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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別拿大帽子壓人。”謝浩然冷冷地問:“學生處是你家開的?還是院長是你親爹?”

周圍爆起一片肆無忌憚的狂笑聲。

“說得好!說得真好!”

“我早就看不慣吳德權那傢伙。不就是比我們早兩年畢業嘛,現在連個講師資格都沒混上,說是輔導員,其實就是個在學生處打雜的。成天在我們面前擺資格,我早就想揍他了。”

“噝,這人是誰?下手真狠。我看他快要把那個留學生的腿擰斷了,臉上還流了那麼多血……這個……這個好像有點兒過分了吧?”

吳德權已經顧不得那麼多。他站起來,想要扳開謝浩然的手,卻被謝浩然直接用右手擋開。明白自己力量遠遠不如對方,吳德權乾脆朝着走廊外面跑過去,對着被擋在外圍的保安放聲大喊:“快過來,你們趕緊過來啊!”

遠處出現了幾名警察的身影。

謝浩然從褲兜里拿出手機,點開屏幕,把複製好的監控記錄轉發給武斌等人。

王建祥一邊看着手機上剛傳過來的內容,一邊朝着走廊外側方向望去,衝著謝浩然發出緊張的喊叫聲:“警察來了。”

謝浩然發出霸氣十足的回應:“怕什麼,這是在我們國家。他既然敢做,就必須付出代價!”

他直接擰斷了弗雷斯特的右腳。足踝翻轉,整個腳面與小腿之間調轉了一百八十度。可憐的白人嘴巴張大到極致,無遮無攔可以看到他鮮紅色的舌根。不等撕心裂肺的慘叫聲歐諾個喉嚨里發出,謝浩然腳下猛然發力,直接踩碎了弗雷斯特的左大腿骨。

當他抬起腳的時候,剛踩下去的部位已經變成血泥。粗壯的大腿變成扁平形狀,從側面望去,就像莊稼地里的田壟,被某種農耕機械從正上方重重碾壓,大約二十厘米長的一塊中間部分凹陷下去,骨碎肉爛,高度被硬生生壓下去,出現一塊觸目驚心,令人恐懼的永久性致殘缺口。

警察的威懾力遠遠大於保安。聚集在走廊上的圍觀人群紛紛讓開道路。謝浩然低下頭,注視着躺在地上發出死命慘叫的弗雷斯特,帶着冷笑的面孔無比猙獰:“白臉雜種,你給我記住,再讓我看見你,下次我會讓你死。”

抬起頭,兇狠如狼的目光在勞爾森與鮑勃身上打轉。謝浩然抬手朝着這兩個弗雷斯特的朋友分別指去,運轉體內靈能,音量提高到足以讓所有人聽清楚的程度:“還有你們,以後我見一次打一次。識相的,現在就帶上護照,滾回去。”

這段話用的是英文。勞爾森當即被激怒,他下意識想要罵出“法克”這個詞,剛張開嘴,就看到不知道什麼時候衝到面前的謝浩然,一記響亮的耳光從臉上抽過,勞爾森整個人被強悍力道拖拽着側翻過去,空中飛濺着血水與牙齒,他甚至覺得自己自己的眼球差一點被這股力量打得脫離眼眶。

鮑勃是個聰明人。他很明智的選擇了沉默,縮手縮腳站在那裡瑟瑟發抖。今天發生的一切原本很正常,以為弗雷斯特隨隨便便用幾張鈔票就能擺平。可是做夢也沒有想到事情會鬧得這麼大,勞爾森被打得摔在地上,像中了一刀的豬不要命地叫着。至於弗雷斯特……真正是奄奄一息,也不知道還能不能活。

兩名警察快步走到謝浩然面前,又驚又怒,看着躺在地上右腿翻轉成詭異角度的弗雷斯特,再看看嘴裡牙齒被打掉大半,含含糊糊哭號不清的勞爾森,為首的警察深深吸了口氣,按捺住心中的震撼,對謝浩然說:“你最好跟我們走一趟。”

他認真提醒道:“不要讓我們為難,也不要拘捕或逃跑。那是很愚蠢的行為。”

現場的慘烈程度足以讓任何人明白謝浩然的實力。

看着警帽下面那張嚴肅的面孔,謝浩然平靜地問:“我能打個電話嗎?”

他隨即補充道:“打完我就跟你走。”

雖說這要求有些違規,可是看看周圍那些虎視眈眈的圍觀者,警察只能選擇妥協:“好吧!你快一點兒。拖得太久,對大家都沒有好處。”

謝浩然點點頭,在手機屏幕上點開了廖秋的號碼,按下通話鍵。

……

學校內部設有警務站。

廖秋來得很快。他先是走進警務站與看守警察談了幾分鐘,然後離開。謝浩然在狹窄的監禁室里呆了很久。他透過窗戶看着太陽從天空中落下,暮光被黑暗一點點吞沒,所有的一切都變成黑色。

燈光亮了,一盞又一盞,從遠處到近處,星星點點,很快匯聚起一片燦爛的光明。

手機被沒收了,無法知道外面的消息。

剛進來的時候,謝浩然還能聽到外面傳來嘈雜的聲音。修士的聽覺敏銳,好像是那些圍觀者,有王建祥,有武斌,還有岑媛媛和劉婧霜。能夠分辨出具體名字的聲音就有好幾十個,從音量判斷,至少有數百人聚集在警務站外面。只是後來警察把窗戶合攏,關上門,大部分聲音被阻隔。到了下午,外面的動靜越來越小。

那個為首的警察給謝浩然送來一杯水。他的目光很是複雜,有敬佩,有感慨,也有責備與嚴肅。

什麼也沒有說,就這樣安靜的把杯子擺在桌上,安靜地退出去,關上門。

大約是晚上十點多的時候,謝浩然聽見外面傳來腳步聲。

緊鎖的房門被打開,廖秋走了進來。謝浩然仰起頭注視着他,看到那雙熟悉的眼睛略顯疲憊,平時常見的活躍與痞意消失,只剩下說不出的淡漠。

“走吧!英雄。”從他嘴裡說出的字句仍然帶有玩笑成分,還有譏諷。

謝浩然從椅子上站起,廖秋隨即轉身,他跟着他,一前一後走出房間。

外面的大房間里燈光明亮,十幾個警察正在忙碌着。看到走出監禁室的謝浩然,他們紛紛停下手上的工作,有的竊竊私語議論,有的保持沉默,還有一個較為年輕的偷偷衝著謝浩然翹起大拇指。他的動作很快,拇指剛剛翹起就立刻縮了回去,顯然是怕被別人看到。

廖秋與為首的警長說著毫無營養的客套話。不外乎是問候與交代,然後互道“再見”。打開門,緊跟廖秋的腳步離開警務站,剛走下台階,謝浩然就看見周圍涌過來一大群人。

武斌站在最前面,他看上去很激動:“老謝,他們有沒有打你?”

王建祥說話的聲音很大,神情焦急:“處理結果怎麼樣?他們有沒有為難你?”

岑媛媛揚了揚手機,安慰道:“我們已經把監控視頻轉發出去,現在很多網站都在轉載。一個下午的時間,點擊量已經超過上千萬。照這個速度,很快就能過億。放心吧謝浩然,你最多只是出手過重。如果學校真要處分你,我們就先讓他們處理那幾個外國鬼子。”

梁欣麗換了一套衣服,劉婧霜陪着她走到謝浩然面前。少女臉上充滿了感激,她緊緊握住他的手,用力咬住嘴唇,一個字也說不出來。

廖秋很有耐心,也很有應對這種情況的經驗。他退到一邊,點起一直香煙,慢慢的把煙抽完,等到周圍七嘴八舌各種聲音都說得差不多,謝浩然也招架得昏頭昏腦的時候,這才走進人群核心,舉起雙手,帶着微笑朝着四周做了個往下按壓的動作。

“我理解你們的心情。這件事情學校方面正在處理,請大家相信,肯定不會是什麼壞的結果。”

武斌對此表示懷疑:“你是誰?我們憑什麼要相信你?”

廖秋笑了一下,沒有解釋,抬手指了指謝浩然,學着武斌的口氣說:“老謝,你得幫幫我,否則這胖子不會放過我。”

調侃的話語有助於緩和氣氛。謝浩然足足花了半個多鐘頭的時間,才讓武斌等人相信廖秋不是來抓自己進監獄的警察。最後,好不容易以“我餓了,得出去吃點兒東西”為借口,上了廖秋的車,慢慢駛出了學校大門。

夜幕下的燕京繁華依舊。望着車窗兩邊後掠的五彩光線,謝浩然問:“你要帶我去哪兒?”

廖秋看着正前方,淡淡地說:“你不是餓了嘛!正好我也餓了,帶你去吃點兒東西。”

他隨即補充了一句:“你買單,你可是比我有錢多了。”

謝浩然已經習慣了廖秋這種陰陽怪氣的說法方式:“你就不能體諒我一下嗎?今天我被抓了,還被關在監禁室里,你花錢請我吃頓飯有那麼難嗎?”

廖秋斜着眼睛瞟了他一下,從鼻孔里發出輕蔑的冷哼,不再言語,踩了一腳油門。

越野車在一條不算熱鬧的側街上停住。廖秋下了車,走到不遠處的燒烤攤前,揀了一個寬敞的位置坐下,點了一些食物,還有啤酒。

羊肉串烤得恰到好處,頗有嚼勁。謝浩然感受着在舌尖上漫開的辣椒與孜然味道,問坐在旁邊的廖秋:“今天這事是怎麼處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