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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多就是犯困想睡覺,身子疲倦,躺上十天半個月,但是絕對不會死。”廖秋眼裡透出疑惑:“可是這樣做,到底有什麼意思?”

謝浩然仍在想着死去的秘書陳萍,眼中透出幾分暴戾:“這樣的毒性,普通人不能免疫?”

明真則想到別的方面:“會不會……是有人開玩笑,不是存心下毒?”

廖秋想了想:“這麼跟你們說吧!一支第一等級的石化藥劑,造價就高達五千萬以上。這還是前年我們核算的價格。考慮到各方面的因素,以及原料等方面,現在的造價只會更高。”

明真睜大了雙眼:“五千萬?你說是美元還是軟妹幣?”

廖秋回答:“當然是我們的貨幣。你想想,誰會用這麼大的一筆錢來開這種玩笑?”

謝浩然陷入了長達半分鐘的沉默。

他緩緩張口:“讓你的人把檢查工作做仔細些。多等會兒,說不定有線索。”

廖秋不是笨蛋,眯起了眼睛:“你好像知道點兒什麼?”

謝浩然側身看了一眼明真,吩咐道:“把監控錄像給老廖看看。”

說著,他轉過頭來:“你來之前,我已經讓下面的人封鎖大樓。如果沒什麼問題的話,今天之內應該可以把下毒的找出來。”

明真從椅子上站起,快步走到辦公桌前,打開電腦,接上之前看過的錄像視頻。她邊做邊問:“你懷疑那個叫做王紅英的保潔員。”

謝浩然神情凝重,語音兇狠:“她的嫌疑很大。”

……

三個人呆在辦公室前前後後只聊了十多分鐘,負責封鎖大樓的的賀靈很快送來了壞消息。

王紅英不見了。

謝浩然臉上浮起兇狠的神情:“去她家裡找。她不可能走遠,應該還在這座城裡。拿我的令牌,調集葯神院和雷極門在燕京城裡的所有力量,無論如何也要找到她!”

警方那邊由廖秋協調,防保局有一整套程序用於應對這類突發事件。

江建岳是葯神院燕京分堂堂主,也是謝浩然全面掌控葯神院之後,從下層提拔起來的首批任用者之一。接到電話,他立刻帶人按照地址找到王紅英家裡,從其家人口中得到的消息卻令人驚愕。

謝浩然覺得電話那邊的江建岳聲音簡直令人難以置信:“你說什麼?王紅英前天上午就報名參團外出旅遊了?”

“是的。”江建岳的語音清晰:“她的家人和鄰居都證實了這件事。王紅英與一家旅行社簽了旅遊合同,前天上午的飛機,去了青山省。頭天晚上她拿着合同複印本回來的時候,鄰居也看到了,還專門就青山省的旅遊景點談了很久。”

“有沒有打過她的電話?旅行社那邊問過了嗎?”謝浩然的聲音無限冰冷。

“電話打不通,一直處於關機狀態。”江建岳做事情很有條理:“旅行社那邊我已經派人去了,也按照合同複印件上的電話打過去問,對方回復的確有這麼回事,他們正在與青山省那邊的地接導遊聯繫。”

謝浩然悶悶不樂地點點頭:“儘快把人找到,我等你的消息。”

他頗為煩躁地在辦公室里走來走去,明真與廖秋坐在沙發上看着。廖秋拿出香煙點燃,慢慢地抽着:“如果我沒猜錯的話,這應該是針對你設的一個局。”

謝浩然面色陰沉地點點頭。

監控視頻上的每一個環節都在接受調查。

廖秋不愧是在防保局呆了很多年,一眼就看出陳萍當時離開休息區有問題。他按照當時的時間,對所有有可能與陳萍發生交集的人分別詢問,發現問題起因是那個送到公司,裝有客戶文件的包裹。

“包裹送達的時間點恰到好處,而且內容也必須由陳萍負責。”廖秋噴出一股煙霧:“我查過,你公司里負責包裹簽收的那個人沒有問題,關鍵還是王紅英。我估計她當時在休息區里對陳萍說了些話,你的秘書這才放下手上的工作,跑到下面去拿包裹。”

明真覺得心裡有些後怕:“那壺茶是你找陳秘書要的,如果當時我沒有因為街對面那家茶館的事情打電話過來,喝茶的人肯定不是陳秘書,而是你。”

廖秋臉上一片嚴肅:“各個環節控制的非常好,一環扣一環。陳萍是局外人,又深得你信任,她送過去的茶水你絕對不會起疑,而且你這個人我是知道的,有些自負……小子,你得改改習慣了。有神通,並不代表着你天下無敵。”

謝浩然坐在沙發上,身體向前彎曲,手肘杵在膝蓋上,將整個上身支撐起來。他盯着腳下那一小塊地面,陷入了長時間的沉默。

明真坐在旁邊,抬手輕撫着他的後背,低聲勸慰:“想開點兒,陳秘書的死,不是你的錯。”

廖秋伸手拿過擺在茶几上的煙灰缸,手指夾着煙頭在裡面抖了抖,看了他一眼:“怎麼,被我說得害怕了?”

謝浩然的回答充滿了深沉思慮:“我在想,是誰想要殺我?”

廖秋輕笑了一聲:“想殺你的人多了。”

他隨即用夾住香煙的那隻手衝著明真點了點:“你問問你老婆,你的仇人有多少。別人不清楚,我可是知道的。你樹敵太多,雖說一直以來你的力量都在強化,勢力也越來越大,但是你的罪過的人不少,光是我知道的,隨便就能說出一大堆。”

謝浩然抬起頭,對着廖秋露出一個莫名其妙的笑:“我有個問題想要問你。”

廖秋被他詭異的笑容看得有些發怔,手裡的香煙差點兒沒鬆掉下去:“問吧!你想知道什麼?前提是我得知道答案。”

謝浩然問的直截了當:“什麼人可以製作石化藥劑?”

停頓了一下,他補充道:“或者應該說,製作石化藥劑有沒有什麼必須滿足的先決條件?”

被他那雙深黑色眼睛就這樣死死盯着,就連廖秋這種散漫性子的人都覺得不太舒服。就這樣忽然沒了繼續抽煙的心思,索性把剩下小半截香煙狠狠在煙灰缸里摁熄。廖秋用舌頭在口腔里緩慢頂着齒縫,彷彿想要把沾染在牙齒表面的尼古丁好好清洗。

“你算是問到點子上了。我知道你為什麼要這樣問。”廖秋搓弄着自己的雙手,堅硬的指甲從柔軟的皮膚表面慢慢划過,望向謝浩然的目光中帶有探詢成分:“教廷?黑暗世界?這就是你想知道的答案?”

謝浩然並不隱瞞:“前者還是後者?”

他的思考方式有些另類。沒有深究於這起凶殺案本身,也沒有將注意力集中在死者陳萍或者是嫌疑人王紅英身上。謝浩然只關注石化藥劑,尤其是在廖秋說出這種特殊藥劑製作成本後,他對此產生了非常濃厚的興趣。

石化藥劑可不是隨便在哪兒都能弄到的老鼠藥。通過兇器尋找幕後主使,往往要比在茫茫人海中尋找兇手要簡單得多。就像在華夏這種全民禁qiāng的社會,用刀子捅人的案件並不稀奇,可如果發生了qiāng擊案件,各方面力量必定是聞風而動,無論案犯本人,還是那把被使用過的qiāng,都會在短時間內被查得清清楚楚。

廖秋之前已經說過石化藥劑的源頭。那麼目前必須弄明白的最頗為問題,就是這種藥劑在製作方面的限制。

光是成本就高達五千萬元,這意味着其中具有特殊的專業技術。就像全世界大部分國家購買民航客機都會選擇波音公司。儘管這些國家每年的稅收都是以“億元”為單位,他們自己卻沒有生產大型客機的先進科技。

“黑暗世界造不出這玩意兒,石化藥劑是教廷的獨創毒藥,你也可以理解為專利。”廖秋沒有藏私:“還記得我之前說過的嗎?石化藥劑最初的研製初衷,是為了對付血族,從源頭上對它們強大的繁殖能力進行遏制。呵呵,那可不是給血族喂上幾片避孕藥那麼簡單,遏制黑暗生物最好的辦法,就是對它們實施神聖儀式。教廷在當時還是有幾個能人的,他們研究出了把神聖力量封儲在藥劑里的特殊辦法。你與黑暗世界接觸的次數不算少了,你應該明白,神聖力量對它們來說是致命的。”

彷彿是為了證明剛才自己說的這些話,廖秋想了想,道:“你那個秘書死亡時間不長,你可以從她身上取一小塊皮膚,或者毛髮,粉碎以後摻在水裡,或者就這樣直接讓你身邊那個血族小女僕吃下去。第一等級的石化藥劑毒性不大,以她的體質完全可以承受。你可以看看神聖力量對黑暗生物到底有着什麼樣的毀滅性作用,就能明白黑暗世界與教廷之間延續了千百年的戰爭根源。”

對於廖秋所說的這些事情,謝浩然毫無興趣。他再次問道:“也就是說,黑暗世界不可能製造出石化藥劑?”

“是的!”廖秋再次給了他確認:“我說過,這是教廷的專利,而且是永遠保持着有效期的那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