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剛剛,到底發生了什麼?

寂靜的黑暗中,一頭霧水的程斌反覆檢查着偵查單元失聯前留下的所有記錄。

他這個用來偵查探索德國隱秘研究基地的單位,好不容易潛入了基地內部,就在一場突如其來的意外中被抹滅了一切活動與感知能力。

事情的經過,回憶起來總有種相當微妙的怪異感覺

在藉助通行人員的掩護,讓部分細胞組織通過基地wàiwéi隔離層的程斌,按照心底估算的時間重構出一點感知器官,確認外界狀況後就聚集損失了一部分的細胞,凝聚出方便隱秘活動的軀體在基地內探索了起來。

這個似乎專門用於研究替身之類神秘事物的基地內,有很多讓程斌感興趣的東西,不過最關鍵的那些,基本都存在於基地最深處單獨隔離出來的區域。

那片區域的隔離力度看上去似乎遠不如基地外部的隔離層,但程斌稍微試探了一下,就發現其邊沿存在着很多超出正常技術範疇的防禦機制最明顯的,就是作為主要通道看守的替身使者。

看上去平平無奇的走廊,仔細觀察的程斌卻找不到一絲灰塵或病毒細菌,那片與外界直接接觸的區域乾淨到極其異常,很難想象沒有通行權限的人走過去會發生什麼。

這個世界的替身能力千奇百怪,再怎麼不起眼的異常現象都得引起重視。

尚且缺乏替身觀測能力的程斌,在確認某些看守的異常後沒有輕舉妄動,他一邊遊走徘徊觀察感興趣的東西,一邊尋找有權限進入基地更深層的人打算故技重施。

相當巧合的是,程斌在探查完基地wàiwéi後,就發現一個哭哭啼啼的、臉上帶着淡淡紅印的小女孩從通道中跑了出來從守衛的神態來看,這個小女孩不但擁有着進入基地最深層的通行權限,而且實際地位似乎也不低。

觀察了一下那個小女孩,確認對方只是普通小孩、身上沒有異常可以利用後,無節操的程斌略微調整了一下當前身軀的外貌形態,找了個角度避開監控與守衛的視線在小女孩視野里晃悠了起來。

因為父親莫名其妙一巴掌而心底委屈無比的小女孩,目光當即被不遠處外表極萌的黑色小奶貓吸引了過去在這個極其陌生、畫風冷硬的研究基地中,這種萌物還是相當引人注意的。

對父親抱着怨氣、又沒能找到媽媽哭訴的小女孩擦了擦臉,與正在和上級聯繫、臉上露出微妙表情的守衛嘀咕了幾句後,就邁着短腿向那隻出現在她視野里的小貓追去。

沒費什麼功夫就將小女孩拉到異常現象範圍外的程斌,見守衛沒有什麼特別反應也就沒有多想,輕輕鬆鬆的就把這個扎着包子頭馬尾辮的小女孩引到了一個處於監控死角的隔牆處。

小跑了兩條通道的小女孩氣喘吁吁的停下腳步,害怕嚇跑前面蹲在箱子上的萌物的她踮着腳一點一點的靠近。

隔着一步遠和小黑貓對視了一會兒後,見到對方沒有躲避的意思,小女孩臉上露出一絲開心的笑容、探手輕輕摸了摸小貓的腦袋。

程斌獸的偽裝用毛皮自然是毫無污漬、極其柔順的。

愛不釋手的小女孩摸了兩下後就試探着將這黑色小奶貓抱了起來,開心的用臉龐蹭了蹭,然而就在這個時候,她無法理解的異變發生了

她抱着小貓的手和接觸其皮毛的脖頸彷彿和其黏在了一起,瞪大眼睛的她驚駭的看到這隻外表柔弱可憐的萌物扭曲着變化成密集根須般的肉芽向著她的身體侵蝕而來,雙方的身軀已經無比緊密的連接在了一起。

只想借道的程斌倒也沒有傷害這個看上去稍微有點眼熟的小女孩的意思,所以他控制着自己當前的身軀徹底分解,以細胞級精度進行的侵蝕融合最大限度的避免了傷痛的產生。

但即便在神經被麻痹操控的狀況下無法出聲也沒有什麼痛感,這怪異的未知現象也已經足以讓年齡幼小的女孩感到無比恐懼,腳下發軟的她無力的後退了兩步、後背靠在冰冷的牆壁上。

不過,就在程斌的小黑貓軀殼解體、防護與機動性能降低到了極限時,與小女孩半融合的他卻隱約聽到牆壁後傳來了一陣怒罵爭執的聲音。

幾乎在小女孩後背貼在牆壁上的瞬間,一隻無形的鐵拳猛然穿牆而過,精準的命中了小女孩與程斌軀體融合的位置。

還未接管小女孩感知器官的程斌,此刻的感知與反應能力已經滑落到了最低谷,沒有察覺到絲毫危險氣息的他連反應都來不及,就連同小女孩半邊身軀一起被瞬間撕碎。

橫飛的血肉與碎石間,程斌下意識的驅使着自己散落的細胞組織,令規模尚且足以形成機動單元的細胞們改變形態向四周擴散,但感知向著黑暗陷落的他卻察覺到一股奇異的力量阻止了自己細胞的運動,將四散分離的細胞拉扯着匯聚向了破碎的牆面。

下一刻,他的所有細胞就以無比精密無比怪異的方式徹底打散、與同樣匯聚歸來的無機質的面建材徹底融合在了一起,完全失去了行動能力。

非洲大陸的某個角落,佔據了幾片地下礦區,正在嘗試構築生物化工體系並設計新型作戰單位的程斌檢查完了德國那邊偵查單元反饋的信息,他感應着那邊依舊存活但動彈不得的部分身軀若有所思:

“單純的巧合?還是早有預謀?倒是小看了他們啊算了,姑且先看看他們後續會怎麼處理我在那邊的軀體吧,如果願意交流的話嗯,波魯納雷夫那邊也可以當個媒介,他應該快醒了吧,之後可以讓他直接去德國”

德國的研究基地內,用公主抱的方式抱着昏厥小女孩的東方仗助,心有餘悸的看着面前大量裂縫正在飛速彌合消失的牆面。

“該死,那到底是什麼鬼東西?”

將小女孩平放在地上摸了摸她的脈搏後,確認對方沒事的東方仗助站了起來,他那披着鑽石護甲的紅色替身浮現而出,幾下手刀就將面前癒合完畢的牆面給切了一塊下來。

慎重的控制着替身將這塊方正的牆壁放在另一邊地上的東方仗助,和牆壁破洞對面緊張的警衛交流了一下,隨後才一手整理着自己的飛機頭、警惕注視着地上的牆體仔細回憶了起來

一開始來到這基地的他,滿腦子都是即將和失格父親見面的煩躁與壓抑感,這種感覺在一層層麻煩的安檢中逐步放大,並在一次檢查後某個相關隨行人員對他那連防護帽都戴不上的古怪髮型的不屑與質疑中爆發了出來。

這看似不良的髮型,是東方仗助小時候的救命恩人在他記憶里留下的烙印,任何侮辱他髮型的人都會激怒他。

從小到大經歷多了對自己髮型的嘲諷事件,東方仗助倒也不至於為心底這點無名火太過傷害別人,但他也有心嚇唬一下那位帶着“私生子”有色眼鏡看他的人,於是當即具現出了自己的替身對着那傢伙臉側就轟了一拳。

反正憑他替身的修復能力,就算真打爛了那傢伙的腦袋也能瞬間修復好,所以心底情緒爆發的東方仗助絲毫都沒有留力的想法至於修復後的面貌和原版是否一致、是否會美化或醜化,那就完全看他心情了。

但令他沒想到的是,他那近身強力型替身的一拳,卻轟出了個大麻煩。5