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別墅的其它地方很快傳來尖叫與求救聲。

持續的時間不長,前後也就是五分鐘左右。樓梯與走廊上出現了一個個人影,他們很快在客廳里聚攏,使寬敞的廳堂變得擁擠。

顧良英一家三口走在最前面,後面的是庄勝義的家人,他的女兒,還有女婿。

賀山與賀梅在後面押着。

庄勝義立刻幾乎是立刻明白了謝浩然之前那些話的意思。

只是庄勝義怎麼想也不明白:這座別墅的保安措施非常嚴密,除了從內陸花高價請回來的赤陽真人,其餘保鏢也都是高手。雖說不是軍人,他們卻接受過嚴格的軍事訓練,能夠操作各種輕武器,有兩個甚至還會駕駛直升飛機,別墅內外到處都安裝着監控攝像頭……如此嚴格的安保措施,居然被這麼幾個人沖了進來,徹底控制局面?

這絕對不是普通的盜匪,更不像是抓人bǎngjià索求金錢的綁匪。

何況,謝浩然剛進來的時候就說過,他要找的人是顧良英。

庄勝義覺得心臟跳得厲害。他連忙走上前,盯着謝浩然,眼睛裡釋放出又驚又怒的目光:“我是前一屆港城特區副長官,你怎麼敢……”

“啪!”一個響亮的耳光響起,力氣是如此之大,當場就把庄勝義打得頭暈眼花,摔在地上。

謝浩然這次帶來了十二個人,分別是築基到金丹境界的高手。他考慮過,是時候釋放出一部分力量在世人面前。資料上顯示赤陽真人來自龍虎山,再有幾個月自己就要結婚,明真的問題龍虎山那邊至今沒有動靜,她師傅也不像是一個能夠息事寧人的性子。

老虎之所以令人畏懼,是因為老虎有鋒利的爪子和牙齒,會吃人。

當自己手上底牌越來越多的時候,不妨亮出幾張,震懾一下那些在暗處覬覦自己,躍躍欲試的傢伙!

直接走到顧良英面前,謝浩然平靜地說:“你應該明白我是做什麼的。走吧!跟我們回去。”

如果不是親眼所見,謝浩然無論如何也不會把“七百億”與眼前這個身材矮胖,看上去滿臉和善,戴着一副眼鏡的中年男人聯繫在一起。

他的職位其實不算很高,卻恰恰出於大筆資金的需要轉手、流通的關鍵節點。顧良英早在幾年前就做了準備,他將大部分財產轉移到國外,如果不是這次的問題實在嚴重,東窗事發,恐怕直到他成功出逃,仍然無人察覺。

他站在那裡瑟瑟發抖。一路走過來,看到了沿途的屍體,還有遍地鮮血。謝浩然身邊這群修士全都姓賀,他們根本不懂得什麼叫做“留手”,也從未有過類似的概念。天厄丹是個好東西,何況保鏢攜帶着武器,被黑洞洞的qiāng口指着,本身就是最好的報復理由。那麼……殺吧!

與外界連接的報警線路在第一時間被切斷,賀瀾等人還在謝浩然的安排下,在別墅外部設置了一個臨時陣法。效果很簡單,有着極強的隔音作用。

能做到今天這一步,其實顧良英早就想過自己未來可能的幾種結局。其中最好的一種當然是客死他鄉,他也想過可能會被抓回去,或者兩國之間簽署引渡協議,自己被所在國家當地警方控制,然後回國……但無論是哪一種,都沒有眼前這種血腥、恐怖、令人震撼且無比驚悚。

吞下去的那些,畢竟不是我的錢。

想到這裡,顧良英無奈地發出長嘆,機械地發出聲音:“好吧!我不會反抗,我跟你們走。”

停頓了一下,他側過身子,看了一眼站在身旁的妻子和女兒,轉過身,對謝浩然發出哀求:“別難為她們。她們……她們與這件事情沒有關係。”

謝浩然沒有回答。他衝著站在側面的賀瀾使了個眼色,後者會意地快步走上前來,抓住顧良英的肩膀,將他帶了出去。

作為任務核心目標人物,必須確保顧良英活着返回。這是廖秋在文件中反覆強調過的,絕對不容違背。

隨後,賀山帶着顧良英的妻女也走了出去。前後間隔大約為五分鐘。庄勝義聽到外面有引擎發動的聲音,估計是提前準備了汽車。

再然後,就是庄勝義的家人。

等到這第三批人走完,客廳里只剩下謝浩然與庄勝義,時間已經過去了半個多鐘頭。

謝浩然返回到沙發上坐下,他注視着站在對面神情僵硬的庄勝義,淡淡地說:“事情差不多處理完了。現在,咱們來談談你的問題。”

我的問題?

庄勝義之前的那支勃朗寧已經被賀山收走,房間里再沒有藏着武器的暗格。他索性在對面的沙發上坐下,帶着陰暗不定的神情,問:“你指的是什麼?”

謝浩然看了一眼庄勝義擺在中間茶几上的手機:“我可以給你點兒時間,把你在國外的資產整理一下,該賣的賣了,該轉的轉了,把錢打進我指定的賬號。”

聽到這句話,庄勝義再也控制不住情緒:“你……你說什麼?”

“別以為你做過的那些事情沒有人知道。”謝浩然臉上處變不驚:“你當年打着回國投資的名義,其實是暗中做着走私。當時沒把你查出來,不代表永遠都會這樣。你的走私所得大概在三千萬左右,這些年你靠着這些錢不斷翻滾,另外就是靠着顧良英的路子,在內陸多個投資項目中作假。尤其是房地產,你狠狠賺了一筆。結果呢,這些錢被你轉到了渣打銀行,一分錢都沒有留在國內。”

庄勝義老了,臉上酥浮的皮膚一陣亂顫。他下意識地動了動手指,空空的,什麼也沒有,這才想起手qiāng已經被對方收繳。後悔的念頭隨着恐懼擴大不斷增幅,他覺得心臟跳得越來越快,不由得抬起手,用力捂住胸口的位置。

謝浩然冷靜沉穩的聲音仍在繼續着:“再說說英皇政府。你擔任過特別區域行政副長官,是因為你當時的確迷惑了一些人。但是後來這樣的錯誤得到了糾正。你很狡猾,知道這種事情遲早會有清算的一天,所以你從那時候就向著國外尋找退路。皇家情報處那邊一直與你有着聯繫,他們答應在你離開港城以後,給你在倫敦或者加拿大安排一個新的身份。但是這樣做並非毫無目的,你得接受他們的調遣,服從他們的命令。呵呵……誰能想到赫赫有名的“富安邦”龍頭老大竟然會是英皇的走狗?當年港督離開的時候,你還帶着數千名幫眾在維多利亞港口放煙花慶祝,高呼着歡迎內地政府和駐港部隊的口號。那時候,你表現的就像一個真正的愛國人士。可實際上,你一直暗地裡給予港城獨立分子各種各樣的支持,從經濟援助到各方面的便利,甚至動用你幫會裡的關係,暗藏並幫助國內通緝人員離開境內,前往其它國家。”

庄勝義眼睛裡透出前所未有的驚恐和絕望。

這些事情謝浩然一件也沒有說錯,全都查實有據。廖秋給他的那份資料上寫的清清楚楚,只是直到文件末尾,都沒有註明對庄勝義該怎麼處理。不過這種事情從來就不會對謝浩然造成迷惑。他這次帶來了很多人,行動風格與之前任何一次都不同。既然要做,就必須做到最好,連根拔起。

庄勝義癱坐在沙發上,胸口一直在劇烈起伏。

“不……你不能……這裡是我的,這是我的家,我的財產!”也不知道他究竟是從哪兒來的力氣,突然一下子坐直,用顫抖的目光怒視着謝浩然,大聲咆哮:“港城從來就是我們的地方,你們這些該死的大陸仔算得了什麼?這裡是英皇的地盤,這裡不歡迎普通話,我們從來就是說英文。你……你給我滾!滾出去!”

謝浩然坐在那裡沒有動。他的目光中透出毫不掩飾的輕蔑。狗急跳牆就是這樣,尤其是到了庄勝義目前的處境,他知道自己完了。說起來,這也算是他最後的自由,最後的瘋狂。

謝浩然低下頭,手指chājìn細密的頭髮里慢慢撓了幾下,臉上露出陰險猙獰的冷笑:“恭喜你成功的惹怒了我。其實我一直沒有想好該怎麼對付你。上面沒有給我具體的要求,但是我可以對你做一些事情。讓我想想……你的家人,我還是先對付他們好了,比如你的女兒,她現在就在外面,你覺得怎麼樣?”

狂怒爆發中的庄勝義聽到這句話,頓時怔住了。張開的嘴唇怎麼也合不攏,剛失去幾秒鐘的恐懼再次返回到他的身上。

“把你的女兒賣到非洲,或者東南亞的黑暗世界。這是一筆不錯的好買賣。”面色陰冷的謝浩然活脫脫就像是邪惡化身:“那裡每天都有成千上萬的男人在尋找合適的妞。價錢很便宜,換算成我們的貨幣,大概就是二十塊到五十塊左右。庄老闆,你女兒雖說不年輕了,但是保養的不錯。我估計在那邊一定很受歡迎……把她賣掉的時候,我會給那邊接貨的人定個小目標,每天一百個客人,你覺得怎麼樣?”7