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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連慘叫聲都沒能發出,整個人在眾目睽睽之下朝着房間側面橫飛過去。“嘭”的一聲撞上了玻璃牆,強度極高的牆面玻璃以撞擊點為核心,朝着四周急速裂開。無數細小的玻璃渣子轟然掉落,伴隨着“叮叮噹噹”的響聲,壯漢彷彿脫軌失控的列車飛出房間,朝着地面急速下墜。

這裡是六樓,與地面之間的直線距離超過二十米。能夠成為彭文建身邊保鏢的人,自然都是修士。雖說他們的修為只是鍊氣中期,卻也是普通人無法比擬的高手。敏銳的聽覺與感知能力在這種發揮了特殊效果,從樓下傳來那道沉悶的“啪嗒”聲,讓彭文建和壯漢們紛紛為之色變,面部肌肉與眼角也不由自主抽搐了幾下。

“殺了他!”

暴怒吼聲與戰鬥幾乎是同時進行。

邁着輕快的腳步,謝浩然迅速貼近另外一名壯漢。他抓住對方左臂,就像小孩子經常玩的悠悠球,將身形巨大的壯漢身體高高掄起,風車般在空中轉了一圈。巨大的力量拖拽着重物,感覺身體失控的壯漢發出慘叫。謝浩然的身體高度加上揮舞長度,遠遠超過了房間層高。伴隨着“呼呼”風聲,壯漢膝蓋撞上了屋頂,從他嘴裡發出的慘痛嚎叫簡直不似人聲,卻沒能影響到謝浩然的動作。“轟”的落下,將對面的一張桌子從中間砸成兩段。

眾人紛紛露出驚恐的眼神,張大嘴巴倒吸着冷氣。他們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然而事實就擺在眼前:謝浩然把身材魁梧的壯漢掄起來,無論重量還是速度,都預示着這傢伙擁有驚人的戰鬥力。

非常兇悍的人物,殘忍至極的打法簡直見所未見。

震撼與驚愕對謝浩然來說就是時間與機會。反手抓住距離最近的另外一名壯漢,不等對方反應過來,閃亮寒光已經從眼前划過,冰涼可怕的觸感在喉嚨位置迅速瀰漫。他瞪直了雙眼,嘴巴張得老大,雙手死死扼住脖子。眼前的景物在晃動,可以看到謝浩然放開自己沖向其他同伴,黏糊糊的溫熱濕潤感在手指與胸前流淌,最後的呼吸通道隨即被鮮血嗆住,意識也漸漸變得模糊。

“混賬!”

彭文建從震驚中清醒。他抬起腳,將面前沉重的辦公桌朝着躥來躥去的謝浩然狠狠踢去。這傢伙太靈活了,沒有命中目標。彭文建雙手撐住椅子扶手,強壯的雙腿釋放出巨大動能,彷彿脫膛而出炮彈,掄起拳頭,筆直砸向背對自己的謝浩然後腦。

天知道他為什麼會如此靈活。轉身速度如此迅猛。彭文建看到謝浩然在眼前轉身,避開自己砸出的拳頭,身體彷彿泥鰍般閃至側面。他伸手扣住自己的手腕,拖拽着將整條胳膊舉高,冷峻的臉上露出一絲獰笑,然後揮拳,準確擊中了自己腋下。

彭文建慘叫着朝後飛出。他感覺那個部位就像是被斧子砍了一下,沉重的力量加上鋒利傷害,疼得他不由得蜷縮起來,在旋轉與眩暈中落地,疼痛感如此真實,彷彿從腋下部位將整個身體硬生生撕成兩半。

“啪嗒!”

一個巨大的身軀落在距離彭文建不到二十厘米的位置。他艱難地抬起頭看着,發現那是自己的一名保鏢。仰面朝天摔在地上,劇烈地喘着氣,雙手在劇烈抽搐,看樣子是想要掙扎着坐起來。只是他突然嗆了一口血,喉管受到刺激,猛烈咳嗽起來,從肺部發出“呼哧呼哧”的急促呼吸聲,就像一台破風箱。這狀況持續了大約五秒鐘,他的身體突然猛的一緊,隨後鬆開,徹底沒有了聲息。

彭文建疼得無法站起,從他的位置無法看到死去保鏢身上的傷口。朝着他這面的部分很完整,只是屍體下方的地面完全被血水浸沒。估計傷口在身體另外一端,大概是腹部。

謝浩然抓住一名保鏢的肩膀,以不可抗拒的力量將他按在牆上。拳頭在保鏢眼中的體積急速變大,徹底佔據了整個視野。他連驚呼聲都沒來及發出,整個頭顱被堪比蒸汽壓路機般的力量狠狠砸進牆體。那裡瞬間爆開一個遍布紅色與黏白色的洞,周圍牆體迅速散開一道道裂縫,感覺像是頭部被硬生生塞進去,只留下身體在外面,四肢在神經殘餘作用下顫抖。

打鬥的動靜很大,房門從外面推開,幾名在走廊上守候的保鏢沖了進來。他們對於“死亡”和“活命”的理解顯然不如房間里的同伴深刻。一雙雙眼睛在謝浩然靈活高速的動作中尋找目標,卻看見一名身材魁梧的壯漢雙手捂着肚子,慘叫着,朝着剛剛開啟的房門跑去。

他渾身上下遍布鮮血,緊走幾步,又突然放緩了腳步。捂在身前的雙手一直在顫抖,踉蹌着跪倒在地上。低着頭,就這樣在頹然中沉默,直到分開的雙膝徹底失去對身體的支撐,這才保持着雙手捂住下腹的動作歪倒,一動不動。

整個腹部都被割開,長達三十厘米的傷口從胸前貫穿下來。他拚命掩住肚子,只能勉強維持着內臟不從身體里流出。但他至死也沒有想到,嚴重受損的內臟已是致命傷,即便是再高明的醫生也無法將自己救活。

毫無懸念的戰鬥在五分鐘後落下帷幕。這還是謝浩然盡量控制着殺戮節奏與速度的結果。

彭文建想逃。

這念頭在他腦子裡已經盤桓了好幾分鐘。他是個聰明人,從腋下挨了那一拳,就清清楚楚知道自己絕對不是謝浩然的對手。震驚與恐懼充滿了無法用語言描述的成分。他覺得腦子裡一片混亂,無數可怕的場景圍繞着執着無比的念頭:這個叫做謝浩然的年輕人為什麼如此強大?為什麼他明明只有鍊氣中期的實力,卻比自己見過的任何修士都要強大?

從這個房間里逃出去的念頭佔據了一切。

他很快發現自己無法做到這一點。

來自腋下的痛苦隨着抽搐蔓延到全身,就連雙手撐住地面這種簡單動作也無法完成。唯一能做的,就是側着身子滾到一邊,離死去的保鏢遠一些。地面上的血跡越來越多,被血水浸沒的面積越來越大。彭文建覺得自己被一團團醬紅色物質包圍着,它們是死亡的代表,只要沾染上哪怕一點點,就會把自己朝着死亡深淵裡狠狠拖拽。

謝浩然拎着一個壯漢走到彭文建面前。

他認識那個人,是自己的親信。鍊氣中期的境界保持了很多年,只差最後一點兒就能突破極限成為鍊氣後期。壯漢的兩條胳膊軟綿綿耷拉着,從肩膀兩邊垂落下來。謝浩然的手指堪比鋼爪,牢牢扣着他脖子與左側肩膀的連接部位。當著彭文建的面,他雙手扳住那人的頭頂與下巴,將整顆頭顱朝着肩膀後面轉去。伴隨着清脆悚然的“咔嚓”聲,頭顱與身體之間翻轉了一百八十度。

看着被扔在面前的這具溫熱屍體,一陣恐懼從彭文建心中襲來。

辦公室里安排了十八名保鏢,加上外面走廊上衝進來的四個,就是二十二個人。

葯神院不養庸人。有資質的修士才能進入葯神院,享受每半年免費得到一份通體散的待遇。動輒幾百萬一份的通體散不是隨便什麼修士都能買得起。修鍊世界與普通世界一樣,有一擲千金的富翁,也有連飯都吃不飽的窮鬼。

二十二名鍊氣中期的修士,即便是彭文建也不能全身而退。如果將謝浩然與自己身份對調,面對同樣的對手,活命逃走是沒有問題,卻必須付出極其慘重的代價。

看着站在面前的謝浩然,彭文建心中的恐懼已經變成了震驚。

他沒有受傷。

衣服表面甚至看不到一絲血跡。

反觀自己的辦公室,已經變成了鮮血與屍骸遍布的地獄。到處都是橫躺的死者,碎肉與骨頭渣子比比皆是。空氣中充斥着濃烈的血腥味,聽不到重傷者發出呻吟,只有殘餘神經尚在活動的手腳在無意識抽搐,與地面、牆壁,或者其它物體之間輕微碰撞。

彭文建感覺嘴巴幹得要命,從喉嚨里發出的聲音就像是在摩擦沙子:“……你,你到底是誰?”

判斷嚴重失誤。如果早知道謝浩然擁有如此強悍的實力,給彭文建一百個膽子,他也絕對不敢正面對抗。

謝浩然從旁邊拉過一把沒有沾染血水的椅子,放在彭文建面前坐下,淡淡地說:“昨天我就告訴過你,我是雷極門的現任掌門。”

彭文建沒再繼續說話。他感覺嘴裡像是填滿了泥,那是神經暫時性阻斷引起的麻木。他現在確定之前那一拳肯定破壞了自己的內臟,否則效果不會如此嚴重。

看着滿面木然的他,謝浩然臉上再次釋放出熟悉的微笑:“彭堂主,你是在故意拖延時間嗎?”

心悸的感覺再次傳來。彭文建感覺自己被看穿了,**裸的,彷彿沒穿衣服,甚至就連身體表面的皮膚也蕩然無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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