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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師師坐在醉杏樓,作為醉杏樓的搖錢樹,老鴇子給她配上了丫鬟和老媽子。

賣藝不賣身,讓無數才子趨之若鶩的李師師是每個男人的夢想。無數風流才子,富家公子都想給她贖身,可李師師都拒絕。

這些男人有的是愛慕她的容顏,有的是愛慕她的才華,有的是就一個目的,和她上床。但更多的是想有一種征服的成就感,老子追到了李師師。

想替她贖身的富家公子也是不勝枚舉,可他們沒有一個人是想娶她做妻。頂多是給她一個妾身的名分,畢竟這些名門望族無法接受娶一個風塵女子做正妻。

只有杜雲台,他想明媒正娶。在大宋,妻與妾的身份是截然不同的。正妻就是一家之主,妾身不過是高一點的丫鬟而已。見了正妻是要行禮,死後無法進入宗祠,就連生的兒子也叫庶出。在寵溺的妾也是沒有名分的。

李師師對杜雲台非常有信心,他知道這個人非同一般,見到他的第一眼她就相信自己的感覺。

今天是揭榜的日子,皇榜一出,就能知道誰也沒有高中。是以告示旁早已擠滿了翹首以盼的學子們。

趙桓坐在文德殿,他非常高興。赴考的學子萬人之眾,這些可都是大宋將來的人才。

“陛下,這是殿試三甲名單。請陛下決斷,誰是狀元、榜眼和探花。”曹東升寄上來名單。

趙桓看了看上面的名字,他眉頭一皺:“這次中的舉人有多少?”

曹東升躬身道:“國子監來報,此次赴考學子,中舉人者五百三十三人,進士一百七十八人。”

趙桓大喜:“這麼多,也沒有一個叫杜雲台的?”

曹東升搖了搖頭:“這個奴婢不知,人數太多,奴婢一時記不下來。”

趙桓看到殿試前三名的試卷,這三人一個叫夏普,一個叫農明,還有一個叫丁天成。

三人試卷答題各有千秋,夏普對於策論答辯是工工整整,一絲不苟。農明的考卷上卻是普普通通,看不出什麼不同之處,而唯有這個丁天成還勉強算是合格。

趙桓有些氣餒,這堂堂大宋難道竟無治世之才么,這三人答辯算得上是無可挑剔,但缺乏見解,只是對眼前時局,國家政策的一些理解。沒有個人獨到之處,這並不是趙桓想要的。

既然這樣,趙桓也只好認了:“招這三人入宮。”

曹東升躬身退出,按規定,殿試前三名由皇帝面試決定狀元榜眼的位置。不多時這三人來到了文德殿各自通報了姓名。

趙桓見這夏普面相敦厚,單看外表倒像是個老實人。農明則一臉猥瑣,只有丁天成看起來像是飽讀詩書的樣子。

“朕問你們,你們三人對時政有何良策?”趙桓問道。

三人面面相窺,竟無一人應答。

趙桓只好道:“朕的意思是你們對於朝廷有什麼個人見解,或者說是朝廷對於治國方面還有哪些不足之處,或者說是經驗不到之處,你們都可以講出來。就是把你們心中的看法說與朕聽聽。”

夏普第一個站出來說道:“陛下,臣以為眼下四海昇平,陛下又洪福齊天。大宋有陛下這樣的明君、聖君,將國事處理的井井有條。臣對時政只有仰慕之情。”

趙桓心中暗暗搖頭,大宋無人了么。這個夏普難堪大任。於是對農明道:“你認為呢?”

農明躬身道:“陛下,民以食為天。臣以為朝廷應該重視農業,抑制商業。眼下大宋經商者甚眾,耕田扶桑者少了。臣以為朝廷應該多多支持開墾土地,土地多了,糧食自然也就多了。天下糧倉,為國之本。”

趙桓直接懶得跟他廢話了,一擺手對丁天成道:“你呢?”

丁天成先是躬身行禮,然後一擼袖子,大有一幅上台演講之激情:“陛下!臣以為,當今天下應該重武,雖重武,但也應該裁軍。咱們可以提倡全民皆兵,成立民團。閑時耕作,忙是種田。這樣大宋就不會被蠻夷欺凌。”

趙桓多少有了些興趣:“說下去。”

丁天成接着道:“百姓之所以不能休養生息,就是因為邊關開支巨大。裁軍,讓士兵回家種地,只保留能征善戰的精兵強將。地方多多成立民團組織,一有戰事,這些民團就需穿上軍裝去赴戰。這樣朝廷可以節省一大部分軍費開支、百姓身上的擔子也就輕了。”

趙桓點了點頭:“你這個主意不錯,你們三個先下去吧。”

三人躬身退出:“遵旨!”

趙桓明白了,在聖旨上大筆一揮,定下了狀元、榜眼、探花之名。

“出榜啦!出榜啦!”

京城國子監外告示旁人山人海,人們都在翹首以待等待皇榜揭曉。

不多時,一眾侍衛帶着一張張紅紙,上面塗上漿糊,貼在了告示牆上。

眾學子互相擠在一起,有人看到皇榜上有自己的名字,大喜拍手:“咦,好了,我中了!”

有的搖頭嘆氣:“唉,榜上無名,無顏回去見父老啊。”

有的跳着腳叫着好友親朋:“李兄,快看,這裡有你的名字。”

更多的是那些窮苦書生,他們個個搖頭嘆氣,有的直接感嘆老天不公。

李師師在醉杏樓焦急的等待,她心中期盼着杜雲台能高中。此刻她的心也是十八隻吊桶七上八下,丫鬟出去還沒回來,也不知道皇榜出來了沒有。

終於丫鬟氣喘吁吁的跑了進來:“小姐,出,出皇榜了!”

李師師大喜:“那杜公子中了沒有?”

丫鬟搖了搖頭:“沒有,第一名狀元是一個叫丁天成的,不是杜公子。”

李師師的心沉了下去:“那,那杜公子考了第幾名?”

丫鬟又搖了搖頭:“榜上無名。”

李師師大驚:“不可能,以他的才華怎可能榜上無名,進士、舉人的榜單呢?”

丫鬟依舊搖了搖頭:“奴婢看的清清楚楚,足足看了七八遍,這皇榜數百人的名字里,唯獨就沒有這個杜雲台。”

李師師頹然坐倒在椅子上:“怎麼會,怎麼會這樣。他為什麼竟然沒中?”

孟谷饒沉着臉來到文德殿求見趙桓,趙桓剛想去後宮浪一會兒,看到孟谷饒進來便道:“孟愛卿,皇榜已經出了,朕已經命人貼到國子監外的牆上去了。”

孟谷饒寄上來一幅試卷:“陛下,您先看看這個吧。”

趙桓看了孟谷饒一眼,莫名其妙的接了過來。直接趙桓臉色由錯愕變成驚訝,由驚訝變成憤怒。看完試卷以後,他一腳將桌子踢飛了:“來人,將皇榜撕了!此次科考作廢!給朕查,嚴查!朕要將徇私舞弊的雜碎凌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