,當時情緒激昂,怒火攻心,未免用力大一些,那個時候真想掐死他!

想一想都覺得後怕,原來他和殺人犯之間如此的接近。

鬼哥表情木訥,從他的臉上看不出此時他的心情是怎樣的,更看不到他臉上的殺機。

恨林洋入骨?還是沒把他對他的施暴當一回事兒?

儘管這樣,林洋仍沒有放下戒心,他不相信鬼哥會有一笑泯恩仇的大氣和豪情,他那種人會有不計前嫌的度量嗎?

鬼哥越來越近,他越來越緊張。甚至做好了想和他拚命的打算,為了保護兩位měinǚ,即使真的變成殺人犯也在所不惜。

偷眼看了看身邊的芸姐和蓉蓉,大概他們也有和他一樣的擔憂吧!彼此間的氣氛很凝重。三個人誰都沒有說話,都默默的看着他。

鬼哥並沒有像林洋想的那樣,做出過激的行為,威脅到他們的人身安全。

而是靜靜的從他們身邊經過,進了吧台里的小倉庫,隨後不聲不響的關上門。

甚至全程都沒有斜視,就好像他們三個根本不存在,被他當成了透明人一樣。

他關上門後,林洋注視了一會兒,門沒有再次打開,不知所措的他撓了撓頭。

很難理解鬼哥眼下的反常行為,他要做什麼?這符合常理嗎?通常情況下就算是親如手足的兄弟鬧到大打出手的地步,對方也不會這樣草草的做罷吧?

他沒辦法和兩個女孩討論,更不能和她們說出自己心裡的不解,他不想讓她們以為,他在臨危之際江郎才盡。他一直想樹立一個高大威猛,多才多智的完美男人形象。

芸姐捅了捅他,打破了他的沉思,聽芸姐小聲的問。

“他要幹什麼?”

“是啊!”

一旁的蓉蓉時刻不想讓他們兩個忽略她的存在,就好像,即使自己是個電燈泡,也要做一個有存在感的電燈泡。

面對她們疑惑的眼睛,林洋無奈的笑了笑。

“要不,你去看看吧!”

“還是不要了。”

沒等林洋表態,蓉蓉已經替他做出了決定。

“他到底是幹什麼的?”

好像芸姐並不想放棄現在談論的話題,生怕他們兩個會岔到別的地方去,一再的追問。

林洋為難的沒有停止撓頭,不知道怎麼跟她說。要不要告訴她們事情的真實情況?

如果要把整件事情都說的清楚,應該追溯到他從醫院裡逃出來說起吧!免不了要提到已經死去的侯三,甚至是還在醫院裡躺着的他的女兒。

想到侯婷婷,林洋莫名的感到慚愧,自己回來的第一件事兒,應該去看望她的。而不是和眼前的這個鬼攪合在一起。

她的手術做了沒有?現在是一副什麼樣的容貌?還是那個樂觀的,看淡一切的小姑娘嗎?

秦璐匆匆的來又匆匆的走了,他都沒想起來問這些事情,當時可以為小姑娘做那麼多的事,為什麼現在就一點兒都不牽掛了呢?

突然間,思想上開了小差兒,並且沒有刻意的掩飾不把這樣的內心活動表現出來,這份心裡的歉疚全部寫在他的臉上。被一旁時刻留意他一舉一動的芸姐,看得清清楚楚。

“你是不是沒有和我們說實話?還有事情瞞着我們?”

他這樣問,讓林洋措不及防,他又不是一個對撒謊詮釋得很透徹的人,難免露出不安的神色。

“沒……沒有,你指的是什麼?”

這份心裡沒底的慌亂,更加重了兩個人的猜忌。

蓉蓉上前一步,離得他更近,看着他的眼神明顯多了幾分情緒。

“芸姐問的也是我想知道的,你到底瞞着我們什麼?”

這裡一共三個人,蓉蓉又站在她的戰線上,芸姐更加的理直氣壯了,看着林洋的眼神明顯多了幾分堅定。

林洋閃爍的瞟了他們幾眼,氣勢上完全不是她們的對手。唯唯諾諾的向旁邊挪了挪,想用外在的距離,讓自己的內心減少點兒緊迫感。

“沒有!我……。”

他想不出用什麼樣的花言巧語來安撫他們,也不是他想不出,而是他要琢磨的事情太多了,鬼哥的反常舉止已經讓他很頭疼,接下來要怎麼樣對付這個威脅才是迫在眉睫的。

看樣子他是不想走了,他已經動用武力了,都沒能讓他有離開這裡放棄追問他箱子的念頭。接下來要怎麼做?

怎麼做的情況下,才不能把他逼得狗急跳牆。這段時間他處處樹敵,半夜出去買葯,都能無緣無故的和人打一架,被人捅了一刀回來。

他還有什麼理由,相信自己隨隨便便就能處理好眼下的麻煩。

時間在他的沉默中快速的過去,他仍然無法把整件事情都說的清楚。面對兩個女孩急切想探索的眼神,他拿不出不說出事實能馬上安撫他們的謊言,一度陷入深深的自責中。

從表面的情況看,他是在保護她們,為兩位女孩的安慰身先士卒,至死不渝。可實質上,這些麻煩不都是他帶給她們的嗎!

和鬼哥逃出來的時候分明有很多的地方選擇,完全可以帶着他去別的地方避難,或是直接把他扔在海灘上自生自滅,那時候已經看透了他的品性,為什麼還要把她們往火坑裡推?

他為自己感到慚愧,破天荒的第一次從主觀意識上,覺得弄死一個惡人是對好人的保護。

這世界從不缺少惡人,缺的是,敢於踐踏蹂躪惡人靈魂和**,讓他們聞之膽寒,見而生畏的比他們還惡的人。

到了此時,他終於有了對這個社會最基本的認知,以前他把善良和誠實奉為真理,時時捧在心中,現在這桿理想的天平終於親手被他自己傾覆。

以前追求的,嚮往的美好,只不過是一些道貌岸人的傢伙,用來荼毒人類思想的毒藥。

他越想越覺得自己被玩弄了,被欺騙了,從而義憤填膺,兩隻眼睛噴出xiéè的火。冷不丁的抓起芸姐剛剛放在吧台上的煙灰缸轉身要走。

也許他臉上的陰晴變化,早已被身邊的兩個女孩窺知,他奮起剛要衝進吧台的時候。芸姐一把從後面抱住他的腰。

蓉蓉也沒等着芸姐下命令,直接撲到吧台門口這裡,用身體把這個唯一可以通過的口擋住。

“你不要……我們還是去我的房間里冷靜一會兒吧!”

“你讓開!”

林洋不顧一切的喊了一聲,拖着芸姐往前走。

擋在他們前面的蓉蓉,沒有說話,用祈求的眼神看着他,激動得臉頰紅紅的,轉瞬之間眼睛裡已經汪滿了淚水。

林洋的心裡一顫,她的表情實在觸目驚心,恍惚似曾相識。

是啊!這一場景,在他以前為了捍衛自己的尊嚴時,衝出去找人拚命是何等的相似。

只是這似曾相識的表情背後,卻有一張完全不同的臉。它從來不吝嗇表現她對他的關愛。那張只比他大着三歲的臉,卻好像足足比他早熟了半個世紀。

痛苦時,它用它圓潤的下顎抵着他的頭頂,像娘一樣的抱着他給他溫暖,委屈時,她又臉貼着臉,如親姐姐般給他慰藉。

時光荏苒,像現在這樣的場面出現過多少次?昨日的景象歷歷眼前,她就像是個天使,一次次把他從去往魔鬼的蛻變路程中解救出來。陪着他走過那段魯莽而又灰暗的童年。

他被蓉蓉的表情震驚到了,愣怔着向後退了幾步,芸姐見機奪下他死死抓在手裡的煙灰缸。本想着把他扔到更遠處,可她又捨不得隨手拋棄它,讓它碎掉。又不敢離開異常的林洋更遠。

索性把煙灰缸放在吧台上向遠處一推,可,她的煞費苦心並沒有改變煙灰缸的命運。

它滑到吧台的邊上,有一半懸空,短暫的停留之後,它還是掉了下去。

啪!

好像一聲發令槍響,預備了許久的林洋,再也抑制不住對她的思念和渴望,猛的撲上去,抱住面前的蓉蓉。

越抱越緊,並在蓉蓉的耳邊呢喃着。

“姐姐,姐姐!你終於肯抱我了!”

蓉蓉一怔,木訥的僵在那裡,伸着雙臂一臉茫然。她膽怯的看了看芸姐,芸姐正執着於心疼她的煙灰缸,還沒顧得上回頭看見他們的狼狽。

林洋還不斷的呢喃,儘管他的臉就貼在蓉蓉的耳邊,可她除了姐姐什麼都沒聽見。只覺得他的眼淚熱乎乎的順着她的脖子流淌,像一股暖泉一直流進她的心裡。

此時她是興奮的,她是激動的,他是自豪的,他是幸福的。

她的心裡已經渴望被他這樣抱着很久,久到他們第一次見面,她為了一份青澀的感情決定輕生的那一刻,同時,他也為自己的不矜持感到羞恥。

被一段不成熟的感情拋棄得還不夠久,她的身體還禁錮在不貞的魔咒中。

她曾經不斷的抱怨老天,為什麼不更早一些讓她遇到林洋。那樣,他就不會受傷,也不會在她靈魂深處的扉頁上划上一筆遺憾。

與他此生不渝,願君採擷櫻桃……人約黃昏燕歸巢,纖纖玉指鎖蠻腰。豐乳肥臀池中物,竹葉開花節節高。如此渴望,如此的美好!

芸姐終於回頭看了,臉色巨變呆若木雞,她看不見林洋的臉,不知道此時的他有多痛苦多惆悵。只見蓉蓉享受的閉着雙眸,雙手環抱着林洋的腰。

她瞬間臉紅,繼而惱羞成怒,只是他泄憤的方式有些不同。

她轉身疾走,差點撞到牆上,快走到台階下又回過頭,躊躇着抓了抓臉,又風也似的跑了回來。這才在林洋的身後怒道。

“你們還有完沒完啦?不知道這裡還有別人嗎?”

蓉蓉睜開眼,雙手並沒有放開林洋,一臉得意的看着芸姐說。

“芸姐,你要認賭服輸,我可沒有用不正當手段競爭!”1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