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一一點不好的就是，蟲族的人數，應該比聯邦多，然後他們通過躍遷點的人，也比聯邦的多。

像被昭夜幹掉的這種小隊，按照蟲族系統中的信息來看，只是無數小隊中，人數最少的一支。貝倫斯不相信，聯邦的只來了蔣燁一個人，但是如果真的只來了他一個人，貝倫斯還真的得做足準備才行。

蟲族和聯邦多年不和，但是這種正面開戰還是第一次。如果貝倫斯的猜測沒有錯的話，對方的目標，是聯邦的根源。

一旦聯邦的根源被連根拔起，那麼聯邦都是浮雲，更別說未來還有沒有勢力能跟蟲族相抗衡了。

如果蟲族是為了這個目的來的，那麼無論聯邦還有沒有人通過躍遷點到達這個地方，對於貝倫斯來說，都沒有差別。他必須得抵抗所有的蟲族，否則，所有的人都得死。

“也不知道，聯邦的根源到底在什麼地方。”跟在貝倫斯身邊的蔣燁忍不住開口。

他來這個世界時間不短，也有一個多月了。不過，他的運氣沒有蟲族的人好，人家蟲族的好歹還有機甲還有運載艦，他的機甲在他剛到這世界的時候就報廢了。

然後，也沒有見到任何一個人跟他能正常交流的存在。畢竟，那些考古專家說的，只有聯邦祖先的那個部落，才會說聯邦的語言，現在看來，所有他見到的部落，都不屬於聯邦的根源。

“艾澤拉爾中將，您知道他們在什麼地方么？”之前因為關押地方的不同，蔣燁沒有跟蘇珊他們接觸過。後來被蘇珊救下來之後，蔣燁就開始打聽蘇珊的部落了。

因為，他聽到蘇珊說話了。

只是，這些人比蔣燁想象中的還要謹慎，就算蔣燁再怎麼打聽，他也沒辦法從這些人的口中得知啟明城的事情，只能將這個問題拋給貝倫斯。

“知道的人越少越好。”貝倫斯看了一眼蔣燁，並沒有告訴他答案。

這個問題，蔣燁每天都要問一遍，剛開始貝倫斯差點說漏嘴了，等他反應過來之後，根本不肯告訴蔣燁。因為，這個答案，這個時候，知道的人越少，真的是一件越好的事情。畢竟，誰都不知道，蟲族的人，在這艘運輸艦上，到底有沒有留下什麼監控的設備。

海上的夜色非常美，天空上是一顆一顆明亮的星子。這個時代，還有什麼天上的每一顆星星就是一個人的美好說法，但是從星際來的昭夜知道，這不過是人類自我欺騙的一種方式。

天上的星星，怎麼可能是人？

只是，看着這些星星，昭夜忍不住想起的是在星際航行的日子，那時候，赤焰傭兵團的人，還是那麼的快樂。

昭夜的眼睛，漸漸被水霧蒙上。輕輕一眨，兩滴眼淚就從眼角落下。那種日子，再也不可能了，赤焰傭兵團的人，也再也回不來了。

蟲族。

昭夜咬着牙，從牙縫中擠出來這兩個字。本來荒星的人就對蟲族恨到了骨頭裡，如今昭夜對蟲族，更是恨到了骨頭裡。

貝倫斯到甲板上的時候，正看到躺在甲板上對着天空發獃的昭夜，然後一屁股坐在昭夜的身邊。他知道，這個時候的昭夜有多悲傷，他無法安慰昭夜。

“我不知道，這個時代，還有多少蟲族的隊伍。像我們前兩天搞定的這個隊伍，是蟲族所有隊伍中，最不厲害的一個。”貝倫斯的聲音很沉重：“昭夜，我也不瞞着你，啟明城，就是蟲族的目標。”

這句話對於昭夜來說，無異于晴天霹靂。昭夜就像跟蟲族天生不對付一樣，在荒星的時候，蟲族京城騷擾荒星；等昭夜從荒星到赤焰傭兵團的時候，蟲族偷襲赤焰傭兵團；現在昭夜來這個原始世界，好不容易搞出了個啟明城，蟲族又來攻打啟明城？

昭夜眼淚沒幹，水汪汪的眼睛緊緊的盯着貝倫斯的眼睛。她真的希望，貝倫斯跟她說的只是一個玩笑話。

荒星就算資源再少，也還有先進的武器。赤焰傭兵團的人就算再少，手中的武器，也足以對付蟲族。但是啟明城不一樣。

啟明城就算再發展一百年，一千年，一萬年，都追不上蟲族，如果蟲族在這個時候對啟明城發動攻擊，那麼啟明城只有一條路，那就是被攻下。

甚至蟲族都不需要花太多的精力。

“我沒有欺騙你，啟明城，是人類聯邦的搖籃。”貝倫斯的聲音很沉重。

昭夜的表情越來越僵硬。

今天貝倫斯跟她說的東西，對於她來說，都跟天方夜譚一樣。但是如果在這些事情中，真要說哪個事情，對於昭夜來說，最玄幻，那就一定是關於啟明城的事情了。

啟明城怎麼可能是聯邦的發源地？

貝倫斯的目光，也在昭夜的身上，所以，昭夜的任何一個表情，都逃不過貝倫斯的目光，自然，貝倫斯也能看出來，昭夜的想法。

是的，昭夜不相信他說的話很正常。

嘆了口氣，貝倫斯忽然湊到昭夜的耳邊，壓低聲音：“昭夜，你聽我說，無論啟明城是不是聯邦的發源地，你都會盡全力保護聯邦的對么？我可以肯定的告訴你，蟲族不可能善罷甘休，你如果想要保護啟明城，我們一定要做準備。”

昭夜僵硬的點頭。

是的，每一次啟明城化險為夷，都是昭夜和貝倫斯提前準備的。這次，如果他們不提前準備，也許啟明城被蟲族找到，就算不是聯邦發源地，後果也不會好到什麼地方去。

“這件事，除了啟明城的人，誰都不要告訴，尤其是蔣燁。”貝倫斯緊跟着，又小聲的提醒了一遍。

昭夜一愣。

蔣燁是聯邦的軍人，應該也是貝倫斯能夠信任的人吧，結果貝倫斯要提醒她不要告訴蔣燁。

不過，貝倫斯都說了這麼多了，昭夜也不是蠢人，自然知道貝倫斯的意思。顯然，這個叫蔣燁的人，還不足以完全信任。既然同為聯邦軍人的貝倫斯都不信任蔣燁，那昭夜更不可能信任這傢伙。

“既然他不能被信任，那就殺掉好了。”對不能信任的傢伙，昭夜沒有留下來的想法。

“他還有用。”貝倫斯沉聲回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