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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牧不知道日記本是什麼時候顯示出文字的,也不知道是自己撿到第幾隻句襖屍體的時候,滿足的兌換條件。反正當下自己坐在積水之中,日記本上出現了一張方方正正的藍色符咒跟一大段文字。

符咒中間是一個篆體小字,下面是一段對符咒的介紹,再往後是如何繪製符咒,如何發動攻擊。依然是很通俗易懂的語言,沒什麼拗口的生僻字。

迅速讀完。

牢牢記住符咒中間那個篆體字的畫法。

蘇牧一陣竊喜:“自己終於也有了超自然的攻擊手段。”

日記本中木棒傳授自己的符咒,依然是沒有名字,跟源氣訣一樣。蘇牧現在也沒時間去問,但是符咒中間那個字,翻譯成簡體應該是‘冰’。

冰字符咒並不需要像電影里那樣,找來什麼毛筆、硃砂、狗血、符紙,只需要你身負源氣就行,沒有源氣,準備再好的材料也無用。

蘇牧的記憶、理解跟學習能力,自然是極好的,幾分鐘不到就將冰字符咒瞭然於胸。

李悠然跟孟江海的對戰,結果不出所料。

李悠然最終也沒能戰勝孟江海,被狠狠捶了十幾拳,半跪在積水之中。暴雨順着李悠然的髮絲滴落下來,連成十幾條細小的水柱,期間夾雜着淡淡的血跡。

眼看着戰鬥算是結束了。

蘇牧跟李悠然被打倒在地,但是,孟江海跟莫文魚的臉色也不好看,因為這個勝利的過程,並沒有讓兩個人感覺到爽快,甚至還有些擔心跟憂慮。

擔心是很正常的。

蘇牧還好,看着就沒什麼威脅。反倒是李悠然,現在就可以跟孟江海戰的不相上下,如果再給她時間成長,那在這繞城外國語學校,孟江海這個超能力社團的社長,還能不能達到名至實歸呢?

要知道這個轉校生可是一點規矩都不講,性子又野,打起來跟瘋子一樣。

以後的世界,很可能是超能力者的世界,李悠然對於孟江海跟莫文魚來說,就是實打實的競爭者。

對手。

敵人。

將敵人扼殺在萌芽之中,這是歷史書上黑紙白字寫着的知識,無數次現實證明過的真理。

“這兩個人怎麼處理?”莫文魚攏了攏自己濕漉漉的長髮,冷冰冰的說道。

“你有什麼想法?”孟江海沒發表意見。

“不加入社團就是敵人,對待敵人絕對不能手軟。”莫文魚說的是很辣無比。

“現在還是法治社會,不能胡來。”孟江海皺了皺眉頭。

“很快就不是了。”

莫文魚抬起頭看了看孟江海,說了一句沒頭沒尾的話,又加了一句:“不是嗎?”

孟江海眼眸中精光一閃而過,甚至夾雜了一絲絲的提防,他忽然發現,自己找的這位副社長,貌似並不是一個花瓶,也不是什麼刁蠻小公主:“這姑娘分明就是毒蠍心腸啊,還真是最毒婦人心,都不分年齡的。”

“那,交給你?”孟江海試探性的問了問。

“可你是社長啊。”莫文魚擺了擺手,嘴角微微一笑,如此短的時間,她已經調整過來,又變成了那個小公主,舉手投足,盡顯淑女風範,甚至還稍稍有些嫵媚,夾雜着一點點的撒嬌。

孟江海輕哼一聲,心裡想着:“現在知道我是社長了,是不是出了事情也要社長來抗呢?當所有人都是傻瓜嗎?就算以後會是一個新視界,那也要能熬到以後啊。現在,殺了人,一樣要償命,誰都沒有特權。”

堅決的搖了搖頭,孟江海果斷拒絕了莫文魚的暗示。

“難道就這麼算了?放他倆走?”莫文魚嘴角帶着微笑,話語間卻是滿滿的殺機,“現在他倆能跟咱們打成平手,下一次就可能打敗咱倆,你要想好了。”

“你是社長。”

“社長有時候是需要擔當的。”

“大家可都在旁邊看着呢。”莫文魚站在孟江海的身邊,輕聲細語的說道。

話不多,也不重,但是卻完全拿住了孟江海的七寸,很明顯,這個莫文魚是那種心機很深的女生。小小年紀就開始揣測人心,利用人心。

站的稍微遠一些的社員,暴雨之中怕是聽不太清楚,可就坐在莫文魚的身後,倒在積水之中,蘇牧可把兩個人的對話聽的一清二楚。

“自己還沒死呢?也沒暈倒。”

“真拿豆包不當乾糧啊!”

“老虎不發威,你以為是Hellokitty?”

蘇牧悄悄改變姿勢,將坐姿調整成半跪的形式,然後將日記本死死的攥在左手手心裡,另外一隻手完全浸到積水之中。

按照記憶,蘇牧開始竭盡全力的調動體內的源氣,將本就不多的源氣聚攏到一起,然後引導至右臂之中,最後凝聚到右手的食指跟中指之間。

閉上眼睛回憶冰字符咒,回憶那個篆體小字,還有畫符的順序跟手法。

深吸一口氣。

蘇牧以紙為筆,一氣呵成。

在積水之中,虛空畫制了一張冰字符咒。

淡淡的藍色熒光出現在積水之中,一道微不可查的波瀾,蕩漾遠去。

耳邊再一次傳來莫文魚的輕吟:“社長,既然你不願意斬草除根,那也簡單,可以將這兩人打成殘廢,最起碼廢掉一手一腳。事後可以偽裝成打架鬥毆,醫療費不是問題,我來出,如果他們走法律程序,我會聘請最好的律師,保證萬無一失。”

“廢掉一手一腳?”

“這特么還是人嗎?”

“小爺我冤不冤,我就是一個半吊子的保鏢啊,這第一次主動出任務,就要成殘廢?以後還怎麼過?美好人生才剛剛開始啊。”

蘇牧咬牙切齒的想着:“這可是你逼我的。”

微微抬起頭,莫文魚就站在自己身前兩米的位置,背後半空中是她的黃金色句襖巢穴,再遠一點是孟江海,還有他的獨眼雷眸。

“喂。”

“那個說要廢掉我的姑娘。”

“這麼大的事情,你問過我嗎?”

“當我不存在是吧。”

蘇牧迅速說完四句話,然後眼睜睜看着莫文魚驚詫的轉過頭,一道藍色的符咒帶着一條水龍朝着她洶湧而去。

水龍盤旋翻滾,氣勢如虹。

前一刻還是液體的雨水,後一刻便成了張牙舞爪的冰晶,冰晶的最前端像是一張血盆大口,一口就淹沒了半空中的句襖巢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