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5度c小說網

背着被下了秘制秘葯,而陷入昏睡的便宜姐姐。

夏極很快來到“無息鳥號”的登船口,船夫奇怪的看了看這對奇怪的組合,又看了眼夏極背上之人被帽兜遮住的臉龐,揚聲道:“把帽兜摘下,例行檢查。”

夏極反手掀開帽兜,露出便宜姐姐蒼白而沉睡的臉龐。

“是女人?”船夫的眼神帶着一絲怪異,但卻沒有再說什麼。他的任務原本就是確認登輪的是正常人類就可以,

這個確認很詭異,他根本不明白緣由。

但是卻被大船東,即千山會,列為嚴格的、且必須執行的檢查項目。

憑藉兩張船票,夏極帶着便宜姐姐入住了一間雙人船艙,船艙很小,其間不過是張雙層木床,一張合理利用空間放置的長桌,兩張圓椅,一個與牆壁相連的衣櫥,還有僅有防水布隔着的小內室。

夏極拉開防水布帘子,後面則是一個大木桶,想來是泡澡用的。

至於熱水以及淡水,在入屋之前,服務生已經交代過了,會在每日的傍晚時分送至各室門前。

如果需要沐浴,則提前掛木牌通知。

因為到達天中洲需要大約三個月時間,所以為了節約淡水,每一間屋子所能夠要求沐浴的次數僅有十二次。

夏極將便宜姐姐放在雙層床的下鋪,小心的擺弄着她的身體,使得整個人平躺在床鋪中央,然後給她緩緩拉上被子。

轉過頭,透着船艙圓形的密封厚玻璃圓窗,向窗外看去。

這裡是入海口,並不寬敞,視線里的窗外依然可見陸地,蜿蜿蜒蜒的一條灰色的線,延伸向遠處,沒入林子里。

沒過多久,船身猛然顫了顫,上船的木梯也被撤回了,岸邊的纜繩也解開了。

是啟航的時間到了。

夏極之所以搭乘船,而不是使用六元道天之中的水元,完全是因為六元道天乃是攻擊之法。

他能夠控制水流進行攻擊,甚至能夠以一己之力引動海嘯。

可是若是想利用水流送他們前行,這一點卻是做不到的。

在床邊微一打盹,再看窗外時,已經是暮色里的無盡之海了。

無息鳥號按照既定的路線,小心的航行着。

從龍藏洲出發,抵達天中洲的路線僅有一條,這一條路無論天氣、洋流、還是海洋生物都屬於正常範疇。

而一旦偏離路線,進入到未知海域,那就恐怖了。

畢竟迷失在航線之外的船,從未能夠再出現過。

而當年帝王之家派出了探索艦隊,艦隊由當時極強的雲隱司主持。

百艘巨輪入海之後,時隔三年,雲隱司近乎全軍覆沒,而返回的兩人,一人瘋了,一人則諱莫如深。

那人後來據說與大皇帝交談了三日三夜,大皇帝也變得諱莫如深,並且將原本的雲隱司硬生生的拆散,並且重組為三部:刑,關,疫。

至於兩人交談了什麼,卻是無人知曉。

但卻是再無人敢便離主航線,而去行那探索之事,除非...不想活了。

當晚,無月。

所以無息鳥號航行速度也因此放慢了。

聚集到一樓餐廳用餐時,夏極大概看了看,用餐人數為三十二人,那麼算上船夫,船上護衛,以及未來之人,那麼頂多五十多人。

憑藉兩份船票,原本想領取兩人份的晚餐。

但是船上堅持需要本人前來用餐,夏極也不與他們爭執,於是只點了一份,轉身帶回去給便宜姐姐了。

反正他如果要吃,直接下海就可以了。

深夜。

夏甜眉頭跳了跳,雙眼微微眯出一條隱秘的線,小心的觀察着。

是一間封閉的小屋子,視線里沒有人。

於是,她猛然睜開眼,快速的觀察着,同時檢查了下自身的情況。

衣服整齊,沒有被人佔便宜,蓋着被子,顯然是有人所為,這人極可能就是迷暈自己的人。

那麼他目的是什麼?

曾經的劫主嗎?

她心思如電,然後聽到了床頂靜靜的呼吸聲。

再小心扭頭,透過厚玻璃圓窗看着外面,一片黑,隱約還有海浪的聲音。

出海了?

這個人在無邪刀社迷暈,並且劫走了自己,但是卻沒有對自己的身體產生欲求,反倒是帶自己上船出海?

他到底想幹什麼啊?

那麼,此時既然在船上,那麼這船上的其他人是他同夥,還是?

首先需要搞清楚的...則是船名是什麼,那麼也許就會水落石出了。她在雲隱司疫部待了前後兩世,自然對來往銀月周邊的船很是了解。

於是,她忍住咳嗽,躡手躡腳下了床,側頭看了眼二層床上那張長相極其普通的臉龐,莫名其妙的有一股熟悉感,好像是小極。

可是這臉明顯不是,她苦笑着搖搖頭,看來自己真的是想太多了。

小極若是想與自己來乘船出海,只需要說一聲,自己哪裡不會陪他去?何需行此手段?

那麼,殺了他吧。

這個念頭剛剛冒出,就立刻被她自己否決了。

不是因為不忍,而是因為時機不對。

首先,她現在的戰力極其微弱,怎麼殺?難道用手掐死嗎?若是失敗,反而使得自己陷入險境。

其次,這船上其餘人是否是這人的同伴,她也未曾弄清,如果是同夥,那麼殺了這一人,無異於打草驚蛇,將自己逼上了絕路。

何況...肚子好餓。

她目光轉了轉,突然瞄到桌上放着的白瓷盤,盤子上盛放着一斷略微有些焦的烤魚,是海魚,夏甜瞬間做出了判斷。

還有些已經冷掉的蔬菜,和一盅湯,還有一隻橘子。

這個人是帶給自己吃的?

所以他預見到了自己醒來?並且提前做好了準備?這說明他根本不害怕自己,無論自己做出如何的反抗!

真是過度自信啊。

夏甜冷冷笑着,旋即深吸一口氣,強壓下腹中飢餓,悄悄走到門邊,小心翼翼拉開門扉,露出一條縫隙,向外張望。

是一條艙壁火把照明的小通道,約莫有十多扇門,此時因為已經深夜,所以都關閉着。

她皺眉想了想,咬了咬牙看着門外。

只需走到甲板上,看一眼船頂的船名,自己就可以做出更多的判斷。

一來一回只需要兩三分鐘時間。

略一沉思,她眯上眼,果斷出門,然後小心掩上門扉,整個人如貓般輕巧,而又安靜的向著艙門急速而去,絲毫不顧及身體的虛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